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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前减个一两岁,孩子才多大一点?

云程眼神都恍惚了:“太小了,你别管存银了,我管,你不行,你怎么这样?”

叶存山:?

云程的想法没说出来,叶存山就不知道实情。

想想云程老家二十岁以后才能领证结婚的规矩,他委婉的要云程想开点,“咱们在一起都挺早的……”

他一男人,十九时没娶亲都是“老大难”了。

存银这小哥儿,真拖到十八岁,十九岁,那不得了。

没见存雪十八岁嫁人都郁郁不振吗?

云程不管别人:“你现在才十九。”

叶存山:“……”

他二十了。

算了,以后不说岁数了。

存银被他俩一通算,大眼睛里也都是迷茫,“那我今年几岁?”

云程说他小孩子,按照十二岁记,“别听你大哥的,他一年给你算两岁。”

存银还小,以前不记事时不提,记事以后跟着家里热闹,这东西他没注意,就知道本命年会犯太岁,其他不懂。

云程不会天干地支纪年法,回家后是教存银数生肖,列了十二生肖的排序。

这就是存银这两天要学的字了。

小院里还多了个洗手台,是按照云程的身高来的,腹部那一片往里凹,可以站着刷牙洗脸了。

没有水龙头,就是一个池子,自己接水过来。

他早晚都要刷牙,肚子大起来以后不方便,都是叶存山跟存银,谁空了谁给他端盆。

云程不适应,感觉羞耻,有这池子,就方便许多。

里屋恭桶也重新做了一个,类似坐便器的款。

云程看一眼就跑出来,想想是他会常用的东西,又趁着屋里没人,跑进去仔细看了看。

这两样他真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叶小山办的,心里很是熨帖。

下午他让存银去跟平枝姑姑说一声,把大母鸡都炖了,“给你大哥补补,你也吃个鸡腿。”

一只鸡就两个腿,一般都是存银跟云程吃,叶存山就跟大家长似得,吃鸡脖子鸡屁股,正块的肉都少吃。

炖两只就差不多,一家三口都能有,要叶存山多吃点。

其他没啥事,云程就窝沙发里看书。

肚子里大起来后,身子越来越重了。

今天出去游园,再没力气干其他的事,字多看两眼都发晕。

在家里待着,他困了就睡,合了书本挪窝到床上。

等柳小田他们回来时,云程还没醒,存银独自在小院里种青菜。

他问:“小田哥,你那屋子打扫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

柳小田说不用。

元墨跑宅院手续时,他就去打扫,屋子不大,他手脚麻利,现在都已经弄完了。

这两天是想把前面的铺面改低一些,不能只闻着味儿,看不见东西,摆到客人面前,才好卖。

改就要带木匠去看看,也想重新刷层粉,前头的铺面要搞亮堂点,灰扑扑的,客人还嫌脏。

“我们也确认搬家时间了,就明后天,到时请你们吃乔迁酒。”

晚饭还是一块儿吃,鸡汤分了两碗出去。

这都是搭着吃饭,他家伙食好,到柳小田他们正式搬家出去,他们除却把住过的耳房收拾干净,还又给云程买了一只大母鸡,“留着以后再炖。”

赶着乔迁宴,大家心情好,气氛都好的时候,云程才问柳小田,能不能要存银给他帮几天忙。

小孩儿干活儿还成,就是玩心重,这种给人打工的事,万一有什么摩擦,两头不好说,容易生隔阂。

碍于面子,柳小田不会拒绝。云程不让他为难,先让存银做两天,他也会看孩子表现,不给人添乱。

柳小田巴不得呢。

他的关东煮只卖过几天就停工,那几天做得少,生意好。

算着开起铺面后,这生意好起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又不会让元墨帮忙,这段时间奔波,正式安家后,元墨就要写稿子看书了,存银来正合适。

万一生意不好,他也有选择余地。

他问存银以后是不是长做,云程让存银自己回话。

“你想清楚了,你刺绣很占时间。”

其他东西都搭着学,问题不大。

存银说如果只来帮忙半天,他就能长期干。

柳小田也只开半天的门。

煮汤底跟配菜都要时间准备,他半天准备,半天开门,夜里不熬。

“配菜就不要存银来了,到时开门卖的时候来。”

收铜板,给客人拿菜,都是轻活儿。

存银开心得很,认为他也是家里有正经事干的人了。

不然大哥大嫂都忙,就他闲着!

