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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不敢问了,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间去。

电视节目看的囫囵,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

等了会儿实在坐不住,陆沉起身出了门。

他开车回了老宅,陆振亭就住在这边。

陆振肖还在医院,陆振光生死未卜,如今老宅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叫佣人,房子虽然又大又空旷,可他似乎很惬意。

陆沉到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在哼着小曲儿,旁边放着那个工具箱,打开状态,里边东西挺多。

陆振亭挨个拿出来看,里边匕首短刀三角叉都有,药剂也有一排,上面没有说明,他挨个拿出来晃悠晃悠。

看到陆沉,陆振亭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工具箱里,“怎么过来了,公司那边不忙?”

陆沉坐到他对面去,“有陆景在,我不去也行。”

陆振亭挑了一下眉头,“今天上午我去了趟医院,你大伯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但那边有个女人勾着,我看他在医院过得挺舒服。”

“是挺舒服。”陆沉说,“所以公司这边有事儿都没叫他,他手里很多项目都被我和陆景瓜分了。”

陆景对陆振肖也是有怨气的,于是在架空他这一块儿,他跟陆沉算是心照不宣。

如今为了个女人,陆振肖已经不把工作当回事儿,那就让他彻底自由下来,去看看能不能追回他的真爱。

陆振亭点头,等了好一会就主动说起,“当年的事,要说你大伯参与其中,并不算准确,他只是知晓你爷爷跟你三叔谋划的那些事儿,虽然没拦着,但也没出谋划策。”

他手搭在工具箱上,摸索着掌心下那些器具,“你说他该死,也不至于,但要让我不怨他,我又小心眼儿。”

陆沉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少,犹豫一下就问,“你说以前跟大伯关系还行,那当年他为何没帮你?”

“为何啊?”陆振亭笑了,“因为他心里不平衡。”

当年陆振肖心里也有姑娘,陆家老爷子不同意,给他指了秦婉。

陆振肖没那个血性,多番权衡之后选择了妥协。

后来陆振亭为了叶素跟老爷子翻脸,死活不愿在婚姻上退步半分,陆振肖其实来劝过他,以他自己当年的视角给陆振亭分析利弊。

他言之恳切,要说在理,也确实是有道理的,但陆振亭不愿意听。

他说自己不后悔,他说就算以后日子不好过,他谁都不怨,所有的后果他都自己担。

那时的陆振肖和秦婉日子已经过得拧拧巴巴,见到陆振亭面对和他当年一样的抉择,却做出不一样的决定,他可能是害怕自己会后悔,才会更希望他被老爷子打压。

他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证明凡事跟老爷子对着干肯定会下场凄惨。

他需要在他身上得到这样的验证,才能安抚住他那颗开始自我怀疑的心。

陆振亭叹了口气,“他太怕了,怕我跟你妈过上他渴望却没有得到的生活,他怕以后的日子都在后悔中度过,所以极力的想要阻止我。”

但陆振肖也不是完全冷血,后来叶素身子不好,俩人积蓄花的所剩无几,他接济过陆振亭。

只是那时他端着姿态,用批判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看吧,还是我当年的选择是对的,早就劝过你了,你不听,落得这样的下场。

陆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既然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应该坚定的走下去,那女人当年被他抛弃,他不应该再回头打扰她的。”

想了想他又问,“陆振光现在怎么样?”

“要死不活。”陆振亭说,“先吊着吧,不着急。”

话说到这里,陆景回来了。

车子开进院子,他推门下来,跟着一起下来的,还有秦婉。

秦婉一身素服,整个人看着稍有些不太对劲儿。

俩人进了客厅,陆振亭便知晓这股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儿了。

秦婉这一身装扮,跟他每年年底去寺院参加法会时看到的那些在家居士所穿的衣服是一样的。

她以前珠宝钻石傍身,如今身上再看不到一件装饰品,整个人素的不行。

看到陆振亭,秦婉冲他点点头,“知道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四个人又坐下,陆沉也看出不对劲儿了,“大伯母这身衣服……”

秦婉笑了笑,“前段时间皈依了,目前是在家居士,这段时间寺院有超度法会,我一直跟着忙,今天来的匆忙,也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她扯了扯衣摆,“你们别笑话我。”

“不笑话。”陆振亭说,“只是你走这步棋,多少有点不值得。”

秦婉表情温和,没了之前那股别扭劲儿,“没什么值不值得,只能说找了一个自己舒服的方式生活而已,现在这样也挺好,心放空了,看什么都自在。”

陆景坐在一旁,侧头看了一眼她的衣服,说,“我爸前两天还念叨你,说你煲的养胃汤不错,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转达给你,让你给他做一顿。”

说完这句,他又补了句评价,“他也是真敢想,真有脸想。”

秦婉笑出声音来,在他胳膊上拍了拍,“不用管他,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随后她看向陆振亭,问他这次在方城能停留多久,会不会在这边过年。

陆沉见状起身,叫了陆景出去,说有公司的事跟他谈,把空间留给他们。

两人站在院子里,一人点了一支烟。

陆景回头,透过窗户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你看她表现的那么看得开,其实心里也挺苦的。”

说完他叹口气,“你知道我妈什么时候皈依的吗?”

陆沉转头看他,听见他说,“发现我爸借着住院的事儿,又跟那女的纠缠不清的时候,她说她放下了,也就骗骗他自己。”

他猛吸了口烟,“我爸跟白月光纠缠不清,还惦记着想让我妈偶尔照顾他,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脸。”

陆沉问,“那女人老公情况好转没?”

陆景摇头,“情况不好,前段时间说是哪个脏器感染了,具体我没听,好像挺严重的。”

他砸砸嘴,“那男的身子骨挺差的,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好,吃苦遭罪的,身体的底子不好,这次住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陆沉咬着烟,“那女的什么态度?”

陆景说,“目前看她跟我爸清清白白,但是,她也不可能看不出我爸的意思,我爸为她做这么多,她一直默不吭声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她自己男人什么情况她应该清楚,你说她有没有找下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