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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武家主是不是真的死了就不好说了。

而这种计划,肯定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的,也就是说,她是提前决定了今天要发生什么的。

她并不在意今天的约会。

景姵打完招呼才注意到裘法身上穿的并不是裁决司的制服,而是他平时很少穿的十分正式的西装,这样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更不用说男人的经典杀器西服了。

精心打扮过的男人帅不可言,景姵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了,愧疚顷刻间就涌上心头。

“你们先上车。”裘法看向下属们。

很快码头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这种时候,我不该笑的对不对?”景姵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出声,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这跟我没关系。”裘法面无表情地转开脸,垂下的眼睫毛很长的下垂着,挡住他脆弱的伤心的情绪。

“不要这样嘛。我错了,事出有因的,我以后再告诉你。”景姵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摇一摇。

“我还有工作。”

“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让你走。”

两人拉拉扯扯,坐在车内滑下车窗看着的安彦满头问号,你们在干什么?司长,你想走轻轻甩一下手不就好了,小龙只是用手指勾着你的衣袖啊!

裘法拧着眉头,很不情愿地被景姵拉到了龙家的车门口,景姵倒着坐进去,一下子缩到最里面,对外面的裘法勾手指,无论是神态还是姿势都十分诱惑,好像盘丝洞里的小蜘蛛精。

裘法:“……”

裘法心脏很不争气的跳得很快,又因此感到更加失落,更加气恼。

他倾身钻进车内,高大强壮的身躯一下子就把宽敞的车厢变得拥挤逼仄起来,景姵有一种猛兽入笼的感觉,很有压迫感,让她心脏怦怦跳,伸手想去摸大老虎的脑袋。

裘法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你到底在干什么?耍我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景姵近距离看他眼中的伤心,整个人好像也跟着难过起来了,“对不起,因为是更早之前计划好的,日期上实在是改不了。”

“你明明可以直说今天没空。”

“但是那样,会怎么样呢?你看,你那天心情很好,我心情也很好,我们其实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你那天约我,我知道你是为了表白,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是要表白。但是如果我的回答是‘对不起,我那天刚好有事’,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景姵认真跟他解释分析:“那时听在你耳朵里,你真的会觉得我那天是真的有事吗?你回去一定会胡思乱想,觉得我是不是其实是在拒绝你,我前面跟你接吻,想要跟你上床,肯定是在玩你。但是你又不好追问,于是只好一天到晚都在想,吃不好睡不好,伤也不好好养,等今天武家主的死再传进你耳朵里,你更是难受得要爆炸。所以,是不是我现在的处理方法好一点?就难受一会会儿,我马上就赶来给你解释了。”

裘法:“……”

裘法咬牙切齿:“我谢谢你??”

“不用谢。”景姵扬起骄傲的小脑袋,并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脑袋。

然后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他一只手就攥住了她两只手,因此景姵没手了,裘法却还空了一只手,还按在窗台上。

他被她的解释气笑了,脸色变幻,但心里的失落感确实被她的歪理扫荡掉了不少,但是他仍然感到有些气恼。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武家主是怎么回事。”

景姵顿了顿,看着他,慢慢地说:“你是军人,你知道,和平,是需要依靠牺牲小部分人来达到的。如果我遇到了一道电车难题,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你遇到了,你又会怎么做呢?”

裘法看着景姵的眼睛,她这双眼睛,总是给人一种纯净又深不可测的感觉,很难判断她一句话到底是真是假。琥珀色的眸中惊疑不定,似乎是在判断她这话的意思。

他猜着他的,景姵已经盯着他的唇看了起来,然后抬头去轻吻他。

“武家主……”

“啾。”

“你是不是……”裘法轻轻躲了一下,又好像根本没动,不然她怎么能那么容易亲到。

“啾啾。”

“武家主他……”呼吸交缠,迷人的香气扑鼻,柔软诱人的唇瓣在肌肤上、唇瓣上轻轻贴着,擦过,电流密密麻麻,裘法极力保持冷静。

“啾。不要追根究底,还不是时候。”

“我……”

“啾啾……”

挣扎的质问的声音,渐渐彻底消失了,就好像正人君子到底还是被迷人的蜘蛛精迷惑了心智,落入了蛛网中一样。

明明对方的双手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却反而像是被捕获住的那一个。

景姵不想要他问出来,他要是问出来了,她就不好回答了,那逆子虎视眈眈,一旦产生怀疑,就糟糕了。

至于她的反应是不是正常的,那逆子怎么能看得出不对劲呢?毕竟她本来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好友的父亲死亡,悲痛欲绝之际,她未必不能笑出声呢。只是裘法信任她,相信她是个好人,才能从她的暗示中接收到信号。

让武瑛对她产生怀疑也是计划的一环,如果她没有注意到江清的电话是打给她的,江清也没有对她提及,景姵还会用别的方法引起她的怀疑,这样她就会对裘法提起她,裘法出于对她的信任,就会怀疑武家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便不会让人去解剖他。

这一切都要在看起来顺其自然符合逻辑的情况下发生,一旦有一点人为设计的痕迹,逆子就有可能察觉出来,导致功亏一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彦已经困惑不解地走过来,弯下腰,试图看清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可惜防偷窥玻璃效果太强,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敲了敲玻璃。

漫长的吻终于在这敲击声中结束了。

裘法不再问了,心里没有那么难过了,但是还是并不太开心。

“我去工作了。”他放开她,转身下车。

景姵必不可能让他带着气度过今天,跟着下车,“对不起嘛,但是我今天真的什么都不干,把时间都给你。”

“我今天没空了。”武家出了这种事,他一堆工作要处理。

“没事儿,你干你自己的就好了,我自己乖乖呆着,等你有空的时候来临幸,好不好?”

说的什么话?安彦下巴都掉地上了。裘法耳朵有些红起来,知道她在胡说八道,想哄好他,但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