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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淮眼底的光颤了颤,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底的雀跃,抚着他的背脊故意说:“我没有听到。”

时屿安静了几秒,烟火将熄,有余烬擦着夜幕落下,他抬起头来:“嗯,是表白。”

他瓷白的脸始终滚烫着,吐息间有白气缠绕,微带笑意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那眸像是擦亮的火烛:“我很喜欢你。”

——

别墅外的声控灯亮了又灭。

夜风带了些凉,大衣褪去,屋内落入绵延不绝的潮热。

有热浪在喘息中喷薄着。

段京淮将时屿压在门板上,手环住他纤细柔软的腰身,吻疯狂又痴缠的落下。

薄唇从耳廓寻到脖颈。

时屿脖颈上染了一层薄汗,他仰着头,长腿夹着男人的腰,脖颈细长的线条在夜色中性感的不像话。

段京淮抱着他从鞋柜亲到沙发,最后上了楼梯。

他被温水煮青蛙般折磨了一路,手脚发软,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段京淮单膝抵着床面,小心翼翼地怀里的人放到床上。

有冷粼粼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时屿的肌肤白的晃眼,他胸膛浅浅的起伏着,眸中勾着一抹潋滟的红,脚尖探在段京淮的腿面上。

砰砰砰,胸腔内似乎有小鹿在乱撞。

分明已经有过那么多次接触,时屿在看到段京淮平滑紧实的腹肌时,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段京淮垂着眸看他,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有野兽压抑着。

时屿吞咽了几下,他眸色朦胧地睨着他t?,身体四处都在发热,他伸出脚,作乱的闹着他。

段京淮眸色陡然一深,他连忙伸出手攥住他的脚踝:“别闹。”

时屿眨眨眼睛,他轻轻地喘着气,像只小狐狸似的,眼底流露出无辜又勾人的神色:“你撞我一路了,我踩两下又怎么了?”

那么纯的一张脸,用那么天真的语气说着这种话。

段京淮感觉自己要死了。

时屿上辈子一定是只勾人的狐狸精,眼睛里的光柔软又纯真,但心里却计算如何要他的命。

他附身覆上去,唇瓣接触的瞬间,时屿觉得心口一片烫意,沿着脉络来回冲撞。

吻绵长又悱恻,段京淮的舌尖漫不经心的撬开他的齿关,汲取着柔软里的每一寸甜津。

窗外璀璨的霓虹灯交叠辉映,有风吹过,两只路灯的灯光跌跌撞撞的摇晃着。

时屿湿漉漉的眼睛缀着朦胧的欲,懵懂迷茫地盯着段京淮深邃的眉眼。

夜色弥漫,他感觉舌尖被吮的发麻,扣着男人背脊的指尖都开始青白乏力。

不多时,他被男人拉着坐了起来,下巴俯在人的肩头,他感觉整个视野都是天旋地转的,头有些晕,手臂无力地搭在肩头。

段京淮忽然凑过来吻他,他朦胧的眼底水光潋滟,也迷茫的伸出舌头来回应。

飘摇的心像是找到了栖息地,时屿跟他鼻尖对着鼻尖,有月光洒进来落在段京淮的眼底,那眸深邃的像是隧道里的流光。

段京淮的嗓音低沉的像是酒酿:“哭什么?”

时屿眼底一片泪渍,他指腹伸过去,小心翼翼帮时屿把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压着嗓音低声问:“疼?”

时屿摇摇头,四目相对,他低低地轻喘着,呢喃着问道:“我不是做梦吧?”

“你还梦过这个?”他笑了下,痞里痞气的语调和动作都有些恶劣。

时屿没坐稳,恍惚的抓住他,红着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是说…表白。”

从婚宴回来,他整个人还都是懵的,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喝了酒。

段京淮真的跟他表白了吗?

时屿纤长的眼睫湿漉漉的,上目线掀开圆润的弧度,红通通的鼻端有酸涩上涌。

段京淮的心狠狠一疼。

他抵住他的额头,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含吮,舌尖勾画的动作缱绻又迷恋。

“不是梦,我就在你眼前。”段京淮滚了下喉结,眼眸幽暗如化不开的浓墨。

气息炽热,时屿浑身颤抖着缩紧脚趾。

清冷的月亮被他如愿以偿搂进了怀里。

“我爱你。”

他俯在时屿的耳畔,沙哑的低喃虔诚又缠绵。

——

日光大燥,阳光呈柱状射进清幽的房间内,薄纱窗帘被风吹成流动的形状。

时屿的眼皮被烤的发烫,他拎着被角,想要试图将被褥盖过眼睛,但揪了好久也没能拽动。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和性感的喉结。

