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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跟时屿还没怎么牵过手,此时看到时屿比他小了一个号的手安静的搁在他的掌心里,段京淮心里涌出一股说不上的感觉。

手掌肌理似乎有些发烫,整个心都熨的温润柔软。

眼睑懒懒地耷拢着,段京淮勾唇低笑下。

小沙发还算宽敞,他双腿交叠着,后背慵懒地靠在边沿上,另一只手散漫地撑着下颌,目视前方。

电影情节他全然不知,此时只能看个热闹。

又过了一会,时屿空闲的那只左手忽然伸过来,修长的指尖轻支着,微微曲起的线条感好看的移不开眼。

他斜侧着身子,大半个前胸都贴在了段京淮的腿面上,指尖触碰着果汁杯的边缘。

眼看碰不到,他又往前蹭了些,人几乎是趴在了段京淮的腿面上——

明明这沙发两侧手肘的距离也没那么长。

段京淮低敛着睫,幽沉的眸暗了一度,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他的视角里,时屿半侧身子都压在了他的怀里,低垂着头,漂亮的后脑勺下是薄如蝉翼的耳垂和一截白皙如瓷的后颈。

那后颈上还覆着一抹通红的痕迹,是他前不久留下的。

段京淮忍耐着深呼吸了一下,喉结滚了滚。

身体被他蹭的有点难受,他干脆伸手,把那杯芬达递给他。

时屿接过果汁杯,发觉重量变轻,侧过脸来看他:“你喝了?”

“嗯,”他嗓子哑着,低咳着清了下,“我再出去给你买一杯?”

他想了想,又说:“算了。”

说完,时屿终于从他身上起来。

原本紧握的左手也被他抽出。

两处贴合的热源都消散,段京淮微微皱眉,感觉怀和心里都有些空。

电影院的纸杯只有一处封合口,时屿揭开封盖,唇落下,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眼睫覆盖下来看着他。

唇接触的地方t?是段京淮刚才喝过的。

他微仰着头,优美又精致的脖颈线条拉长,喉咙一点点滚动。

段京淮感觉领口有些热,心跟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跳动,人快要坐不住。

然而,还没完。

时屿喝完之后,眼角眉梢都微微敛开,透出几分媚。

有冰冷的光线打过来,黑漆漆鹿眼里流露出无辜的神色:“好辣。”

柔软的嘴唇被水润湿,亮亮的,有一滴水珠停栖在饱满的下唇上。

他眨着眼,探出舌头,在唇角浅浅的舔了一下。

段京淮忽然起身,扶住他的后颈气势汹汹的吻了上来。

那杯还没来得及闭口的芬达,就这么从时屿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

滚烫的唇反复压着他的唇瓣厮磨。

时屿的心扑通乱跳,他整个人都被按在段京淮怀里,男人气势凛冽,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齿关,扫荡着他柔软的内里。

他感觉有些疼,无助地哼唧几声,人稍微撤了一些,段京淮松了手,搂住他的腰将人压在柔软的沙发里。

那沙发后面还是宽敞的,两面也有遮挡。

时屿被笼盖在阴影里,他抬着下颌,眼尾勾着迷茫的神色,顺从的将舌尖探出来。

察觉到他的主动,段京淮紧绷的心豁然一松,纠缠住他的舌,吻的更深入了一些。

电影光线模糊忽闪,沙发里气氛温柔暧昧的令人招架不住,热气喷薄。

西装裤的布料摩挲着时屿的脚踝,穿着球鞋的脚尖无意识地,一点点的踢着段京淮,抓着他上衣的指尖也缓缓收紧。

段京淮的喘息愈发粗重,攻势急促又猛烈,时屿面色潮红,他感觉这个吻有些失控,抬着眼去看身上的人。

段京淮正紧盯着他,眸光微虚,深邃眼底有阴沉翻涌的波涛。

发觉时屿正失神,他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低声道:“乖,闭眼。”

“呜……”

好在此时影片正演到激烈争吵的地方,才让两人弄出来的声响不至于那么露/骨狼狈。

片刻,吻从他的唇瓣离开,流连在他的下颌和耳廓,手也扯开他的卫衣边缘,轻抚着他的后背。

时屿眼睫迷茫地颤抖着,眸光动了动,微翕的唇瓣水光淋漓。

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时屿感觉嘴唇都有些麻,印象里他从来没跟段京淮接吻过这么长时间,久到唇瓣都被咬痛了。

