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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不怕,有夫君在。”◎

方幼眠睡眼惺忪, 就这样呆呆愣愣看了喻凛许久,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脑中的思绪还有一半沉浸在周公那边, 因而十分的迟钝。

热意不断冲上来。

渐渐将她脑中的思绪给冲散了,方幼眠才恍惚回神。

熟悉的雨声,还有黏糊的感觉。

她总算是大体回神,知道喻凛在做什么了。

“夫君...”

方幼眠微蹙黛眉,撑着手腕要起身,可她方才睡得也算是很熟了,此刻即便是有些清醒了, 身子依旧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她不确定喊的这一声,喻凛到底听见了没有。

因为喻凛并没有答应她的后话, 方幼眠即便是无法撑着手指起身,却也能够察觉到喻凛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怔了许久,感受到搅弄风云的作乱,有些许熟悉, 心头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

方幼眠咬唇要起身来看, 可作乱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她越发咬唇, 眼瞳睁大,眸子当中浮现出来一些水润。

她身上的力道是恢复了一些,可周身就像是被下了锅的薯粉, 此刻软得四处游荡, 可就是怎么都支棱不起来了。

昨日那令人失控的感觉又来了。

压抑不住的声音情不自禁流露出来, 方幼眠甚至有些想哭出声, 但她想哭并非是因为难受。

她忍不住蹬腿, 想要将喻凛给推开,稳住自己。

可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方幼眠即便是在全身有力气的时候不能跟喻凛抗拒,何况是现在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浪潮席卷之下,总算是退潮了。

陷入被褥当中的姑娘面色酡红,好似吃醉了酒,眼尾沁出了泪,黏糊得难受。

她喘息着,抬不起力道去擦拭梳洗,好叫自己舒坦一些。

喻凛总算是抬起了头。

他也没有比方幼眠好到什么地方去。

俊美的额面上能够依稀看到沾染情.欲,薄唇之上泛着水泽,他的气息同样不稳,眼眸深得吓人。

“......”

他俯身下来,清冽的气息瞬间袭到方幼眠的鼻端。

她往里面去,既是给喻凛挪位置,也算是要远离他一些,可她力气没有多大,即便是往里面挪,只拉开了一点点方寸之地。

这点距离在喻凛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距离。

长臂一揽,红着脸的姑娘就到了他的怀中。

方幼眠害怕出事,她先发制人,“夫君,我有些累了。”

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昨日她便睡过了,明日若是再睡到午膳过后,只怕喻家的人又要嚼弄舌根。

即便不去崔氏那边侍奉,老太太的跟前必然是要去的。

免得日后众人说起她不侍奉长辈。

“嗯,不闹你了。”

话是这么说,喻凛还是轻啄了一下她的眉眼。

男人的吻落下之时,方幼眠的睫羽轻颤抖动,男人的薄唇离开之后,隔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睛。

“本来是要给你上药的...”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与她缠绵耳语,低沉暗哑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畔,钻进她的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喻凛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好听,即便是冷冷跟你说话,也能叫人耳尖微动,何况他此刻温柔缱绻,温声细语。

“已经上好了,眠眠不要担心。”

方幼眠不是很想理会他的话,自从上次摊开说话之后,这两日总十分的黏糊,就好似新婚夫妇,蜜里调油那般。

方幼眠见过这样的情状,喻家其余的几房若是娶妻,必然要给长房的人敬茶,她作为喻凛的妻子,年岁虽然小,可端着长房主媳的位置,往常也吃过不少的敬茶。

便说四房的平辈娶了妻子,有一段时日也这样,两人恨不得随时随地在一处,几次家宴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即便是不说话,眼神也勾连得厉害,新婚夫妇们恨不得泡到蜜罐里,叔叔婶婶见状,还打趣过两人。

说起来,今日在游廊那地方,几房的叔叔婶婶也打趣过她和喻凛。

说起来,那时候调侃新婚的小夫妇们,总有怜悯的眼神落到方幼眠的身上,因为她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的特殊,毕竟成婚几年了,男人都不曾回来过一次,跟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

可谁敢说她守活寡,真要是传到崔氏或者老太太的耳朵里,必然是一顿好骂,说不定还要跪祠堂,动用家法。

方幼眠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没有办法体会到新婚燕尔,小意羞怯的感受了。

没有想到喻凛回来之后,经过了种种的事情,她的心底居然会腾升出这样的感觉?

