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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云程故意挑刺,他是很真心实意的问,“那这跟被宰相千金相中,成为宰相家的乘龙快婿,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个书生的行为,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是他明知道夫郎在家里会挨骂挨打被磋磨,依然每天都要出门。

这跟故意把夫郎留家里给人欺负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叶小山这样,他早把人踢掉了。

柳文柏望天,干咳一声把问题抛给元墨,“让他说吧,我菜。”

元墨:“……”

也不用说了。

热梗而言,云程需要重新补,知道跟完整看过是不同的感觉。

时代背景他已经十分清楚,主角身份局限了范围以后,这部分的安排就能披皮设定。

他问女性向的话本。

柳文柏说只有《软饭硬吃》,“从前大家都一起看落魄书生的,或许有,但都没水花。”

那就没什么了。

元墨做补充,说正经把文戏写得精彩的话本极少,“都重点写书生跟各类美人的爱情故事去了,其实写县令男主的,也是衣锦还乡,开头发发梦,后面写得都很虚——”

他停顿了下,用云程的话说,“就是没有取材,没有经历,这方面认知太浅,写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文戏也是。

话本主要受众群体是书生,书生怀才不遇,想要有人拉一把。拉他的人,是一代名师可以,是个能给他买很多书、供他读书赶考的富商也可以。

因为这部分写不出实感,也很容易写成在上“补习班”,所以会往艳遇上偏。

实际还是有人想看精彩文戏的。

元墨说了个东西,是云程之前没注意过的。

“《咸鱼书生》四册的销量汇总过,重文戏的一二册卖得最好,第三册是主角个人事情需要处理,文戏不多,销量下滑,到结尾琼林宴有展示,销量再次回升。”

写得精彩的剧情流,也有市场。

这里重点是勤学帮忙记录,后面闲聊内容能不写,放他再去抄录两份,到时给柳文柏跟元墨带走。

闲话部分就简单,主要是问柳文柏的情况。

取材与重新写试稿顺利不顺利,再就是愿不愿意尝试一下修真类型的话本。

“我看你比较擅长写这类带幻想元素的话本。”

这对他们来说是新颖题材,后面几乎都是云程在说,相当于给他们讲了个简要版的修真故事。

讲故事,云程就讲的他看过的修真小说,概括去说,没有临时新想,讲述很流利顺畅,听得元墨跟柳文柏这两个不知情人士,对云程频繁投来艳羡、惊叹的目光。

“你也不用看书了,就这么写就行了。”

云程谦虚就显得他不识好歹,所以笑笑不说话。

这都是积累起来的,不能吃老本。

当代话本也要看。

快到叶存山下学,云程留他们多待会儿,说也见个面。

结束前就又搭着聊了几句,元墨是问萌宝文。

“身份上不好定,我说写穷人家边挣钱边养娃,小田说就要有钱专心养娃。”

他写作还挺吃直觉,因为自己对题材无感,柳小田又难得对一个题材表现出喜爱,他就想听柳小田的。

动笔前还是问问云程。

云程想想,萌宝文,一般萌宝的爸爸都是霸总,的确是有钱人。

元墨就没别的问题了。

存银跟那些小学生很熟悉,他这几天看看能不能凑进去,跟小孩子玩玩,看看他们平时都是什么思考逻辑,也就近取个材。

柳文柏就很担心他是不是《嫡子归来》写得很差,云程碍于之前的礼,不好跟他直说,才让他换题材。

云程:“直说了,你是我看见的几份稿子里写得最好的一个。”

但书斋能内定,其他人有没有被摁下去,云程也不确定。

柳文柏已经很满足。

等叶存山回来,云程就不陪客了。

都在堂屋,他就回房间往床上躺。

存银跟进来扶着他,说他太在意形象,所以吃大亏。

“你居然那样坐了一天,我都替你累!”