电影的高/潮部分结束,节奏归于平静。

段京淮这才依恋不舍的放开时屿。

他轻轻喘着气,眼尾勾着潋滟,眸底和唇瓣上都是水渍,人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段京淮垂眸看着他,幽邃的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和疼惜,看到时屿心都摇摇欲坠的颠簸起来。

他的指尖缩紧,又敞开,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他。

忽然,电影收尾,放映厅里的灯光如瀑般爆开,刺目的白炽光照到时屿脸上。

他皱着眉,有些睁不开眼睛,又突然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心扑通跳着,呜咽一声,慌忙起身将自己的脸埋到段京淮怀里。

感受到身旁经过的人,害羞的情绪也被放大,他抱着段京淮的腰,迟迟不肯把头抬起来。

段京淮倒是受用的很。

看着时屿像小动物般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眉梢微挑,将人紧紧圈在怀里,散漫地勾着唇。

没一会儿,放映厅里的人就已经走光了。

两人还坐在座位上。

段京淮揉捏着他的耳垂,低敛下眉,覆在他的耳边低笑道:“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颤的时屿心跳都有些乱。

……

时屿眨了几下眼睛。

好羞耻。

但是,他也好想让他抱出去。

时屿也知道人走光了,可是他不想起来。

都怪段京淮害他那么狼狈。

他闷着头,泄愤地抵着他的胸膛狠狠蹭了几下,又觉得不解气,又羞又恼地咬到了他的锁骨上。

荧幕上的片尾曲已经放完,有服务生拎着扫把站在门口,见这里还有人,扬着嗓音喊道:“打扫了。”

时屿瞬间像兔子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他慌张地吞咽了几下,快步向前走。

段京淮哂笑,长腿挥开,拿了外套跟在他的身后。

外面又纷纷扬扬飘散起薄薄的雪花,夜色如墨,有稀疏的月光透过枝桠落在地上。

灯红酒绿的城市被一片灼目的白所覆盖。

时屿站到电影院门口,冰凉的风缠绕着席卷,凉意很快就穿透了卫衣渗入皮肤,针扎般密密麻麻的侵袭。

段京淮从他身后站定,拎着外套从他的身后拥上来,将他整个人都裹在外套里面。

温热的热源在身后罩住,时屿掀着眼睫看他,声音有些糯:“下雪了。”

段京淮眼眸漆黑,修长挺拔的身体挪到他面前,把呼啸的风挡在背后。

他眼睑懒懒地耷拢着,抿着薄唇耐心地帮时屿把衣袖穿好,拉紧拉链。

他站在屋檐外,肩膀和发间都落了几片雪花。

时屿犹豫地伸出手去,想要帮他拍掉,还没触及,段京淮就抬起眸来,黢黑的瞳仁紧锁住他:“等一下,我叫车。”

“哎。”时屿忽然伸手牵住他的指尖。

段京淮眉梢一扬,垂眸看着他紧攥着自己掌心的手。

时屿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连忙将指尖放开,可不料,段京淮没给他任何机会,又使劲攥住了他的手。

热意沿着脉络蔓延到心口,时屿不再挣扎。

他任由段京淮牵着,抬着眼睫,饱满的眸如清透的琉璃:“我们走回去吧。”

段京淮眼里露出几分担忧:“你感冒刚好不久,会很冷。”

“没事。”

月色皎洁清寒,霰雪温吞又缓慢的落着,一地的纯白和洁净。

路灯拖着昏黄而又透明的光线,街道被积雪覆盖的有些疲倦,风倒是静了不少。

时屿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被段京淮攥着,放到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两人并肩走着,脚印落在厚重的积雪上。

街巷阒静的很,段京淮走在外侧,帮时屿抵挡着寒风。

时屿的手被他十指交扣的裹在大衣里,已经隐隐渗出了湿漉的汗意。

有车辆从段京淮身后驶过,笔直的灯光照到两人旁侧,时屿连忙将他拉到台阶上。

距离凑得更近了些。

车辆擦过去,满地的白雪更加刺目。

“冷吗?”

段京淮垂眸问他,黑压压的睫扫下来,眼眸被身旁的路灯点的明亮。

时屿摇头,稍顿片刻,他又问:“你热吗?”

包裹着他的那种宽厚的掌心里,全都是细密的汗。

说着,时屿还示意似的,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

动作猫挠似的。

段京淮觉得有些可爱,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他舔了舔唇,拖着气息轻扯出声笑来,唇角微弯:“我有点紧张。”

“?”

“从来没牵你这么久。”

时屿:“……”

他都有点分不清是认真的还是故意。

明明,连更亲密的距离都有那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