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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拿到了和离书。◎

喻凛在笑, 方幼眠就这样看着他的反应。

他想从她的嘴里套话,证明喻凛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即便他的嘴角上扬, 人的确是在笑,方幼眠也不敢放松警惕,喻凛手下的派过来跟着她的定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了。

她过来之后,在正厅砸了长辈的场子,嘴里又说了和离,他必然是知晓了,夜里忽而又转变了主意, 喻凛心里起疑,是正常的....

所以,这才来试探她, 想从她的言语当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一定是这样的。

喻凛的小心试探足以说明,他还是不愿意和离。

就这一晚上了,千万不能够功亏一篑,让喻凛反应过来。

另一方面, 方幼眠也在心中庆幸,幸而今日他今日宫内有事, 不能直接跟过来,否则他必然寸步不离, 她也不能从喻老太太那地方成功说了和离。

“......”

她再稍抬眼睫,两人对视上了,就在这样的对视当中, 喻凛缓缓靠近, 越来越近, 直至两人的鼻尖快要触碰上。

方幼眠错开脸, 垂下浓密卷翘的眼睫, 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搭在喻凛肩上的手也随之放下来,平缓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夫君去沐浴净身罢?”

暂且顺着他一些,就用这一招对付喻凛,唬蒙住他的胜算很高。

小丫鬟们已经到了外室门边站着,想必已经好了,只因为她被喻凛给带到腿上抱着,所以不敢贸然前来打搅。

她就趁着喻凛松神的片刻,从他的手中脱出不算,甚至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

等喻凛回过神来,方幼眠已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看着她避开的神色,“...好。”反正他不急在这一时。

喻凛先沐浴,等他出来的时候,第一眼便是在寻找他放心不下的人。

扫了一圈,终于见到她坐在圆桌那边翻看着书册,眯眼一看,似乎是有关刺绣的论本。

“眠眠,我好了。”喻凛擦拭着头发朝着她走过去。

她果然是在看女工相关的论本,从前她也喜欢看,上一次搬家,小丫鬟们并没有收拾带走。

方幼眠起身要来帮他擦拭,喻凛隔开她的手,“你快去沐浴。”

他在催促她,催促底下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幼眠眉心微动。

今夜留宿,极有可能会与喻凛行房。

心中做此想,她却没有露出半点痕迹声张,浅笑进入了浴房。

方幼眠算着时辰在里面磨蹭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喻凛居然还没有歇息,不过,他在书房翻看着折子,在等千岭回禀事宜。

远远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回到没搬出去之前。

方幼眠坐到了妆奁台的前面,雯歌带着小丫鬟给她擦拭脂粉,又开始在她的耳边念叨,问她怎么突然离开,也不带着她伺候。

还说她是怎么了,突然就要和离,这样过着日子不好么?又夸耀喻凛多么的体贴温和。

方幼眠已经习惯了她的唠叨,全都当做耳旁风,一句话都不曾搭理她的。

雯歌到了后面也无趣,没有再说念叨这件事情了。

反正方幼眠已经被喻老太太给“劝”好了,这就是顶好的事情,说不定过了今夜,明日两人就会搬回来了,届时家里也能热闹一些。

她跟方幼眠说起,她离开喻家的这段时日,府上发生的事情。

说是二房的喻秉忽而像是转了一个性子,投军了之后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半,也不沾花惹草,早起晚归练习武艺,时常到长房这边请喻将军指点他的武艺,还时常去探望喻老太太。

说到这的时候,雯歌提起一嘴,上一次她忽然离家出走之后,喻凛大闹碧波斋。

“大闹?”方幼眠觉得这个词用在喻凛的身上十分新奇,疑问雯歌,是怎么一个大闹法?

雯歌将那日的情形绘声绘色跟方幼眠说了一遍。

听到喻凛对着喻老太太说的那一句趁着他不在家,带人欺负他的妻子,方幼眠动作一顿...

雯歌说得起劲,并没有留意到她动作之间的停滞。

后面说到喻老太太心气本就不顺,加上喻凛执意要送程书鸢回禹南,再经程书鸢触柱寻死一事,这才病倒了。

“主要的缘由还是因为老太太想让程姑娘上门休养,但大人留下的侍卫阻拦,死活不让,当时闹得可难看呢,大人执意要让程书鸢回禹南,甚至说终归没有撞到什么,路上带着郎中给她看病就好,反正死不了..”

