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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犹如黑潭幽邃不知深浅的眸底感应到了危险,方幼眠下意识侧眼避开,她的手被捏住无法帮助自己,便下意识咬住了粉唇。

这个动作羞涩内敛,同时也表示抵抗。

到了这个份上,喻凛自然没有停止,他捏上她精巧的下巴,拇指指腹往下带,就把她被贝齿咬抿住的唇瓣给解救了出来。

但下一息,他低头覆了上去。

因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时不时,不经意之间的靠近,偶尔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刚归家之时,因为过于陌生,喻凛十分的抗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若有似无的,竟然也慢慢习惯了,直到现在,竟然竟然有些喜欢上了,偶尔她靠近,他甚至会先一步想到方氏身上的香味。

她的唇往常看起来饱满红润,亲起来好软,软到不可思议。

她身上那种芬芳香甜的味道似乎化成了实物。

喻凛不知道如何形容与她亲吻的感觉,只知道胸腔浮现出喜悦,忍不住往里探寻更多,想要知道里面是不是更甜,更叫人兴奋。

因而他撬开了城池,往里探寻。

怀中人生涩受不住这样快速的长驱直入,她往后缩躲。

蓬松绵软的枕褥越发被她后压得低了。

觉察到方幼眠的后退,喻凛顿了下来,他只在外面辗转亲她,好一会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瓣。

清冽和香甜的气息混杂,再分不出彼此。

额头抵着额头。

“......”

昨日亥时下的雨,今夜倒是没有起风,本以为不会再下了,谁知刚打了更点,又开始落雨了。

雯歌等守夜的小丫鬟连忙关了窗桕,以免待会雨势过大,飘打到了室内去。

才把窗桕合上大半,雨势果然大了起来,比昨日的雨还要大,来得又快又急,猛烈无比,卷着风声,发出呼啸的声音。

被驱入而低低啜泣的方幼眠也听到了外面的雨声。

她的神思本就分散,听着夜风卷雨吹动的声音,心神更是不定。

两只绵软的手腕虚虚揽着男人。

腕骨绵软无力,手指也蜷缩了起来。

她的小脸埋在男人起了热意的肩胛骨处,小巧的鼻尖会时不时随着起伏的弧度碰到他的肩骨。

察觉到她的羞赧,揽着他却不敢看他。

喻凛想起适才听到的啼咛,柔软婉转,不同任何一次他从方氏口中听到的声音。

寻常她讲话总是寥寥短促,话少就算了,语调轻柔却没有什么起伏,喻凛总觉得她就跟他的那些下属一般,公事公办的语调,不掺和私人情绪。

因为方幼眠不喜欢那样绵软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口中脱出,索性咬着唇隐忍。

喻凛便是想听,也听不到了。

从前只觉得房中内事麻烦,甚至有些不解为何会有人沉溺其中不想脱身,真要到他自个的身上,的确觉得妙曼,说不出来的舒爽。

“还好吗?”男人的声音嘶哑暗沉,问伏在他肩骨畔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妻子。

她的唇瓣红润,鼻尖冒着细汗。

鬓边更是湿透了,乌发黏连在上面,看着柔弱可欺。

她不愿意回答,只摇头又点头,喻凛有些辨不明她的意思。

外面的雨势越发大了,卷入了廊下,打湿了凭栏台阶不说,窗桕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雨水,正滴滴答答往下落。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雨势转小,雯歌和小丫鬟们带着扫帚清扫堆积的雨水。

里面传来喊声,说是要水。

小丫鬟们乍然闻言,还以为是听岔了,再屏息听一遍,的确是大人的声音,连忙去备热水来。

方幼眠没有晕过去,不过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她要起来,腿脚酸软无比,整个人陷入在被褥当中,爬起来的动作也无比的缓慢。

雯歌已经带着小丫鬟将水给拿进来。

喻凛将方幼眠给打横抱起,外面的烛火燃了好几盏,她睁开眼睛看到男人的喉骨。

“...夫君,可以叫雯歌来帮我。”她不想要喻凛抱着她去浴房梳洗。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垂眸看向怀中恹然疲累的姑娘。

“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其实问这句话的本意,是询问是否将她给抱疼了?

但方幼眠一时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的那场雨。

忍不住皱眉,仰头瞧了他一眼,触及男人的眸子,她又低下头,不理不回,“……”

雯歌怕坏了主子的亲密,将弄脏的被褥撤换之后,连忙退了出去,小丫鬟们也遣散到了外室等着,可以静候吩咐,又确保不会打搅了主子们。

“你的丫鬟走了。”喻凛道。

方幼眠攀着他的肩膀往外看了一眼,雯歌跑得好快。

她,“......”

