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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歌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又找到自己的救赎。

《七大罪和巴别塔》的灵魂赋予者,却因为前几天过度消耗,回到宿舍就睡得昏天暗地。

易景臣想当然以为,二公阶段那么辛苦,每位练习生身体都被公演掏空。

第二天没有拍摄安排,大家肯定得睡个懒觉吧?

哪想到,第二天七点不到,外面天还没亮呢,易景臣就被外面的噪音吵醒。

他掀开被子,把怀里做梦踩奶的本体重新塞回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门边,探出猫猫头查看外面的情况。

“易景臣,早啊!”

路过门口的岑灏和舒琅,两个人勾肩搭背,精力充沛地朝易景臣打招呼。

易景臣揉揉眼睛,发现他们两个没有穿训练制服,脑子里突然出现不合时宜的妄想:

[你们两个,难道打算为爱退赛吗?]

[不要啊!我知道你俩关系好,灏琅CP粉超级超级多。]

[你们俩真的在谈,我会碎掉的!]

“易景臣……”舒琅叫住笨蛋弟弟,嘴角抽搐两下。

他认真地思考:哥哥揍弟弟犯法吗?

“啊?”易景臣仰起脑袋,可怜兮兮地说,“哥,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亲个屁!”岑灏翻了个白眼,手指在自己跟舒琅间画了圈,“我俩,纯友谊。”

易景臣摆出某女主持人经典疑惑。

[真的吗?我不信!]

【哈哈哈哈哈!有丶丶好奇笨蛋银渐层的脑回路】

【我相信灏琅纯友谊,因为真的在谈那对,今天也在割席(手动狗头】

【确实,搞CP的都懂,只有纯友谊才能大大方方。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灏琅应该都是单身直男】

【只有笨蛋小臣怀疑人家真的在谈,xswl】

“真的吗?”易景臣眨了眨眼,指着他俩身上,“你们怎么不穿制服?”

“因为我们打算出去,穿制服太显眼了。”

“……啊?你俩要逃出录制基地?”易景臣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哥,你果然打算退赛了。”

舒琅忍无可忍,曲起手指在笨蛋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

舒琅:“易景臣,你昨晚有没有听选管姐姐的话?从今天开始,因为公共节假日的缘故,导师和staff要放假,《Super idol》停播一周。所以节目组决定提前截榜,给我们放五天假期。”

“假期里,练习生不用强制训练,也没有拍摄安排。只要向节目组值班staff申请,就可以离开录制基地。”

“真的?!”听到放假,易景臣顿时不困了。

岑灏点点头,“真的。但是节目组提了几点条件,要我们遵守《Super idol》全程直播的宗旨,在外面也要开直播。以及不能上网,外出不能去酒吧、夜店等场所。”

虽说放假期间还要继续直播,有些侵犯练习生隐私。

但他们决定参加《Super idol》,就知道这里是个没有隐私的地方。

过去两个月,连睡觉都被直播,还有什么好怕的?

节目组要求出门必须直播,无非是想让观众监督,确保他们没有偷偷私会小情人,做什么违规的事。

否则,《Super idol》辛辛苦苦经营到现在的‘绝不塌房’招牌,注定毁于一旦。

“原来如此!”易景臣总算搞懂了。

舒琅指指自己,又指指岑灏,“我听说公司新租了一个练习室,又大又豪华,租金还特别便宜,打算跟岑灏一起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易景臣听他要去练习室,摇摇头。

“你不去啊。”舒琅以为弟弟不是专业练习生,对练习室没兴趣。

岑灏以为这小子又CP入脑,不想打扰自己跟舒琅‘独处’。

岑灏刚准备解释,告诉他舒琅还找了另外几个人。

就听到易景臣脑子里嘀嘀咕咕:

[我知道啊,那个练习室是我租给你们的。]

[我把兔兔签到nyanya公司,以后我们公司就是有正经艺人的爱豆集团啦~当然要准备练习室嘛!]

[我买完以后才发现,我和兔兔都在里面关着,谁也用不到。]

反正那个练习室闲着也是落灰,上次顺位发布的时候,易景臣特意问了舒琅,得知他们公司有十几个练习生。

那个练习室豪华顶配,容纳十几个练习生,绰绰有余。

顺位发布刚结束,易景臣就拜托代理人,把练习室租给舒琅的原公司,象征性收一点水电费。

听说舒琅要去参观自己的房产,易景臣露出嫌弃地表情,丢下一句‘再见’就缩起脑袋,滴溜溜钻回宿舍。

舒琅:……

岑灏:……

他好欠,真的不可以揍这只笨猫吗?

