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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眉心一跳。

他侧眸瞥了眼他的神情,抿了抿唇,镜片下的眸透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他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皮鞋尖不经意地伸过去,抵了抵段京淮的。

他动作太小,力道也轻,段京淮心思全在回谢家豪的消息上,压根没有注意到。

“不喝了。”

时屿将汤匙扔在碗里,金属碰到碗沿发出叮的声响,在阒静的套间内泛开波澜。

段京淮抬起眸来,哄他:“多喝点,你酒量这么浅,不喝完会头疼。”

他毫不留情地冷着脸说:“难喝。”

“?”

“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睡吧,我还有工作。”

段京淮一头雾水,他攥住时屿的腕骨:“我陪你忙完。”

“不用了。”

……

这是生气了。

时屿站起身来,刚想走,又被段京淮揽着腰拽住手腕拉了回去。

他力道大,时屿又没有防备,腿弯一软,人直接坐到了段京淮的腿间。

“你干什么?”

段京淮强硬地揽着他的腰,将人箍住,又把手机递给他,解释说:“是谢家豪,他公司t?拉了个建筑厂的客单,想让我帮衬着找途径。”

时屿拖着长腔“哦”了一声,没接手机,也没往屏幕上看,手肘倒是安分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没了挣扎的动作。

“你不看?”

时屿睨他。

这算什么?让他查岗?

……

他翳了翳唇:“不看。”

谁知道他通讯录里有多少男朋友女朋友,他看了纯粹就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段京淮哂笑,他伸手捏了捏时屿的脸颊,低声诱哄:“那你不生气了?”

时屿把他手胡乱拨下来:“随便你跟谁聊天,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说着,又要从段京淮身上起来,他刚一起身,段京淮就拉住他的脚踝,另一只腿用不上劲儿,撞到了桌沿上。

这一撞不要紧,撞巧了,不知道碰到哪根筋,一股钻心的酸麻沿着筋骨蔓延,整条腿都软了,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段京淮一惊,他反应极快的将人重新拉到沙发里,连忙半蹲到沙发下面,关切地揉着他被撞到的膝盖:“疼吗?”

时屿抿了抿唇,撞个桌子有什么疼的,他刚才哈气只不过是正常的条件反射罢了。

即便如此,他抬眸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神色紧迫的段京淮,眼睛眨了眨,还是没好气又黏糊糊的拖着尾音小声说:“疼。”

段京淮朝他的腰间伸出手,抓住他西装裤的腰带,时屿怔然一瞬,抓住他的指尖:“你要干什么?”

“让我看下,是不是撞肿了?”

“……”

时屿用手肘遮住脸,伸腿踢了下段京淮的小腿:“你先把窗帘关上。”

段京淮:“这是单向玻璃。”

“……”时屿睨了他一眼,又伸腿没好气的踢人,“让你关你就关啊,废什么话。”

段京淮起身找来了遥控器,将百叶窗帘落了下来,浓墨重彩的夜景被遮挡在窗外。

他坐回到沙发边缘,抓住时屿纤细又骨感的脚踝,将那只撞到桌角的那种腿探到自己的腿面。

“啪”的一声,皮带被弹开的声响清脆嘹亮,时屿感觉腿有些凉,他把脸侧着埋在沙发里,闷闷地问:“怎么样?”

白炽灯光下,两条纤长笔直雪白匀称的腿虚虚地搭在他漆黑的浴袍上,膝盖稍靠上的位置,映着一小片撞击后模糊的红痕,像是被凌虐后斑驳的印记,在莹白中尤为明显。

段京淮喉结滚了滚,他沉着气息,伸出手去碰了一下。

时屿又轻轻嘶了一声。

“疼?”

时屿有些茫然地掀着眼睫看他:“嗯……”

当时他挣扎的力道有点大,即便不算很疼,刚才那股酥麻的劲儿过去,也有些疼痛的余韵。

段京淮说:“撞红了,你皮肤薄,估计会发青。”

时屿把脸转过去,佯装着生气道:“都怪你,非要拉我,害我撞桌子。”

段京淮眸色沉着,没说话。

气氛有些静。

过了片刻,时屿感觉腿弯被抬了起来,疼痛的地方被一股滚烫的气息喷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感觉到一阵柔软的凉意贴到了他膝盖的皮肤上。

他浑身一凛,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有无形的电流传递到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

段京淮吻了他磕碰的那块皮肤。

时屿耳廓通红的埋在颈窝里,挑起撩人的眼尾,露出一双水光淋漓的眸子。

“痒……”他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腿,但抽动的力道也不大,就那么沿着段京淮的下颌轻轻一蹭。

段京淮觉得好笑,他轻轻呵出一声气来,眉梢微挑着:“害羞什么,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亲过。”

“……”

时屿又拿另一只腿的后脚跟狠狠蹬了几下他的大腿,似娇似嗔地瞪着他:“你给我滚。”

段京淮垂下眸。

那精致雪白的脚踝还被他握在手心里,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被他厚实的掌心摩擦,透出些绯红来,像是灼然而妖的桃花。

他重新半跪到沙发上,抵着时屿的腿侧,低低地俯下身来,高大的身体像一张网,将时屿罩在沙发和人之间。

时屿瞳仁缩了缩:“你离这么近干嘛?”

段京淮把他的手腕拿开,拎着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敛眉道:“我去找药箱,要不然我们去医院?”

“……”

这还要是让别人听了,都得惊掉下巴。

多大点事啊还得惊动医院。

时屿都有点愕然了,眼睫颤了几颤,盯着他:“我又不是纸做的。”

段京淮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不是疼?”

他小声说,视线略微错开:“不疼了……”

时屿就这么乖巧的躺在他的身下,冰骨玉肌,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攥着他衬衫的衣料,眼睫掀着。

段京淮眸光愈深,吐息都有些不稳。

他又压低了一些,手臂撑在他脸侧,腿弯向前,整个人离他的距离更近了,有炽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覆下来。

时屿的唇上泛着水润的光泽,段京淮喉结滚了滚,稍侧过脑袋——

忽的,总裁套房的门被敲响,打破了一室旖旎的气氛。

段京淮:“……”

他怎么觉得这种情节总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