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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也蹲在那儿拿个树枝在写写画画,这小孩大部分时候都喜欢一个人蹲在地上看蚂蚁或者看小花小草。

要是有不认识的人来,她就会飞快地跑到自己妈妈身边。

见祝安安见的次数多,现在倒是不怯生生地看人了,只扭头看了一眼又在那写写画画。

祝安安也没去打扰小孩儿,拿个树叶在那逗小船,看人小手伸过来想抓又抓不到。

逗得小家伙都有点急眼后,无良妈妈才大发慈悲让人玩一会儿。

小船挥着树叶‘啊啊’叫,也不知道在说个啥。

祝安安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小鱼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她都没看到。

小鱼好奇地看着玩树叶的小船,小声说道,“不睡、睡觉。”

祝安安反应了两秒后,才看向小丫头问道,“你是说他为什么不睡觉?”

小鱼点点头。

祝安安笑道,“可能要再过几分钟才能睡着。”

这小姑娘不仅喜欢自己待着,还喜欢说话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极其的精简。

祝安安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这个问题,她问过林嫂子,人说小姑娘没什么毛病,可能是被以前那家庭氛围影响的了。

祝安安也观察过,她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姑娘有自闭症。

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她也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熟悉的人还是有沟通的。

就是单纯的胆小,估计以前在家里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祝安安每每看到这么小小的一只依偎在自己妈妈身边时,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章南春的前夫一通。

家里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家业,非得有个儿子来继承。

这种人就该老无所依,死了没人收尸。

当下,祝安安还不知道自己真的一语成谶了,此时小姑娘还好奇地看着不睡觉的小船。

看了没一会儿,思维又很跳脱地指了指旁边石板上晒着的小鱼干。

“小鱼。”

祝安安点头,“是,小鱼。”

这都是有些乡亲送的,夏天是捞鱼的好时候,没钱给诊费的,基本上都会拿这些东西来代替。

小鱼又指了指自己,“小鱼。”

小幼崽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心里柔软。

祝安安轻笑了一下,“对,你也是小鱼。”

大概是因为句句有回应,小姑娘又开心地指了指地上,“大鱼。”

祝安安顺着看去,然后就发现地上刚刚小姑娘写写画画的地方,确实被画出了一条大鱼的模样,而且画得非常的像。

祝安安眼里闪过惊讶,“真厉害,你妈妈教你的吗?”

三岁小姑娘拿树枝画成这样,真的是有点天赋在身上。

她上小学的时候,手抄报画鱼就只会画个八字。

然后在前面的圈里点一个点,算是小鱼的眼睛了,河水就是几条波浪线,没啥艺术细胞。

小鱼点了点脑袋,露出一个害羞又开心的表情,“嗯,厉害。”

祝安安现在已经能从小姑娘精简的词语里提炼出准确意思了,“你是说你妈妈比你还厉害?”

小鱼这次脑袋点的幅度都大了一点。

祝安安顺着话夸道,“那你妈妈真的很棒!”

看来艺术细胞果然是遗传的。

小鱼笑容幅度也大了一点,害羞地跑开了。

祝安安有点被萌到,一低头发现大胖儿子已经睡着了。

祝安安抱进屋放下后,又去围观候大夫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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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五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刮风下雨的,祝安安没敢把小船往外抱,卫生所干脆也没去。

要是抱出去给吹发烧了,她能自责死。

外面雨声噼里啪啦的,家里两个小学生学照常去上了,毕竟距离近,也没大到不能上学的程度。

祝安安在屋里闲得没事,整理了一下秋冬的衣服,石头长得快,有两条裤子都露脚脖子了。

等天气冷下来,到时候穿着肯定灌风。

祝安安剪裁了一点碎布下来给改了改,一上午缝纫机都哒哒哒的。

中午雨停了,祝安安刚想去菜园子里,把被雨打下来的菜捡回来吃了呢,隔壁胡婶儿端了个钵进来。

“小安你还没做饭呢吧?上午在家没事炖了点鸡汤,趁热吃。”

胡兰花一边说着一边就端进了厨房。

祝安安手里拿着个簸箕跟了进去,“谢谢婶儿。”

胡兰花‘嘿’了一声,“客气啥,你那菜留着晚上再做吧,坏不了。”

这么一说,祝安安也懒得开火了。

让小然跟石头两人去食堂打点馒头再加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祝安安放下簸箕,喊住要走的胡兰花,“婶儿你跟叔喝米酒吗?我前几天闲得没事做了点,早上看差不多好了。”

“你端点回去,早上要是不想做饭,可以泡炒米子喝。”

胡兰花凑过来看了看,“行,我拿点回去。”

随后又问道,“你咋还做这个了?你不能喝吧?”

祝安安找了个干净的钵,“我没喝,前几天不是闷热嘛,想着做来给石头小然喝的,谁知道做好这天气又不热了。”

夏天喝点米酒可以解暑,当然她在哺乳期还是不能喝的。

胡兰花附和道,“这一场雨下下来,估计后面能凉快好几天。”

话落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毅他们啥时候回来,可别等天气都凉下来了还不回来。”

祝安安心里也惦记着呢,“都二十来天了,应该快了。”

大概是有点预言天赋在身上。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秋雨带来的凉爽散去,气温又回升了一点。

凌晨时分,大家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大路上一辆辆军用车辆朝着驻地驶来。

后面车斗里,两边坐满了人。

有人四处张望,“快到了吧?”

当即就有人附和……

“再不到老子屁股要颠掉了。”

“我媳妇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留门?”

“想我闺女了,前面走的时候抱着我哇哇哭,嗓子都哭哑了。”

…………

秦岙也望着车外没吱声,曹英毅胳膊捣了人一下,“装深沉呢?”

秦岙斜了人一眼。

骆元亮笑道,“老秦很明显这是在想媳妇呢。”

有人哈哈一笑,“曹哥没媳妇儿,理解不了。”

曹英毅朝着那人,“滚滚滚,怎么理解不了,老子也是有对象的。”

“对象跟媳妇儿那还是有差别的。”

叽里呱啦中,车辆驶入了驻地。

家属院里静悄悄的,秦岙摸黑推开院子门,一进门就对上了惊醒的小狼。

秦岙小声,“别叫,是我。”

小狼眼睛在黑暗中发绿,见是男主人又趴下去睡了。

秦岙也没先进屋,直接在外面压水冲了个凉。

在车上没参与战友们的叽里呱啦,但确实是想媳妇儿想得厉害。

秦岙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门。

在这边祝安安晚上睡觉没有关门的习惯,一来是安全有保证,二来秦岙之前有过半夜紧急出任务的情况。

她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门压根不会关。

秦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床上的人。

就在他想躺下搂一楼媳妇儿睡的时候,定睛一看发现这边躺了个小东西。

小东西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

秦岙气声,“你怎么睡这来了?”

时隔将近一个月,不熟悉的气味凑过来,小船瞬间爆哭,哭得特别大声,“哇哇哇……”

祝安安熟睡中一惊,“怎么了怎么了?”

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了一个黑影。

祝安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给吓了一机灵,爬起来的动作幅度大了一点,直接滚下了床。

卧室里一阵‘咚咚哇哇’。

吓到儿子后又吓到了媳妇儿的秦岙:“………………”

这跟他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