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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清还在医院住着,晚上护工陪护,毕竟需要端屎端尿,安老先生在这儿不方便。

晚上吃的药带有安定成分,她睡得挺沉,所以突然被人扣住脖子呼吸困难,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挣扎,挥手去掰扼住自己脖颈的手。

安清眼睛没睁开,但听到了声音。

这声音稍显陌生,语气带了点无奈,“我说大哥,这是医院,你可别整出事儿来。”

不知是跟谁说的,对方没有回应。

安清思绪没归位,整个人稍显混沌,又听那人说,“她现在身子骨不行,你再下点重手,她估计就嘎了,到时候你会摊上事的。”

这时她才听到有人回应,“不怕。”

安清就是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实在是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陆沉。

她睁开眼睛,眼神还有点不聚焦,只看到床边站了个人,姿态懒散,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紧了她的脖颈。

穆婧芙看不下去,过来拉他的胳膊,“那你也别在这种地方动手,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真想收拾她,等她出院了,带出去收拾。”

陆沉不为所动。

穆婧芙等了等又说,“你要是出了事儿,依着我对姜棠的了解,她可不会去监狱看你。”

这话可比别的劝导语有用的多。

陆沉瞬间松了手,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空气争先恐后顺着鼻腔流进入肺,安清没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咳的眼泪哗啦啦往外流,脑瓜仁跟着生疼。

她似是不敢相信,捂着脖子,边咳边抬头看陆沉,满眼的震惊。

护工已经被支了出去,病房里除了她,只有陆沉和穆婧芙。

陆沉看她的眼神陌生又冰冷,甚至不如对待陌生人来的有温度。

穆婧芙站在一旁皱着眉,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带着厌恶。

安清咳到最后开始干呕,穆婧芙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到床边,“恶心死了。”

好一会儿才顺过来这口气,安清趴在床边,声音都是沙哑的,“阿沉,你……为什么……”

陆沉说,“姜棠走了。”

安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随后翻回去靠在床头。

她抬手抹了抹生理性的眼泪,“她死了?”

不等穆婧芙有反应,陆沉上来又掐住了她。

不过这次有记性,对方只掐住了她下颚,迫使她头抬着,保持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安清马上就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她含含糊糊的又补了一句,“那她怎么了?”

陆沉手上用力,掐的安清眼眶又泛红。

他没回答安清的问题,只是说,“我早就该这么对你的,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

他一说这一句,安清这次流下的不是生理性的眼泪,实打实的哭了。

她还仰着头,嘴巴被捏得嘟在一起,话虽不清晰,但也能听得明白说的是什么。

她说,“阿沉,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

“要不是看在那么多年情谊的份上。”陆沉声音泛冷,“你现在早跟姜宁一个下场了。”

姜宁是什么下场安清知道,之前穆婧芙有来过,给她看了姜宁的照片。

那时她应该纯粹只是吓唬她,她说等陆沉回来了,她也会变成姜宁这个样子。

那时她多自信,还跟穆婧芙互呛,很是不服气的样子,说陆沉不会这样对她。

她虽然挑拨了他和姜棠的关系,也做了很多伤害姜棠的事情。

但是十几年啊,十几年的感情,她不信陆沉会对她毫不留情。

那十多年都是她陪在他旁边,再没有别人,她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情分是姜棠两年就可以代替的。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穆婧芙那话兴许并不掺假。

陆沉或许真的会像对待姜宁那样对她。

安清眼里出现了恐惧,陆沉一用力将她的头甩的侧了过去,他重新站直,“她会长命百岁,比你活的时间还久。”

穆婧芙叹了口气,话是对着陆沉说的,“你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折腾,早点回去休息吧,想收拾她什么时候都可以。”

安清侧着头,好一会儿慢慢的转回去。

能看得出她强压着害怕,尽量让表情平淡。

她看向陆沉,“你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爸和我妈吗?”

缓了几秒她又说,“你可别忘了,我母亲是因为什么死的,这么多年你在陆家举步维艰,又是谁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包容你,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们翻脸吗?”

陆沉像看到了什么笑话,“把们字去掉,我只是要跟你翻脸。”

他似乎是来了兴致,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身子向后靠,双手交叉放于翘着的腿上。

他说,“你要真想跟我这么一笔笔的算,也可以。”

陆沉表情淡淡,除了之前提到姜棠时,他有些生气,其余的时候态度都是冷着的。

他说,“当年出事,确实是我们家拖累了安阿姨,一命抵一命已经不行了,我母亲早已过世,所以这些年我在你们家砸的可不止百万。”

不只是他,早期陆振亭也一直定期给安家汇钱。

安夫人受伤后安老先生再没工作,生活上所有的花销全是陆振亭出的。

一直到陆沉有能力接了陆振亭的班。

安清毕业后上了两天班,说是不自在被欺负,然后辞职,一直在家闲着。

这么多年她过的可是千金小姐的日子,花的可全都是陆沉的钱。

陆沉说,“我们家确实亏欠安叔叔和安阿姨,但关于你安清,你好意思跟我提恩情?”

安清瞪着眼睛,她不过是一时口快又太想挽回陆沉,才说了那番话。

没想到他会真的跟自己计算这些。

穆婧芙在旁边开口,“你给你老婆花的都没有给她花的多,所以你好意思怪我把姜棠放走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她该不该走。”

陆沉表情晦涩,恨意又转嫁到了安清身上。

安清张了张嘴,很想辩驳几句,但确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些年跟在陆沉身边,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之前袁茵还跟她说过,人家大老板包个小三花的都没有陆沉给她花的多,她确实在陆沉身上吸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