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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冷漠道:“河间魏家?你那个十三岁就逼死如玉阁清倌的侄儿?

还是你那猪狗不如的表弟?

再敢多言,老身将你杖杀于此!”

闻听此言,魏氏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做好你这身份该做的事。”

余老太君冷漠道:“西伯侯虽然不在了,这侯府却还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

如果让老身查到西宁的事你也有一份,你知道后果!

“妾身,知道了!”

魏氏跪在地上,直到余老太君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敢缓缓起身。

.....

陈留候府在长安城西的迟疑巷。

随着一道小侯爷回府的尖锐声响起,朱红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八个劲装武夫分列两排,四个黄衫婢女颔首而待。

最前面,一个手握书卷的男子安静站在石阶下,神情温和地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陈知安。

他年约三十来岁,身材修长,脊背挺拔,一根木簪随意别在头上,一袭青衫及地,脚下穿着布靴。

此人,正是陈留侯府的嫡长子陈知白。

如果光论相貌,他长的并不如何出众,不消说陈知安,就连和废物之名响彻长安的陈知命比起来都稍有不如。

只是现在陈知安对这位大哥起了疑心,怀疑他是隐藏大佬......

只觉那双温和的眸子里隐藏着数不尽的沧桑故事,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回来就好!”

陈知白先是和陈阿蛮微微颔首,才对陈知安温和道:“小妹给你准备了最爱吃的醉虾,换身衣衫就赶紧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这就去!”

陈知安悄悄撇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卷,依稀可见一个“道”字,来不及再看,就被四个侍女簇拥着向院子里走去。

身后。

陈阿蛮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知白,知安经过这一晚的牢狱之灾,居然叫我爹了,阿宁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很欣慰吧!”

“孩子总会长大的!”

陈知白温和道:“我看过了,神魂正常!”

陈阿蛮拍了拍陈知白的肩膀,笑道:“爹不是让你看这个,在爹眼里你也是个孩子,别整天暮气沉沉的,整得比那些老不死还要腐朽。”

陈知白微微一怔,温和道:“孩儿知道了!”

“你们几个都太妖孽,搞得我这爹当得半点存在感都没有,还好有知安啊!”

陈阿蛮浓密的眉毛飞起,满脸欣慰。

陈知白笑道:“二弟入了剑阁遗址,毅力不小,剑圣朱候一剑开天留下的剑意,硬是被他拽进了气海。

等他什么时候能够藏住一身剑意,就能够一举跻身虚神境,阴神出游瞬息千里,放眼天下年轻一代,再无可与之比肩者了!”

“那孩子也是个性子倔的。”

陈阿蛮脸上露出几分怜惜。

修行路途上布满荆棘,武道三品、先天、炼气、御气、化虚、虚神、通玄、洞天、返真、圣人、大圣、准帝、帝境......

每跨一境,都如同天堑。

无数天骄折戬沉沙、化作累累白骨,外人能帮的终究很少,想要登临绝巅,全凭自身!

当年朱婉儿携着御剑宗的天骄登门退婚,可谓是把陈留候府的脸面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依着陈阿蛮的性子,当场就要将他们斩杀,甚至不惜起兵直接踏碎两座宗门。

如果不是儿子要自己登门讨债,他怎么可能让那朱婉儿和姜华雨全须全尾的离开?

这些年缥缈宗和御剑宗强强联合。

在剑阁不出、道门不显的时代隐隐有登临江湖魁首的野心,却不知道,有人坐在长安城,日日遥望。

只等儿子登山、铁骑踏碎两座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