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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军,的确是非常好的工作。

在基地待了一个月,我依旧不喜欢基地,这里到处都是傻X的味道,alpha的浓度含量极高——着实令人窒息。

但我挺喜欢出救援军的任务。尽管任务繁多,经常半夜收到临时救援通知,被迫从睡眠里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但救人这个行为本身就让人觉得有意义。

前几天,我在三道和不靠谱的几个队员的辅助下,钻进一架着火时空的飞船驾驶舱。

我双手紧紧握住被灼烧得发红的方向盘,手上的特质手套很快融化,紧接着,我的两个手掌变得血肉模糊。一大片皮肤直接被烤熟了,黏在把手上,滋滋地冒着白烟。可我不敢放手,整个身体向西南方倾斜用力,避免它坠落到首都星城市区域。

这场救援行动很危险,由于是能源仓爆发出来的能源火焰,紫色的火烧得凶猛,无法遏制,也无法用寻常的高空作业方式扑灭。

我的手臂和腰背都遭受了大面积的烧伤,更糟糕的是,从坠落的飞船里跳出来时偏离了原定跳伞地点。我直接跳到了一座火山附近的天然温泉里,充满硫磺的黄色温泉水把我烫得要死。

继被炭烤后,又被涮了一道,我彻底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肉味。脆弱的皮肤被二次极大的损害。哪怕是An基因等级的体质,我也躺在床上,修复了足足四天。

那个时候,死死抓着方向盘一心想带它偏离市区的时候,从燃烧到只剩下钢筋骨架的飞船跳下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完成一项救人的任务后,身边那几个稀奇古怪的便宜临时队友抱着我欢呼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我大概在想,真好。

要是我也是救援军就好了。

可惜,我并不是救援军。在三天后,我即将结束这段休整期,回到前线,为新的战争季做准备。

“老公~老公~你要回来了吗?”收拾行李时,我的终端忽然一闪,随即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白瑞德脸,“我好想你哦。”

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穿着V领毛衣,和短得不像话的百褶裙。V字领甚至比上次更深,几乎完全露出他在胸口处安装那两个保龄球。

白瑞德弯着腰,柔软白皙的两团自然下垂,他怼着镜头,冲我抛媚眼。

我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向后仰倒,拉开和白瑞德的距离,“白瑞德你别这样,我害怕……”

白瑞德一只手捂住嘴,发出一串轻快的笑声,他论一只手卷着自己脸颊边的头发,娇俏地嗔了我一下,“真是的,我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公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

“我倒也不怕这个……”

我说。话音还没落,白瑞德转身,坐到身后的床上去。他的裙子实在太短了,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张开,全无保留地露出裙底半透的裤衩子。我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肌肤,脑中的雷达滴滴作响,提醒我快跑——

但来不及了,白瑞德双手撑在身后,直接对着我露出中间的位置。

“那你想吃我吗老公?”白瑞德问我。

我狼狈地挂断通讯,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我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浑身都僵硬了起来。被迫打了通成人色彩的电话——这种东西,我实在无福消受。

自从伊芙死后,我和白瑞德的关系就变得极其复杂。

白瑞德经常会像这样把我当成伊芙,想和我发生关系,或者在言语上挑逗我,看我落荒而逃。偶尔他会无视我,当我是死了一般不存在。这种频率没有任何固定规律,全凭他的心情。他性化我又恨我,以此来折磨我、报复我。

我坐在地板上,胃部止不住地发痛。只要面对白瑞德,我就会胃痛。我也说不清他和我的这个器官有什么关系。我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点燃了根烟,猛抽几大口。

很难说我在前线身心俱疲的理由,究竟有没有害怕白瑞德娇妻我,害怕他半夜爬床,抓着我太阳来太阳去,或者哪天他往我手里塞根皮质的鞭子,强迫我做艾斯,和他进行一场爱的教育。

‘你能玩我吗?’白瑞德已经不止一次全身赤条条地出现在我的床上,他爬到我的身边,暗示性地冲我摇了摇他的臀,‘或者我能玩你吗?’

我地睡意立马全无,我当然胃痛地想拒绝他。

可接下来,白瑞德盯着我说,‘像伊芙那样。’

这句话就是一句魔咒,对我百分百生效。不论白瑞德提出什么荒诞的请求,我几乎都会答应。

万幸的是,白瑞德对生孩子没兴趣。如果他哪天突发奇想,想折磨我,要我和他生个孩子——我无法拒绝他,但我多半会自杀。

当然,自杀前,我会先签署身体半机械化改造同意书,让我的遗体变成真正的武器。这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

于是,我说,‘好。怎么样都行,你开心就好。’

我摊开双手,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任凭白瑞德处置。

白瑞德坐到我的肚皮上,他故意用足了力气,跟泰山压顶似的,险些让我的五脏六腑错位。我痛得闷哼一声,忍不住想蜷起来,他则居高临下地审视我。

他凝视了我很久,赤裸的身体上,披着一层灰色的光线。他的胸脯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但白瑞德最终没有对我做任何事。

他倒在床上的另一边,倒在我的旁边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我则是两眼放空,听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声响。

他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彻底没了睡意,他玩完了。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气喘吁吁地翻个身,平躺在我的身旁。

黑暗里,我们躺在一起,肩并着肩,天花板的墙皮斑驳,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浪,和一股咸湿味道的汗意。

很久过后,白瑞德平复好呼吸。没有了往日浮夸的笑,和奇怪的表情,他难得表现出那些真正属于他的平静的一面。他转过头,灰蒙蒙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剔透得不像话。

在我想说点儿什么时,他又扭回头,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他再也不看我,‘姜冻冬,我最讨厌你了。’

他说。

手上的烟抽完了,我忍不住,又抽了几根。

老实说,我估计,我迟早得在白瑞德那儿交代。其实和谁发生关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是被太阳还是太阳别人也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白瑞德作为我的性对象。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很痛苦。这种痛苦往简单说,是我对伊芙的死亡的无法忘怀,和一种难以填补的愧疚。

往复杂去分析——哦,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实在没精力去分析我的这些情感。我只知道它们纠缠在一起,在我空空如也的胃里、脑子里和心脏里不停打架。

迟早有一天,我会被这些痛苦一股脑地呕吐出来,连带着我的内脏一起,全部吐个干净。

等我从白瑞德的这通震撼人心的通讯里回过神来时,整整一盒烟都被我抽完了,地上全都是烟头。

我拎起衣服的胸襟处嗅了嗅——噫!我嫌弃地撇了撇嘴,一股烟臭味。

掐灭手里最后一根烟,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柏砚知道我马上就要离开基地了,他提出和我见一面,聊些事。这次我没有拒绝他。我倒是想看看,他还想和我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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