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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馨也顺路来了张家村,见了张珠珠,说道:“你说生这样的儿子干什么,简直就是孽债。”

张珠珠道:“可不是吗,姐姐,那严海呢,我去瞧瞧他。”

姚玉馨道:“你不害怕吗,还要去见他做什么。”

张珠珠没解释,姚玉馨也不多问,带着她就过去了。

人已经被绑了起来,十几个人绑成一串,堵着嘴。

姚玉馨让衙役单独把严海带了过来,还让人把他的头蒙上。

张珠珠走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她拉过严海的右手,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石头,直接砸在严海的小臂上。

姚玉馨离得近,听见了咔嚓一声。

严海虽堵着嘴,却仍发出了痛苦挣扎的声音,倒在地上。

张珠珠把石头抛在地上,姚玉馨把她的手拉过去,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土,说道:“你不早说,这样的小事,我打发个人去做就是,哪里值得你亲自动手了。”

她说完,又让衙役把人带走。

张珠珠道:“我还当姐姐你要觉得我心狠呢。”

姚玉馨笑道:“那你可就误会我了。”

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打吗。

张珠珠也不客气,说:“那劳烦姐姐叫人把他另只手也打断了。”

这手敢用来伤人,那也别要了。

姚玉馨痛痛快快就答应了。

翌日李弗就听说,严海被带去衙门的路上,不慎摔倒,断了两只手,磕掉了一颗门牙,情状很是凄惨。

李弗见到张珠珠,便说了此事。

张珠珠笑道:“可见苍天有眼,这样谋害亲母的恶人,立时就遭了报应。”

她说出这样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镇定。

若是旁人恐怕就信了,李弗也不是来指责她的:“珠珠说的是,我也算大仇得报了。”

张珠珠点头说是。

昨日姚玉馨来过,李弗自然能猜到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早知道张珠珠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初听只是有些惊讶,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是这样的性情,以后才不会吃亏,更不会被人欺负。

何况张珠珠是为了自己。

李弗的伤本就不严重,及时用了药,天气也不太热,伤口没有炎症,再加上每日好吃好喝的,这伤很快就好了起来,只留下浅浅一道印子。

李弗的文章在京城传扬起来,新令让一对母子反目成仇,县令逼死守寡妇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李弗本就是出名的少年英才,还是当朝大儒的弟子,他亲眼所言,又亲手写下来的文章,痛陈法令弊端,言辞锋锐,气象初现。

众人这才意识到,李弗虽离开了京城,但他可没有泯然众人之间,他还是那个才华横溢,心系天下的年轻人。

内阁首辅范秀一众人焦头烂额,弹劾他的折子堆得老高,安顺长公主去对太后哭诉,说自己会不会也被驸马的族人逼死。

太后和安顺长公主不是亲母女,但太后也是个寡妇啊,她们都是可能遇到那一天的。

内外压力之下,这新令便没有再实行,也免了无辜妇人被害。

消息传回张家村的时候,已经快十一月了,天气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