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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好意思了?你哪我没看过?你之前……哎, 算了。”

卫听春看着薛盈趴在那里死活不肯让她看的样子,忍俊不禁。

见他实在是脸红得要滴血了,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洗漱好了回来之后, 薛盈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和鞋子。

正在尝试束发, 但是他这种被伺候长大的祖宗,不太可能把自己收拾利索。

因此卫听春手脚利落地给他束好了发, 又给他把穿得不怎么好的衣服正了正。

最后垂头看着他说, “我其实比你长得矮不少。”要是真在这个世界定居一段时间,这样居高临下看着薛盈的机会就没有了呢。

她虽然在女孩子里面算高的, 不过薛盈虽然身姿清癯, 却应该也有一米八多。

二十三还窜一窜, 他轮廓才开始脱离少年范围,说不定还能长一些。

薛盈闻言抬起头,看着她勾了下唇, 竟然难得说了一句玩笑, “你若是个如我这般高的女子,周礼怕是不肯娶的, 他没我高。”

卫听春闻言笑起来,薛盈也笑了。

两个人发病一样对着笑了一会儿, 一起出去吃东西。

卫听春都啃完一个鸡翅了, 也没有想明白刚才薛盈那话可乐的地方在哪里。

哎。

吃过饭,卫听春和薛盈干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薛盈决定后发制人, 先让皇城的风浪掀起来, 他们就还能按照剧情, 在这个小山村里面待个十来天。

卫听春索性按照原计划,和薛盈隐姓埋名乔装打扮, 到附近的城镇去玩。

年节刚过,各处城镇的市集都很热闹,卖东西的多,唱戏的多,各类稀奇玩意也比较多。

虽然古代世界的东西和现代商场的繁华根本没得比,不过对于一对基本上没有什么玩乐经验的“土包子”来说,已经是眼花缭乱了。

他们一起游了湖,坐了花船听了曲儿,打赏了琴师和舞女,甚至还在花楼里面留宿了一夜。

不过倒也没有干什么胡事儿,只是单纯留宿,还是如兄弟一般抵足而眠。

而薛盈的几个属下,这些天都扮作各路人,跟在卫听春和薛盈身边保护。

当然主要是保护薛盈。

而在他们一起逛了花楼,却一个女子都没有找,两个人还睡了一间屋子之后……薛盈的属下看着“齐辉”的眼神就不大一样了。

他们本来就一直都纳闷,为什么齐辉能那么轻而易举取得太子的信任甚至是欢心。

猜测的范围甚至包括了齐辉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是被安置到二皇子那边去的。

更离谱的还有齐辉是个文武奇才,不光能保护太子,还能作为军师为太子出谋划策。

两个人天天窝在一个农舍,是为了筹谋天下大事。

但是在农舍他们住一起,属下们可以认为是地方足够隐秘却不够大,委屈太子了。

但是出来到处闲逛,都逛到花楼了,还住在一起,这就不对了吧?

况且太子年及弱冠,因为屡次三番婚事告吹的事情,已经惹得坊间传闻越发难听,明白的说皇帝并不想给太子一门好亲事,而太子和皇帝较劲儿,偏不肯屈就。

但是不明白的那些可什么话都有,说太子不举的、说太子喜好男风的,还说太子曾经亲手扼死宠妾,数日抱着死尸不放,根本就是偏好死尸的。

但是直到太子和齐辉宿在一起,这些属下才隐隐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可能真的好南风!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就是齐辉此人虽然也算是浓眉大眼,但实在是个不怎么能和“姿色”沾边的莽汉。

太子那等龙凤之姿,到底图齐辉什么?

在属下心中“哪哪都不行”的齐辉,也就是卫听春本人,又在伺候太子梳头。

她打着哈欠说,“你真的,太娇贵了,你回去自己学学束发!”

卫听春刚起床,没什么耐心,扯着薛盈脑袋一耸一耸的。

这要是让旁人看见肯定吓死了,太子是何等金尊玉贵的身子,婢女伺候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气儿喘大了惊着太子。

结果卫听春就把他当个木头桩子那么扯,薛盈虽然也疼,眼皮直抽抽,但是从头到尾也不吭声。

只在卫听春束好之后,伸手拉了拉头发,实在是有点紧。

卫听春见他扯就骂他:“好容易束好的你扯什么呢!”

然后薛盈一转过来,她就笑了。

笑得气壮山河震耳欲聋。

薛盈一双凤眼,被头发扯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薛盈也被她感染笑个不停。

最后等两个人好容易收了笑,从屋子里出来,找到一处地方坐下吃包子的时候,卫听春还是时不时抽风一样笑几声。

然后她捂住了自己的脸搓了搓,严肃对薛盈道:“我可能病了。”

薛盈认真听着,“怎么了?”

卫听春摇头,“你不懂,是一种很时髦的病。”

精神病。

“你就是那个病引子。”卫听春啧了一声,咬了一大口包子。

“今天回村里,明天我带你进山去抓兔子,小鸟和松鼠。”

薛盈闻言十分开心,和卫听春两个人吃了十来个拳头那么大的包子。

他依旧是吃不出味道的,可是他凭借想象,愣是想出了这包子有多好吃。

两个人回山,第二天早上又穿了厚厚的熊皮大氅,去山里玩。

卫听春拉着薛盈的手,用云大娘给他们找的兽夹和米粮,抓了两只兔子几只野鸡。

才下完雪,漫山遍野都被雪封着,猎物特别好抓。

他们还遇见了一同进山的村里的人,一群人围着一个火堆,烤了一只兔子一只鸡分食,天南海北的聊着,扯东扯西。

卫听春只说她和薛盈都是来皇城走亲戚的,暂时在附近落脚等消息。

老乡们也不刨根问底,一群人喝着一个老乡带的水囊里面的烈酒,两口下去,薛盈的脸比雪还白。

“你怎么越喝酒脸越白?”

薛盈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双手也是白玉一般的色泽。

卫听春抓了发现不凉,这才笑着小声说:“老话说,喝酒不上脸的人,不好交,性子阴呢。”

薛盈没吭声,眯了一下眼睛,笑着说:“上的,有时候就上脸,酒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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