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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那会,方幼眠去看了一眼方时缇,悄悄把两张银票放在了她的软枕底下,随后又给她掩了掩被褥这才离开。

方闻洲亲自送了方幼眠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才离开。

昨日来的时候,两人还给方幼眠带了一些蜀地的小食,因为忙不及整理,今日才递给她。

酸菜煎油饼子是方幼眠比较喜欢的,还有山楂条糕,许是太久没吃了,竟然有些不大适应这个味道,味道没有变,或许是年岁久远了,心境变了罢……

她只吃了小半块便包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方闻洲和方时缇还带了一些东边铺子的酱菜,晾干的薯粉,若是用来炖猪肉,抹上了酱料,味道真真是不错。

方幼眠看着这些小食,伸手轻抚的同时,唇边的笑意忍不住蔓延。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出门没多久,崔氏去了袁家没多久便回来了,雯歌说她的脸色特别难看,在静谷庭砸了很多东西,又过来这边发难,可一听到方幼眠不在,一腔怒意出不来,对着小丫鬟们指指点点。

率先发难的是那间被拆掉的隔院,骂了一通之后,小丫鬟说是喻凛让拆的,还被崔氏动手打了一巴掌,又指桑骂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话里话外无一不在对着方幼眠。

“后面是宁妈妈过来,说是老太太请夫人过去碧波斋,夫人这才消停了。”

“祖母叫了婆母过去,可有说什么?”

雯歌摇头,“这会子夫人还没有从碧波斋出来。”

方幼眠点了点头,她原本以为老太太会叫人过来,让她一道去碧波斋,可等了一会没有消息,方幼眠便让玉棠阁的厨房做晚膳了。

她把带回来的小食递给雯歌,让她指着厨房做成蜀地的菜式。

晚膳匍一端上桌,方幼眠闻到香味,忍不住低头下去闻了一次,虽然跟蜀地的有些差别,可到底还是相似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饿了?”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方幼眠偏头看过去,是喻凛,他回来了。

正解了大氅递给身后的亲卫。

外面又开始落雨了,他虽然披了大氅,身上依旧沾染了不少水汽。

方幼眠过来迎接,反而被他指着站在里面,不给出来。

她让人备热水,便看着他的亲卫给喻凛弹水珠。

喻凛净了手,收拾干净了,这才进来牵她。

朝廷的事情千头万绪,焦头烂额,今日那人的确不对劲,可也只是个普通的贼而已,简直白费了功夫,恐怕是打草惊蛇了。

回家倒是好了,才踏进内院,便见到他香香软软的小夫人,正在低头闻菜,喻凛忍不住加快脚步,开口调侃。

“是不是等久了?”

喻凛要抱她,方幼眠却隔开了他伸过来的臂膀,坐到另外一边,还给他递了银筷,“夫君用膳。”

“好。”喻凛接过,又跟她说道,“日后你饿了,不必等我,兀自先吃。”

她倒是真的很想,这样未免太不合规矩了。

若是被喻家的长辈知道了,又是一顿好骂。

“还是等夫君一起吧,我想与夫君一道。”方幼眠抿唇道。

她知道喻凛说一不二,若没有后边那一句,他只怕让她不要管,直接吃。

“好。”喻凛果然没有说了,他淡淡挑眉。

实则喻凛也从来不会迟回家中,多数赶在晚膳之前,再迟也不会迟过晚膳摆上桌,况且他若是回不来也会提前知会一声,她似乎还从来没有等过喻凛。

用膳的时候,方幼眠委婉跟他说了崔氏过来的事。

“母亲心里不快活,她说什么话不要放到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出,当成耳旁风便是了。”

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她?

听着像,又感觉不像是。

喻凛给她夹了一支酥皮鸡腿,“眠眠不要怕,日后我不会让母亲再找你的不是。”

她忽而怔住,看着碗中的酥皮鸡腿,她一般用饭都慢,夹菜也不重复,喻凛似乎留意到她比较喜欢吃这个蜜汁酥皮鸡腿...