易景臣回到宿舍,天空泛起一线白。

他本来打算继续睡觉,脑子里想着放假可以外出的事,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啊!”

易景臣掀开被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我要去哪里啊?”

笨蛋银渐层虽然是个资深二次元,却不是传统意义的‘死宅’。

相反,易景臣在家里呆不住,很喜欢用自己的腿丈量世界。

过去几年,他以采访的名义,努力走遍祖国各个角落。

现在他参加选秀,领导没有给易景臣布置采访任务。

录制基地内,有几个住在本地的练习生,选择回家跟家人团聚。

易景臣虽然住在本地,却没有回家团聚的念头。

——呵,家里又没有人。

只能跟床上的纸片人抱枕团聚。

节目组不允许他把抱枕带回宿舍,片刻缠绵有什么意义?

易景臣思考半晌,没有得出结论,翻身下床看穆乾要做什么。

穆乾比他醒得早一点,抱着吉它坐在窗台前。手边放在一个翻开的五线谱本,已经写了好几行。

见他正在创作,易景臣本来打算偷偷跑开,免得影响舍友创作。

穆乾看到他,却把易景臣叫过去。

“易景臣,你过来。”

穆乾拨弄吉它,弹奏出几段旋律,特别抓耳。

“哇,好好听!”易景臣成为练习生之后,音乐鉴赏能力提高不少,期待地问,“这是你为下个舞台创作的rap吗?”

“不是rap,我试着写了一首流行歌。”穆乾哼了几个调子,愉快地说,“我刚才起来,看见你顶着本体睡得七倒八歪,就把那个画面写出来了。”

说完,他用慵懒好听的音色,唱了几句。

“冬季的被窝,猫猫踩着猫猫。”

“他做白日梦,它的梦里有他……”

“够了,够了!”

易景臣听不下去,制止随时随地都能冒出灵感的紫微星。

“穆乾,你侵犯了我和本体的猫权!”

“是吗?那这首歌我不写了。”

穆乾以为他生气,准备把写好的曲谱扔掉。

“不!”易景臣伸手捂住,小声说,“你写出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

“好呀,我写歌很贵的。”穆乾想了想,跟他商量,“你今天出去,回来给我带一箱旺仔牛奶。”

“我给你带两箱!”易景臣放完狠话,觉得哪里不对,“奶乾,你不出去吗?”

穆乾看了眼窗外,低头拨弄自己的吉它弦,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能去的地方。”

“……”

易景臣怔愣几秒,听出穆乾话中藏有深意。

他犹豫片刻,却没有问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练习生,或者换成采访对象。

易景臣肯定会追根究底,顺势挖掘他藏在背后的故事。

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问。

因为穆乾不是他的采访对象。

穆乾是‘朋友’。

易景臣想了想,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开。

“奶乾,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穆乾抱着吉它,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本体吧。”

“哦,也是。”

易景臣意识到,自己如果出门,大概率不能带着本体。

自家银渐层过于粘人,把它独自留在宿舍一天,肯定又要对铲屎官又扑又咬。

“谢啦~!”易景臣竖起三根手指,“我回来给你带三箱旺仔牛奶。”

穆乾放下吉它拿起笔,嘴里嘀嘀咕咕,“说话算数,我要把这句写进歌里。”

易景臣垂眸,盯着他唰啦唰啦的笔尖,感觉这种方式比法律合约还有约束力。

《Super idol》录制基地,大部分staff回家过年,门口保安大叔只剩下一个坚守岗位。

幸好食堂照常开放,准时准点供应热气腾腾的饭菜。

八点整,易景臣到食堂拿了奶黄包和豆浆,找了个安静地位置坐下,思考自己可以去哪里。

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

参加《Super idol》之前,最熟悉的小伙伴,就是新闻台那群同事。

易景臣是台里最小的员工,即使还没有转正,前辈们早就把易景臣当自己人,出了事还会帮他兜底。

某种层面来说,易景臣敢一次次冒犯权威,纯属为他兜底的人太多了。

现在正值新年,新闻台的同事来自五湖四海,估计早就回去过年了。

就算没有回家,坚守岗位的那几个前辈,也有出不完的外景。

即使易景臣抽空回到台里,只能扑个空。

易景臣咬着奶黄包,目光涣散,迷茫地呢喃,“放假了,我该去哪里啊?”

“学长。”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黎寄白闪现在易景臣对面,手里还拿着一张海报。

他把海报推到易景臣面前,易景臣低头瞧瞧,发现竟然是附近商业漫展的宣传单。

“宣传单是外面塞进来的吧?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吖?”易景臣把奶黄包全部塞进嘴里,疑惑地研究那张海报,不懂黎寄白为什么拿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