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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郁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正把腰后的触手放在手里,认真而仔细地观察,似乎在思考哪个部分是可食用的。

……太可怕了!

“吃触手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跟吃鱿鱼也差不多吧?”真冬蹙眉,“问题是能不能吃,吃了会不会死。如果不能保证安全性,那现在吃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所以说你只是邻居啊。”

贺桐伸出腰后的蜈蚣,用尖锐的、布满节肢的尾端勾了勾郁理的触手,然后对她弯起嘴角。

“让我吃吧,我愿意品尝你。”

真冬:“……”

乔越西:“……”

什么鬼?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啊!

不等他们两人提出异议,一直趴在旁边、兴致缺缺的俞浮突然眼睛一亮,用鱼尾狠狠甩开贺桐的蜈蚣,同时直勾勾地盯着郁理。

“我想吃。让我吃。我想吃掉你。”

郁理神色淡定:“只是一截触手而已,不用这么激动。”

“如果能帮助到姐姐的话,年年也可以……”乖乖站在沙发后面的年年也怯怯举手,见众人望向她,垂在身前的螯肢还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而且年年最近学会了用烤箱,可以试着烤一下……”

你还当成烧烤了是吧!

乔越西内心崩溃,越发意识到和这群变态相比,自己是多么的正常且珍稀。

“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积极。”白夜意有所指地看向童晓,“那你呢?你愿意做这个实验吗?”

童晓面不改色:“我当然愿意。但我是能力者,我的实验结果不具备参考性。”

她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她。

“能力者?”郁理惊讶地眨了下眼,“你不是异常?”

童晓摇头:“不,我只是对异常感兴趣。但我是货真价实的能力者。”

郁理更惊讶了。

从她见到童晓的第一眼起,对方就一直在为一号做事,导致她从未怀疑过童晓的身份。

不过仔细想想,童晓的确不像异常。她从来没有显露过非人的形态,也没有表现出污染性和对人类的狩猎欲望,就连精神力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

当时郁理还以为她是服用了特效药,所以才能让精神力维持稳定,但如果她是能力者,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对吧?”真冬突然开口,“如果你真的是能力者,那你爷爷为什么要隐瞒你的存在?”

能力者是人类的希望,同时也是世界的守护者。就像有一天你突然变成了超级英雄,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主动隐姓埋名的?

“因为我对拯救人类没有兴趣。”童晓轻声解释,“我不关心人类的死活,也不想为人类奉献自己。”

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看向郁理。

“我只想养成异常,观察她、陪伴她、与她一同成长。”

郁理心情微妙。

其实一定要说养成的话,她身边最接近这一点的人反而是乔越西。

毕竟她异变后的日常饮食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贺桐单手托腮:“那你也可以进研究所啊?”

“研究所的环境太封闭了。”童晓轻轻摇头,“和外面的异常相比,那些不过是实验器皿里的小白鼠而已。小白鼠再多,又怎么能和自由生长的猛兽相比呢?”

“有道理。”真冬赞同点头,接着看向白夜,“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愿意做这个实验吗?”

她的目光很尖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

众人也纷纷看向白夜,等着他的回答。

白夜轻轻一笑。

“我当然愿意。”他轻声说,“我说过,我的生命属于她,她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

死扑棱蛾子就会说这些花言巧语!

在场有好几个人都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郁理本人却没什么反应。

她歪着身子坐在地毯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们不用争了,我是不会让你们做小白鼠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冬不解地问。

“出去抓呀。”郁理喝了口水,“我刚才已经用精神力探查过了,21区还有一些没被发现的异常。虽然不多,但用来做实验也足够了,明晚我就出去找他们。”

童晓:“但控制局……”

“没事,他们要是想来就让他们来好了。”郁理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人类也可以成为我的食物。”

说完,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上楼了。

留在客厅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彼此,几乎每个人都察觉到了那一丝微妙的异常。

她的杀戮欲似乎快压不住了。

今夜的郁理依然入睡困难。

那些狂躁的精神力似乎又活跃起来,像无数颗跳跳糖正在她的体内翻涌沸腾,不但干扰她的大脑,同时也让她越来越躁动。

在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冥想引导后,郁理终于睁开眼睛,摘掉耳机。

她决定去泳池里躺着。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黑索径直走了进来。

郁理:“……”

又梦游是吧?

她叹了口气,刚要用触手将对方轰出去,黑暗中突然响起黑索低沉困倦的声音。

“我没睡着。”

郁理:“?”

她抬起眼,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眼睛是睁着的。

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变得尖细竖立,冰冷又危险,看上去像真正的蛇瞳,随时都会扑杀被他锁定的猎物。

郁理将触手收回身后:“你没睡着关我什么事?”

黑索眼睑半垂,语调低缓,一副半寐半醒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力很狂躁,我在隔壁都闻到了。”

“所以呢?”郁理无动于衷。

如果这家伙敢对她提意见,那她不介意现在就把他吃了。

然而黑索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用没精打采的、仿佛没睡醒的声音说道:“我可以帮你压下去。”

郁理:“?”

她还以为这人是来投诉她的,合着还是来帮忙的?

这属实让郁理有点猝不及防。

她狐疑地问:“怎么压?”

“很简单,把躁动的欲望发泄出去。”黑索回答。

郁理想了一下:“你是说出去杀人吗?”

黑索:“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郁理是异常,他也是异常,他不会觉得杀人是什么不对的事,也不会特意克制自己不去杀人。

“我不能接受。”郁理不假思索地说。

“我想也是。”黑索勾了下嘴角,“那就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郁理:“比如?”

黑索:“性交。”

郁理:“……”

她震惊了。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每次发言都能让她瞳孔地震的?

郁理沉默许久,然后用一种无比冷静的语气开口问道:“你知道这是性骚扰吗?”

“知道。”黑索点了下头,因为幅度极小,更像是打瞌睡时的惯性动作,“但这确实是杀戮以外最有效的发泄方式。”

郁理还是感到匪夷所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大半夜的,你让我找谁发泄去?”

总不能去街上随便抓一个人给她发泄吧?那她不就变成强奸犯了吗?

“这个房子里不都是人吗?”黑索懒散地说,“那几只雄性异常、雌性异常、或者童晓都可以……”

郁理:“我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吧?!”

“那你还想要谁?”黑索似乎很不解,“这么多异常都不能满足你吗?”

郁理:“……”

她真的有点词穷了。

郁理无力地抬起手,对着黑索挥了挥,示意他立马滚出去。

但黑索却曲解了她的意思。

他微微讶异:“你想要我?”

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