手被人攥在掌心里,腰间也被一双手紧紧勒住。

时屿反应了两秒,往被窝里看了下,又通红着耳廓抬起头。

段京淮的下颌线精致完美,浓密的睫毛铺落在眼睫上,男人鼻高眉深,极具浓颜和攻击力的骨相清晰的剖开在视野里。

腰很酸,腿也像是快要断了。

昨晚没喝醉,也没有发烧断片,所有的记忆都驻扎在脑海里,一幕幕如电影胶片般在脑海掠过。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令人难忘。

时屿羞愤难当,他像是被欺负了似的,红着眼眶狠狠地剜着段京淮,见人还在睡,气不过的张嘴咬住他高耸的喉结。

段京淮被闹得清醒过来,狭长的桃花眼都翻成三褶。

喉间有轻微的疼痛感,他低敛着眉,看到那颗埋在自己下颌处的脑袋。

灼烫的气息喷薄,他低沉着呼出一口气,搂住时屿的头轻揉了几下:“别闹,宝贝。”

昨晚时屿昏沉的睡过去时候,他抱着人去浴室,弄完之后又洗了个冷水澡,天刚蒙蒙亮才躺下。

时屿被这声沙哑低磁的“宝贝”给撩的脸热,他停下动作,挪着腰向后撤了稍许。

段京淮喉结处被咬红,沾着湿淋淋的水渍。

时屿抬起眸来,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皱着,拉着绵长又软的语调叫人:“段京淮。”

“嗯?”尾音好听的上扬着,段京淮掀开眼皮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含深情。

“我…”时屿被炽热的眼神烫了下,到嘴边的话也不自觉地哽了一秒,他垂下眼睫,闷闷地控诉道:“腰疼。”

段京淮轻轻笑着,胸腔微震,他摊开掌心,轻道:“我帮你揉一下。”

“……”

时屿没说话,任由他动作,过了一会儿,他耳廓染上绯红,抬脚踢了段京淮一下,怒道,“你干嘛呢?”

明明是揉腰,他怎么揉着揉着……!!!

时屿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把人踢开,翻了个身背对着段京淮。

有了先前被踢下床的经历,段京淮也能摸索出时屿刚才那点小脾气简直不足为惧,他又重新缠上去,从时屿身后抱住他。

“我错了。”他低低地笑着,道歉的语气有些轻佻。

时屿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没理他。

段京淮握住他雪白的肩头,将人掰过来,肌肉线条坚实的手臂支在他的耳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时屿不由自主地攥住被角,冷着嗓音说:“干什么?”

段京淮俯下身去吻他的唇,含吮着他的下唇厮磨,他调整着呼吸,密而杂的吻不断烙印在他的耳廓,脸侧,嘴唇。

清晨的悸动和荷尔蒙格外旺盛,时屿微眯着眸,伸出手臂来搂住男人的脖子。

段京淮低笑。

“别——”察觉到被子里的异样,时屿的手撑在他胸前,虚虚地推开他。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嗓音压得极轻,声线低磁喑哑,语气也轻柔,懒洋洋的勾着。

时屿:“……”

他腰疼,说起来,自己也是那个始作俑者。

但他没想到段京淮这么有能耐,他充其量就是放点柴火,这火竟然就真的烧了一整夜。

他松开缠着他的肩膀的手臂,觑了他一眼,提着音调威胁道:“我踢你了!?”

段京淮本来也没想再闹他,他又低俯着身子亲了口人,柔声道:“那你再睡会儿,我去弄早餐。”

望着段京淮深情的眉眼,心口那点蜜都快要浇灌出花来。

“……好。”他攥着被角,点点头。

等段京淮走了,时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已经差不多是中午,厚重的窗帘不知何时被人拉上,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机。

“醒了?”段京淮从楼下上来,见他趴在床上玩手机,把窗帘掀开。

“唔……”时屿眼皮被燎烈的日光烫的一片青黑,他抬手遮了下,睡眼惺忪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起来吃午餐吧。”

段京淮把衣服从衣柜里找出来,时屿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小孩似的揉了揉眼睛,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跟野草似的四处生长。

段京淮看他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又联想到平日里西装革履冷若冰霜的人,心突然就变得很软。

时屿是他的了。

他想了十几年的人,终于属于他了。

想到这儿,他无声地勾起唇角,心顿时被塞得很满。

时屿人还是懵的,他遮唇打了个哈欠,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指指他的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