要是以前,或者说没怀孕的时候,云程也不至于这样。

是沙发做得比较深,他现在身子不方便动,到时在两个外人男客面前扑腾,不提规矩他都无法忍受。

存银扶他侧躺着,给他捶腰。

“大嫂,你最近是在做什么?好神秘的样子。”

云程都没发现他神秘,不都是在家里做的?

存银说看起来好忙,好像不是挣钱,又好像是在挣钱,反正他看不懂,就是神秘。

云程不想要小孩跟着操心家里,书斋的试稿没有出来前,他也不一定单干的。

就说最近闲着无聊,发现从前看书太少,趁着孕期看看补补,也找同行交流提升。

存银很信任他,看云程有理有据的,就半点不怀疑,还说他今天学到了一个新词“同行交流”,等到晚上就让大哥教他写。

“我明天就要出去‘同行交流’。”

云程问他是什么“行”,存银说是“过家家”行。

“我们不是经常在那个园子里玩过家家吗,有别的小孩看见了,想来一起玩,但是我们人很多,谢晏清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那么多人,之前是十几个人一起玩,现在都有二三十个人,每次玩都有十几个,‘夫郎’都不够抢了,又加了夫郎身份卡,我现在都能当猎户跟山贼了!”

所以其他小孩看见,想加入,就加入不进来。

他们就自己玩别的过家家,看他们是角色扮演,还说他们是土鳖。他们玩的过家家是扮演县令来判案。有人扮演衙役,有人扮演罪犯,还有人扮演状师。

状师就最威风了。

县令不行,县令就在那里坐着,要听状师哔哔好久。

他去跟人交流一下,这个过家家是怎么个玩法,互相交换,就能有两个玩法了!

云程要他别自己去,“叫上你朋友一起。”

存银点头,“我知道的!”

云程腰疼,晚饭就在屋里吃。

叶存山送客后,过来一起。

炕上小桌新做了个大的,云程能靠床头。

他说这样像是在吃病号餐,被兄弟俩一起瞪,很自觉的“呸”了三声。

今天说话多,家里一直备着润喉茶,云程嗓子还好,跟人说话没显出沙哑。

叶存山就以为今天是柳文柏说话最多,问云程情况时,听他说给人讲了一个时辰多的故事,就说他真是欠收拾。

“你等着的,你再欠我一个章。”

他想想,觉得欠个印章,可能对云程构成不了威胁,就说:“咱们这样,你也别欠着了,你给我盖一个。”

谁不听话,就给对方补章。

云程果然缩了缩脖子,还试图狡辩,“咱们昨天说过的,柳文柏还是你叫人请来的。”

叶存山端着碗,都要去把本子跟云程的小云朵章拿过来,“快,给我盖一个。”

云程不想给,叶存山说:“那我也不守规矩了。”

云程憋憋屈屈盖上去了。

存银勾着脖子看,又站起来看。

本子上平平无奇,可是哥嫂这态度,好像是说这是个好东西。

他怎么没有。

他也想要。

看他眼神叶存山就懂了,要他挑个印章样式,给他做一个。

存银都不用想的,“那当然是小元宝的样子!”

当晚叶存山就给他雕出来了,存银开心得要命。

叶存山问他要不要跟家里一起计数,存银就不要了。

看起来很难。

大嫂都要“被迫”盖章,他就不去了,省得以后每天被混合双打。

他要出去玩,找小伙伴玩。

赢了可以兑换别的奖励!

虽然还没有想好要兑换什么,但他能先记着!

给京都小伙伴的信件还没写完,存银想着这事,回屋后拿笔在后面写上。

他正是奇思妙想最多的时候,半夜里还开了一个脑洞。

要是他所有的小伙伴都在他手里输过,小伙伴们又有不同的技能,他的小本本就是个收集册,以后要用谁,就盖章喊人,太爽了!

屋里叶存山就不爽了,被云程揪耳朵。

“你在小孩子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