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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栾的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却比盯视更加使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眼神空洞地看着下方的少年,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求生欲这方面,江橘白没有羞耻心,但预备开口的时候,耳朵就已经红成了两片晚霞。

“哥。”

“少了一个字,”徐栾开口,像毒蛇朝外吐着蛇信子,“是哥哥。”他耐心地纠正对方,但并没有表露出很耐心的样子。

仿佛要是江橘白经过提醒了还叫不对,那就要把他整个,囫囵地给吞了吃了。

这回江橘白感觉到羞耻了,他浑身的毛孔都绽开了,联合成了皮开肉绽的疼痛感,好像有人在拿着薄薄的刀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刮,皮肉有没有被刮下来暂且不提,总之少年那点自尊心是被一层又一层地刮得所剩无几了。

“哥哥。”江橘白声若蚊蝇。

叫出口后,他眼眶出现一圈水色,像一只被掐住了喉咙不得反抗又气恼得毛都炸开了的狗。

但由于牙都还没长齐,所以是奶狗。

徐栾摸着他的头,满意地笑了。

“好乖。”他骑到江橘白的身上吻他。

几瓣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江橘白被扶着后脑勺稍离开了床面,却是被喂到了徐栾的口中。

他的唇与舌都被含住舔咬吮吸,连耳朵都没有被放过,徐栾捏着揉着江橘白的耳朵,恨不得能将少年捏碎在手里。

江橘白浑身冷透了,同时又莫名热透了,冰火两重天之下,他神识不清,任其身体落到了鬼祟手里。

他衣服被剥了一半去,蜷缩着。

徐栾声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我理解你小时候抛弃我,害怕我,不要我,那时候你还小,我也还小,我现在不会恨你。”

“但你现在不可以再抛弃我了。”

“我们再签一张契书,我们同生共死。”徐栾贴着江橘白的耳廓凉声道,他细长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探进去。

巨大的信息量和恐惧情绪使他肌肉紧缩,上次还能勉强被称作是欲迎还拒,这次就只剩下抗拒。

徐栾安抚着他,他毫不吝啬向江橘白输送温柔的情绪,使对方放松下来。

可另一面,看着对方瑟瑟发抖,他又愈发兴奋。

徐栾扶着江橘白的后背,让他能呼吸得更顺畅,同时轻拍着他的后背,把人当心肝对待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缓缓往下却温情全无。

少年的脚踝被从床下伸出来的两只手握住朝左右两边,它们像镣铐一般不容反抗地锁住少年,并使他更方便被享用。

鬼祟将手指送到了底,他居高临下,但眼神充满了占有欲与爱怜,欣赏着少年慢慢散大的瞳孔,发红的脸颊与耳朵。

他刚刚其实有考虑过脑海里那个声音的提议,他应该惩罚江橘白的背叛,让他再体会一次失明的无助和恐惧,让他再一次只能依靠和求助于自己。

可徐栾将那道声音摒弃了。

他怜悯江橘白了,对于鬼祟来说,怜悯就是爱了。

比起用“让江橘白再次变回小瞎子”这样的方式惩罚江橘白,徐栾更想借机多上他几回。

小瞎子长大了,徐栾也长大了。

人跟鬼祟都应该做对现阶段的自己最有价值的事情。

江橘白一瞬间感觉徐栾吻自己吻得更深,更用力。

他晕头转向的,只知道张口,但安全找不着东西南北放了。

原本湿润只是略感不适的某处,被轻轻按着。

徐栾从他唇上挪开。

江橘白迷惘地看着上方的徐栾,对方唇色比之前更要洇红诡异,衬得脸色越发苍白,这样的面容,哪怕再俊美,也不会使人认为他是一个活人。对方是鬼,一眼就能看出。

江橘白脑海中闪出一幕幕小时候与对方的回忆。

他眼睛看不见清晰的景象,只能看见模糊的白影,一开始以为随便就能好,他还是每天由吴青青载去学校上课。

李小毛和陈港因为家里大人的嘱咐,不敢和他玩儿了,他就只能一个人,他看不见黑板上的字,也答不对问题,更加写不了作业。

徐栾就把黑板上的字誊写到草稿本上,给他念。

班里有人悄悄从背后推他,想趁他生病的时候欺负他,徐栾就把他们推进臭水沟里。

有些小孩小时候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看见徐栾阴恻恻地站在一些小孩的后面,尖利地尖叫,结果被徐栾一起给推进了水沟,他们没被淹死,也快要被吓死了。

在家里,徐栾和他并排坐在书桌前玩贴画,一玩就是几个小时。

回忆带着暖意,江橘白发觉自己其实没那么排斥徐栾,他们就是朋……额…少年的眼睛在瞬间瞪大,徐、徐栾在干什么?