粉唇翕动,也没有坚持要叫雯歌了。

由着喻凛带着她去沐浴,而后再返回内室歇息。

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外面的雨似乎又落了下来。

沐浴之后,身上的酸累消了不少,只是她没有太大的力气。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从两床变成了一床。

方幼眠避开眼,被喻凛放入里侧,他的动作十分温柔,等她躺好之后,才随之睡她的身侧,放下层层幔帐。

原本是想抱她的,可方幼眠一沾床榻便挪到了里侧去,中间又拉开了间距。

喻凛看着她随着呼吸起伏上下的背影,又不好直接把人给捞过来。

“......”

方幼眠这一觉睡了许久,醒过来之时天色亮得有些刺眼了。

她伸手遮挡慢慢起身,看向身侧之时已经没有了人。

雯歌似乎留神着里面,方幼眠还没有出声叫喊,她已经进来,欣喜道,“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方幼眠由着她扶了起身,总觉得一夜过去,身上的酸疼还是很明显,尽管已经没有昨夜风雨刚停那会子那么酸疼无比,双腿打颤,但到底疲累。

“什么时辰了?”方幼眠问。

“回姑娘的话,您睡了许久,眼下已经到午膳时分了呢。”雯歌脸上挂着笑。

方幼眠顿住,“这样晚了?”

雯歌偷笑,“姑娘昨日劳累,眼下多睡会不怕什么的,大人也吩咐了奴婢们,不许打搅姑娘,由着您睡。”

昨日虽是初雨,但其实还好。

喻凛眷顾,力道温柔。

只是他看着身量挺拔修长,衣袍之下的肌理结实精壮,十分骇人。

喻凛习武,常年征战沙场,方幼眠能够感觉到他留缓了力气,只要她稍不适,蜷缩起来,他便顿住,先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见有缓和才又慢起势。

即便是温柔,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

“大人原本在书房,后宫里来人叫了大人,他便出去了,临走时,叮嘱了奴婢们,要好生照顾您。”

相较于雯歌的欣然愉悦,方幼眠没什么触动。

梳洗过后,又上了一些药,小丫鬟们端了午膳上来,方幼眠缓慢用着午膳听着管事媳妇们回话。

等人送走以后,宁妈妈过来了,说是老太太给她送补品。

瞧着那些珍贵的人参,方幼眠不大想吃,便道,“药材贵重,不如妈妈拿回去罢?”

“老太太特意嘱咐送给少夫人的,哪能拿回去。”

如此不好推拒,方幼眠叫人收了起来,宁妈妈跟小丫鬟们道,“给少夫人炖人参乌鸡做汤喝,补气血。”

她淡笑,“劳烦妈妈代替我向祖母转达谢意。”

“少夫人着实太客气了。”

因为身上不爽,方幼眠的胃口比平时要小,用得缓慢不说,没吃多少便搁了碗筷。

她在后院小转了一会消食,原本想躺着的,只是躺久了也不舒坦,即便身上不大爽利,还是走了走。

雯歌跟在她身侧,小心提醒她注意脚下,毕竟今日不见晴,青石路上还有些积水,湿滑。

昨日她和喻凛亲近之后,雯歌倒是没有往常那样啰嗦了。

方幼眠耳边难得清静一阵。

昨夜的雨果然很大,雨势又来得措不及防,小丫鬟们忙不及时,有些花草树木已经被打得稀落了。

方幼眠看着焉巴巴的花略有失神。

雯歌见她一直不应话,还以为她是困了,问她要不要回去歇会?

方幼眠摇头,“再转一会。”

等她回了前院,二房又差遣人送了补品,就跟上次一样,与老太太没什么差的,前后脚的功夫。

只是补品的数量比老太太那边送过来的要多。

雯歌清点着补品的数额,“奴婢觉着二夫人似要讨姑娘的好呢。”

“这送的礼真是多。”虽说往常长辈体贴问候小辈情有可原,但也没见二房往另外几房小辈房中送些东西,且数额这样多。

方幼眠并不表态,无非是因为上次闹得太僵,要拉一拉场面,否则,二房哪里会舍得送这么些好东西。

她前不久听到了风声,说是宁王那边已经放了人,喻秉回来了,只是又被老太太处罚,动了家法挨了几十鞭子,现窝在家里养伤,不得外出。

二房一窝子全都被禁足,除了二老爷,因为他在朝中有官职,得出门忙碌。

叫人惊诧的是,刚清点完二房送的东西,外面又有人来。

也是小丫鬟们拿着,送的补品吃食,不过这一次是静谷庭崔氏送的。

不单是方幼眠不解,就连雯歌都愣住了,好一会没出声,方幼眠叫她收下,她才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