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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开完会记得叫我。

赫尔曼‘嗯’了一声,带上入耳式耳机,寂静无声,他曲起指尖敲了敲桌面,“继续。”

站在前面的龙族恍然回神,忙指着自己的PPT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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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迎放缓呼吸,熟稔的牵动精神识海中残存的精神力没入赫尔曼的精神识海。

如果说以前每次对精神识海的记忆,就是卷着刀刃的劲风呼啸,稍有不慎都可能被切割撕裂,那现在风停但受损的精神识海仍残破有缺。

温迎的精神力覆盖上缺口,以一种温润而柔和的气息将其包裹。

催动残存的精神力时,眼前生命树的场景闪过。

温迎顿了顿,看样子埃德蒙已经把今早从家里拿走的营养液倒进了深渊。

他的精神识海又与深渊景象产生了重叠。

温迎像是在自己的精神识海中看深渊内的监控,只是这个监控虽然全面,但维持的时间不长,营养液被吸收以后,‘监控’就消失了。

注入一定的精神力后,温迎意识回到了自己的精神识海。

再次面对深渊下的景象,温迎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

温迎眯起眼睛,靠近了生命树打量,“黑龙的尾巴是垂下来的吗?”

上次没来得及看清,那点营养液就被吸收殆尽。

这次埃德蒙倒了不少,一时半会不会消失。

温迎绕着生命树走了一圈,后又飞到高处,在树干分叉处往下看。

这个角度能看清黑龙的全貌,只见他身上有不少地方鳞片剥落,血肉模糊,生命树的根系与黑龙伤处缠绕,像是在汲取黑龙作为生长的养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迎看着,总感觉黑龙的鳞片看起来,好像比上次看到时更亮了。

可能是因为这次营养液倒的比较多,所以呈现出的画面也更清晰?

就龙族近代史来看,并没有陨落的黑龙,是以,眼前这头黑龙,应该已经去世很久了。

温迎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心有不忍,一想到龙族陨落以后都要如此,用自己最后一点价值来为龙族搏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心下越发难受。

正在此时,余光瞥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还没等温迎看清楚,盘踞在生命树上的黑龙缓缓抬起头来。

温迎:“???”

以为死去的黑龙有了动静,温迎吓了一跳,在脆弱的树枝上往下栽倒。

黑龙作势要去接他,龙爪抬起,温迎落下时却直直穿过了他的爪子。

——这只是精神识海与深渊联系的虚镜,不是面对面,自然无法触碰。

温迎在自己的精神识海中不会摔伤,稳了稳身形落地。

黑龙身上干涸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牵扯重新裂开,鲜血汩汩而下,没入地上褐色的土壤。

受伤的黑龙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垂下眼,看着眼前鎏金色的幼龙,缓缓歪了下头。

温迎怔愣着,缓缓眨了下眼睛,深渊里……有一头仍活着的黑龙?

这是在龙族近代史记录之外的存在。

“你是被困住了吗?”温迎尝试用精神力疗愈他的伤处,但由于只是虚影,治愈的力量也起不到作用。

黑龙的反应很慢,似乎刚从沉睡中苏醒,毫无反应。

如果不是睁开的眼睛,温迎几乎要怀疑他又睡过去了。

温迎挥了挥爪子,“嗷呜?”

感觉,黑龙听不到他讲话。

黑龙缓缓低下头,墨色的兽瞳中无波无澜,“小、龙。”

语气艰涩,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自喉咙间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温迎眼睛一亮,“你能说……”

话音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逐渐暗淡,吸收了营养液的生命树,干枯的树干上像是被润色,抚平干涸的纹理。

没等温迎把话说完,精神识海乍然恢复原貌。

深渊下的景象消失的一干二净。

……

温迎蓦地睁开眼睛,‘唰’的一下自赫尔曼掌心坐起。

赫尔曼拇指横在他身前,不动声色的扶稳,见幼龙有些懵,他顺毛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幼龙的爪子搭在他手上,鎏金色的兽瞳睁得溜圆,‘赫尔曼!我看到深渊下面,有一头活着的黑龙。’

温迎的重音放在‘活着’两个字上,上次他们猜测那头黑龙可能是只剩残存的躯壳,但刚才黑龙能动还会说话,显然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

赫尔曼蹙了下眉,“活着?”

‘嗯!’温迎点了点头,‘我看到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