云程要盯着小孩儿干活,不能在柳小田这里盯着,怕存银心里不舒服,是跟平枝姑姑去了对面的茶楼。

存银干活还是很利索的,他只看看能不能坚持,有没有客人刁难。

到茶楼坐下后,主要还是做自己的事。

连载期的两册话本已经把后面的内容定稿,现在只差写。

跟前面的习惯一样,先写《废柴书生》。

上一册是在院试结束,书生考上秀才,加入了榜下捉婿的元素。

第三册衔接的就是双重爽点,新婚加考中案首,是洞房花烛夜与小金榜题名。

保持主基调“逆袭”,为了后面不偏重感情线,云程强行“深情”,在狗血剧情的融入后,再加上一见钟情、再见定终身的感情线。

反正当代书生,最开始爱看的话本都是这个调调,问题不大。

重点回归到考试大业。

这一册要写乡试了,乡试要在府城待三年。

云程看过岁考科考乡试的划分点,院试的三年两考就是岁考与科考。

这三年就能这样算:乡试-岁试-科试-乡试……循环。

岁试是老生的考核,叶存山说考差了会降级,还有的会挨板子、除名。这里云程知道,他的废材书生开局时,就是一考定生死。

科考就相当于毕业考试,考过了就有去乡试的准考证。

准考证到手,就有鱼跃龙门的资格了。

第三册核心就写这三场考试。

主角间歇性失忆症的点,要慢慢自愈,等到乡试时,他已经不受影响。

这部分是要读者慢慢适应习惯,不能一下跳过,实际安排的情节又不能太冗长,云程打算穿插着写。

不能写成考试教科书,就在其他细节上刻画书生的过目不忘。

比如某反派想毁掉的书信、小抄,他看过一眼,就能复刻下来。

这里展现出绝佳的记忆力,重复的方式能来三次,三次刚好用作对比,每次记下的东西都要更多更复杂,刚好与三场考试呼应。

让考试的情节不枯燥无趣,又用过目不忘的能力刷新人设标签,模糊掉间歇性失忆症的点。

两个“三”的穿插弄好,也能把夫夫俩的感情线加进去,也分个三。

因为不是重点,云程分的很简单粗暴。

第一阶段洞房。

第二阶段怀崽。

第三阶段养娃。

看完以后,云程就无语住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看看定稿的内容。

行吧。

平枝姑姑带了勤学过来,看差不多,就让勤学誊抄,叫云程歇会儿。

云程就歇歇,捧着茶杯看下头。

存银是真的半点不怕生,甚至有点兴奋,客人问这是什么,他就叭叭叭,嘴甜会夸人,素菜的要价不贵,五个铜板能买一串,能开口的问的,少有没买的,存银手就没歇过。

柳小田打算长期卖关东煮,学了蔚县煤铺子的经营方式。

考虑到做法简单,有点手艺的人,买回去吃,多试几次,就能找准味儿,还能会做出其他的味道。

但他只要分量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别人就不能把他击垮。

因为再打价格战,别人家也不用折腾这一出了。

这样会辛苦些,他是能吃苦的,以后再请人,增加货品,卖的东西更多,他就熬出头了。

这边观察两天,云程就没再去茶楼看存银。

小孩儿也不用他去看,一天里遇见了什么事儿,都要回来说给他听。

云程到晚上,就说给叶存山听。

叶存山又给云程做了个“脚枕”,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哪里抽出来的空闲搞这些,说差不多怀四五个月的时候,夫郎身子容易浮肿,睡觉的时候把腿抬起一点,会好一些。

这事交待下去,就有人办。

叶存山得云程一句夸,还学存银说话,“大户人家就这点好,有人伺候,有人办差事。”

云程说他是读书读呆了,读傻了。

“你都开始变成学人精,不会自己说话了。”

叶存山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主要是同窗们说话都太文绉了,我平时不爱跟他们说。”

到彭先生那边是听得多,也不聊闲。

到云程这里,也就结束得早,能跟他窝着温存会儿。

云程又心疼了,“那杜知春呢?你俩没玩?”

叶存山叹气,“这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内卷吧。”

卷得没空玩耍,没空吹牛。

杜知春还跟叶存山说,“你每陪夫郎一天,就少学习一天,我就比你多看一天的书,乡试你必然考不过我。”

叶存山还能怎么办。

只能说他没有媳妇疼。

还学云程说话:“我失去的只是乡试排名,但是你失去的是可是媳妇啊!”

他抱着云程蹭蹭,“完了,我确实在学人说话。”

云程只觉得他可爱,“你还有这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