江橘白支起上身想要查看,他只看了一眼,血气翻涌。

徐栾按着他的肩膀,在少年的咬牙切齿中,全部抵入。

人跟鬼,和人跟人,不一样。

鬼没有那么具体,可存在感却更强,像冰锥扎进身体里,江橘白的脸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冷的或者是因为害怕,红晕褪去,白纸一般。

但他自己已经被弄得柔软滚烫,他意识反抗着,身体却开始回应对方。

“今天是大年初一,小白,记住这一天。”徐栾把自己的全部都装进江橘白的身体里,或者将江橘白全部装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要再忘记我了,不要再丢下我了。”

徐栾的声音在江橘白的耳朵里一片混沌,他此刻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某处,他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并不疼,甚至……

还不如痛不欲生。

-

江橘白在一阵手机铃声中醒来,他接了电话,听见是吴青青催他去外婆家吃晚饭,默然一会儿,他答道:“马上过去。”

吴青青在那头夸张地叫嚷起来,“你嗓子怎么了这是?不是退烧了吗?!”

江橘白用手臂盖在眼睛上,“刚睡醒,挂了。”

他不能撒谎说自己又病了,那样吴青青又会着急得上蹿下跳。

他更加不可能告诉吴青青自己被鬼给干了几个小时。

他扶着腰坐起来,发现自己盖着被子,但什么也没穿,身上应该被清理过,没有发腻的感觉,他的睡衣被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头。

江橘白目光冷冷地看着那套肯定是被徐栾叠起来的睡衣,恨不得将睡衣给灼出个洞。

他想到自己在对方手里哭泣、求饶、颤抖,想到对方在自己耳边惊讶地感叹“好多水”,他眼前闪过几道白色的光芒,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知道自己即将快要昏厥过去,忙把眼神移开,看向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他赤着身站到地上,随便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裳穿上。

大红棉袄蓝棉裤绿围巾红帽子,五颜六色又臃肿得不忍直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徐栾盯上了?

可让他真恨上徐栾,江橘白又确实没那个心,之前就没能成功恨上,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更难恨上。

但是,有没有什么办法送徐栾去投胎?

好好做个人吧。

人跟鬼是没有前途的。

但江橘白顶多在心里想一想,再不济就跟江祖先一起想想办法,他不会蠢到去对徐栾说,这跟劝一个活人“求你去死”没什么区别。

-

吴青青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帮江橘白外婆炒着菜。

外婆家还是老房子,没用上燃气,还烧的是柴火,一口大锅架在灶台上,浓烟从烟囱里滚了出去,屋子里反倒留着柴火的木质香气。

“那可不,进步大着呢,我们村儿没人能比得上,”吴青青红光满面地跟几个妯娌炫耀,“说学就学,早上五六点就起床,晚上十点下晚自习,我根本就没操过心,自觉得很。”

负责烧火添柴的是江橘白的大舅母,她分明不太相信,“那高中才开始学,可不一定跟得上。吴菲我从高二开始给她报补习班,最后也就只考了个二本。”

吴家不出会学习的,成绩最好的吴菲也就是个二本,江橘白两个表哥连高中都没考上,还有一个上了大专,江橘白下边的几个表弟表妹,也是一个不如一个。

女儿成绩最好的大舅母,听姑子夸儿子夸得这么恶心,怎么就那么不信。

江橘白这孩子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说脾气是差了点儿,可成绩也差啊。

当谁不知道啊,年级倒数十名里面必有他的名姓。

吴青青看嫂子那分明不信的表情,只在心里得意,“等着瞧吧,最差也就是一个一本。”

在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声里,厨房后面的一扇木门被推开,冷风呼一下就刮了进来,冷得二舅母一个哆嗦。

“哎呀谁啊这……你谁啊?!”二舅母被这一身红红绿绿的给吓了一跳,“狼外婆啊!”

江橘白把帽子摘下来,“不是说饭好了?”

一年没见,少年稚气又褪了不少,整张脸更加绚丽,但看着脾气更差了。

“你吓死人了!”二舅母拍了下江橘白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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