她能够从喻凛的行径当中他似乎很喜悦她。

她真的想过喻凛跟她不会有灼热的感觉,两人至多相敬如宾到和离,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历程......

方幼眠忍不住感叹世事果真难以预料。

他给方幼眠啄吻眼尾,将她的泪珠给吮吸而去,可是有几根头发被汗水给打湿了,伸手给她拂去。

“眠眠在想什么,不舒坦么?”

舒坦归舒坦,方幼眠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就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虽然不大喜欢喻凛过分的亲密,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排斥喻凛的亲密了。

之前一直守着边界,不想和喻凛又过多的接触,可眼下接触得越来越多,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行房,久而久之。

且内心的触动比较明显,就譬如说方才的失控感受,远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再不同之前了,真要细究什么变化,方幼眠说不上来。

她摇了摇湿漉漉的小脸,示意没有什么。

“困还是累?”喻凛低声问。

方幼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喻凛见她不是很想说话,多半还是困倦的,便给她掩了掩被褥,随后起身去浴房。

他起身之时,带走了热意,凉意扑进来,身旁空了一大块。

方幼眠侧眼看过去。

喻凛没有惊动外面的小丫鬟,也没有过多掌灯,许是怕被人发觉,让她难为情。

他的动作轻柔,脚步也很轻,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动静。

拧了丝帕给方幼眠周身上下都给擦拭干净,还换了干净的被褥。

期间方幼眠见到了他的“怒意”。

喻凛分明想,可居然没有动她,他克制住了。

他再一次去了浴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再掀开被褥进来之时,卷起来一层冷意。

喻凛方才应当去冲了凉水浴。

“眠眠还没睡?”他靠过来,身侧的凉意越发的明显。

“马上。”方幼眠总算跟他说话了。

“都怪我吵醒你了。”

喻凛没有揽着她过来抱入怀中,或许是怕又要起身去碰凉水,所以也只是在被褥之下,牵住了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也冰冷,跟方才的温热大相径庭。

钻进她的指缝之时,方幼眠的困意被凉意卷走了许多,甚至开始清醒了。

喻凛把她给折腾醒了之后,捏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开始睡了。

方幼眠侧眸看着男人俊俏的侧容,再一次惊叹于喻凛生得极其好。

崔氏虽然上了年岁,看着也不显老态,能看得出来年轻之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喻将军更是玉树临风,喻凛的相貌承袭了两人的优处,俊美得不可方物。

方幼眠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生得更好的人,他不仅皮相出众,就连骨相也很出众。

看着看着,竟然忘记了挪开目光。

直到男人抬起纤长的睫,睁眼。

方幼眠即刻回神,赶在男人的目光撇过来之前,方幼眠即刻挪开了视线,甚至闭上了眼睛。

她还想侧过身去,避开喻凛的视线,但已经被喻凛给发现了,方幼眠闭上眼睛也能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闭目养神许久,身侧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好一会身侧传来低低的闷笑。

方幼眠睫羽微动,随后转过身去。

“......”

喻凛看着姑娘单薄的脊背,想把她揽到怀中抱着,又怕惊扰了她正在凝聚的睡意。

也怕把他自己弄得满身躁火,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只是给方幼眠掩了掩被褥。

翌日,方幼眠醒得比较早,她醒过来之时,喻凛居然还在睡。

方幼眠本想轻声绕过他起床,只是一想到喻凛的警惕性,想到上次的窘迫,方幼眠最后还是没那样做。

她等了一会,喻凛居然在她预备轻声将他给唤醒之前睁开了眼睛。

“眠眠...”男人低哑的声音难得带有一丝含糊,他伸手将方幼眠给捞到了怀里抱着。

男人的下巴就搁在她的肩窝,呼吸近在耳畔。

方幼眠觉得有些痒而不适,“夫君...时辰不早,我们应该起来了。”

“好。”都督大人应了一声好,可还是抱着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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