还记得上次去公爹的四合院用膳,喻初在旁边磨磨蹭蹭要从他的库房拿物件去做头面,他也是默不作声给她夹了一只鸡腿。

怔愣归怔愣,方幼眠不曾说什么,面对喻凛的话,她只是抿唇笑了一下。

“这个薯粉你也喜欢?”他见到方幼眠夹了很多次,口味也和桌上的不大一样。

“嗯,是闻洲和缇儿从蜀地带过来的。”方幼眠解释。

“蜀地那边的口味?”喻凛尝了一下。

方幼眠留意他入口之后,眉头微蹙了一下,吃不习惯的样子,但没有吐出来,最后还是吃下去了。

随后他看着方幼眠,“…还可以。”

那样子有些许好笑。

方幼眠有些想笑,还是忍住了。

“夫君吃不惯便不要吃了,这酱菜抹上去是有些辣的。”她给喻凛倒了一盏茶。

喻凛清咳一声,“的确是有些辣。”

方幼眠神色微动,压了压欲扬起的唇,“......”

喻凛压下口中的辛辣之后,窥见她的神色,虽说隐藏了,可还是能够看出端倪。

“眠眠偷笑?”

“没有...”她否认。

“果真?”他微微眯眼。

方幼眠郑重其事点头,“嗯,没有。”

她是想笑,可已经忍住了。

主要是难得见喻凛窘态,万事万物对他而言信手拈来,连长辈的话他都敢训,方幼眠心里对他是有畏惧的,

原来,喻凛吃不了辣。

也是,他本来就是京城的豪门世家公子,口味自然随这边。

只是觉得好笑,喻凛既然吃不了,何必又要吃。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能吃,喻凛定然已经留心到这道菜,他方才夹菜都绕过了这道菜,是见到她吃,这才跟着尝一尝。

用过了晚膳,梳洗沐浴。

喻凛今日似乎有些急,他梳洗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去书房忙,反而来妆奁台旁边看着小丫鬟给她抹脂粉。

方幼眠倒是镇定自若,自从她留意喻凛时常会打量她之后,便已经习惯了。

方幼眠的确是习惯了,小丫鬟们不习惯,头低着,做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从铜镜当中留意到了,方幼眠想说她自己来弄,喻凛却在她的前面,挥手叫人都下去。

添了香料的雯歌把左右的人都给带下去了。

室内伺候的人走了干净,只剩下两人。

方幼眠预备要自己擦,反正只剩下珍珠润粉还没有上脸。

喻凛见她眼睛看了蓝色的脂粉盒子,先一步替她拿了过来,又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提了起来,他大刀阔斧坐到了方幼眠适才的位置,将她带到腿上,困在怀中。

“为夫帮眠眠上脂粉。”

“我自己可以。”她不要。

可喻凛臂膀一动,径直将她两只皓腕都圈住,让方幼眠把脸给转过来,他抠了脂粉出来,给她擦拭。

怀中姑娘的脸蛋娇嫩白皙,喻凛第一次觉得他指腹因握剑而出的老茧实在过于粗粝,甚至有些丑陋。

会不会划伤她的脸庞?磨疼了她?

不过是擦个脂粉而已,喻凛的动作十分轻柔,眼神也专注异常,神色甚至有些紧绷。

他是在紧张吗?

方幼眠看着他的俊脸,在他轻柔的动作当中,感受到了被细心呵护。

“......”

“好了。”半刻之后,喻凛擦好了,放下脂粉之时他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

方幼眠留意到他的动作,又想笑了。

原来做不擅长的事情,向来胜券在握的都督大人亦会紧张无比。

今夜的喻凛十分有耐心,缠着她亲了许久不说,格外有耐心,一直在摩挲她。

被褥往旁边跑了一些,露出床榻之上姑娘白里透红,小巧的足趾,因为忍受不住男人的亲吻,浑身起了热意,而控制不住蜷缩了起来。

不多时,一双修长如玉的大掌将她的足给捏了回去。

方幼眠觉得难受,喻凛今日是刻意折磨她么?

他将她的唇瓣给亲肿了不说,又去亲别的地方,先是细颈和蝴蝶骨。

又在雪软之上逗留了许久,反反复复。

他轻柔,的确是很舒服,可即便是这样,后面也忍受不住了。

因为喻凛的动作加重了些,方幼眠受不了这样的忽轻忽重,有的时候他还弄出了声音。

今夜没有雨,小丫鬟们肯定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方幼眠面皮子薄,往后缩了一些,她低声让喻凛声音小一些,好歹不要叫人给听去了。

“是要声音小一些,还是要轻一些?”

他后面这句话深意十足,方幼眠咬唇,她的手指抓着软枕,又开始往后缩了,并不是很想理会他。

“眠眠难受吗?”

倒是不难受,之前刚开始的时候承受不住喻凛。

初初磨合之时,加上喻凛总是推进动作,这才叫她觉得难受,可今日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他未免太折磨了许久不入主题,方幼眠浑身起了燥热,身上钻出一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