方幼眠单是听着,都觉得气氛僵持难看。

喻凛居然如此不顾及亲戚的脸面,还说死不了?

“后面呢?”她记得有关这件事情,喻凛只跟她说了寥寥几语,并没有过分讲明。

“后面老太太手底下的人和大人手底下的人再次动起手来,最后是喻将军出来说话,大人才卖了面子,让程书鸢在京中休养一些时日,但也是说了,等她病好了,便即可送回禹南,不得有一刻逗留。”

喻凛逼得这样紧张,是为了叫她安心,还是为了给不安分的喻家长辈们一些威慑?

她不经往书房那地方看了一眼,喻凛执笔在册子上书写,“......”

雯歌念叨完这件事情之后,又说起三房和四房的媳妇一道去打牌,因为四房输得比较多,就在背后辱骂三房,骂得可难听了。

方幼眠好笑挑眉,这很常见,毕竟这世上输得起的人没有有几个,喻家的人月钱高,每次出去玩的牌面都很大,几把下去,手气不好的,自然要输得多。

崔氏之所以总是念叨嫌弃她打牌菜,就是因为牌面玩得比较大的原因,说到底心疼银子。

雯歌接着说,四房输了钱,骂三房骂着骂着,竟然骂到了崔氏的头上,说她管家抠搜,克扣月钱和份例,恰巧被崔氏给听见了,又闹得不可开交了。

看来,这些时日,喻家也是鸡飞狗跳的。

方幼眠抹好脂粉,喻凛还在忙,她也不想打搅他,今夜若是能够逃过去最是好。

她率先便上了床榻,想要赶在喻凛上榻之前睡着,可没有想到,喻凛还是赶在她入睡之前过来了。

男人卷了寒气入幔帐。

他长臂一揽,方幼眠就被他带了过去,径直抱到了怀里。

他分明已经听到了她不甚平稳的心跳声,却还要故意问她,“眠眠睡了么?”

方幼眠并不想搭理喻凛,索性就装聋作哑,谁知道他忽然亲她,亲不算,还撬开牙关,伸了进来。

昨日小鱼嬉闹的场景就来了。

梦境重现,方幼眠越发觉得这个梦无比的真实,就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一样。

甚至于,她舌根的酸疼感觉也浮上来了。

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睛,看向男人的眉目。

他也正瞧着她呢,两人的目光对上,见到他唇上的水泽,是喻凛方才探入之时发觉的。

昨日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亲她?

今日便能揽娇入怀了,这简直令他意外。

思及此,喻凛又忍不住追问,“眠眠到底为何转移的心意?”

“夫君既然高兴为何还要追问不休?”怀中姑娘嘴角噙着温柔的淡笑。

她的乌发松散,粉唇被他方才一个用力,红润异常,显得十分的饱满,吸引人再亲。

“眠眠是认真的么?”他想要一个答案。

方才在书房短暂的醒神,他越发察觉到不对,几番思忖下来,还是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寻不到一点思路。

“是。”方幼眠撒了一个小谎。

“为何?”喻凛捏着她的手,想要她说清楚。

方幼眠思忖了一瞬,启唇道,“说不上来...”她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暂时没有想好怎么编。

听到她这四个字,喻凛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她的眼眸莹润漂亮,实在看不出来什么猫腻。

过了一会,她不说话。

他也不知要问些什么,索性便低头下去,想要切实感受到她的存在。

密密麻麻的吻随之落了下来,方幼眠闭眼颤着睫羽经受喻凛的亲密。

温柔的小雨下了一会,因为许久没有行路了,即便是泥泞了起来,可还是艰涩难行。

方幼眠甚至觉得难受起来。

倒也不是疼的,就是撑。

她忍不住往后退去,喻凛不防她忽然退缩,惹得他嘶了一声。

掐着姑娘的细腰往他的怀里带过去。

因为特别的注意,所以方才松懈的又对上了碰。

方幼眠的眼角出了一些泪,怪熬人的。

怎么会这样?

两人的心里都有一样的想法,为什么总觉得变了一些呢?

不仅方幼眠觉得似乎又强壮了许多,叫人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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