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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从晚上一直下到了第二天午后, 谢瑶看?着雨幕将地上?积出一个个水坑,心中担忧着顾长泽, 也没心情?用下饭。

“这么大的事,皇上?昨晚就算歇下了也该早早起来,怎么就?喊不醒?”

“奴婢听说昨晚还是贤妃娘娘侍寝,御前?公?公?进去喊了皇上?好几声,皇上?……如?同昏迷过去了一般,就?是不见醒。”

青玉也嘀咕着觉得奇怪。

“今日?的早朝皇上?也瞧着没精打采的,诸位大臣们?都在进言关?于城东镇子被淹的事, 几个史官看?着已有了些微词。”

这么大的事,不见洐帝上?心,昨晚更是太子殿下先亲自拖着病体?出宫了, 臣子们?心中难免有怨言。

谢瑶眼珠转了转。

“宫外可传来消息?”

“如?今还没,小?姐别太担心,除了殿下去,五皇子和萧统领也去了呢。”

谢瑶听说萧琝也去了, 顿时皱起眉头。

这一等又等了一天多,谢瑶一直等不到顾长泽回来, 也不见有消息传出,白日?晚上?都担心, 别说用膳了,便是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第三日?快到晚上?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太子妃,前?面出事了, 您快去看?看?吧!”

风雨见停, 谢瑶赶到的时候,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黑压压的大臣和皇子们?站了满屋,她目光焦灼地扫了一圈,看?见顾长泽站在最前?面,身上?衣裳染了雨水脏污,但脸色瞧着尚好。

她一口气还没松下,便听得洐帝一声怒喊。

“混账,你做的什么事?”

一句话让大臣们?跟着跪倒山呼息怒,五皇子痛哭流涕地喊道。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您饶恕儿臣吧。”

谢瑶这才发现殿内跪着五皇子,他头发凌乱,一身衣裳全染了水,脸上?惊慌失措。

“你知错,差点因为你没了命的百姓何等无辜,因为你失职失责,致使臣卿与你大哥白白多忙活了三个时辰,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洐帝冷怒地瞪着他,才喊了一句,猛地低头咳嗽了几声,萧楹薇连忙抚着他的心口道。

“皇上?息怒。”

萧琝脸色沉如?水,五皇子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你拦着侍卫不让过去堵口,半个镇子的人差点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没了命,你让朕怎能不怒?”

五皇子感受着殿内大臣们?指责的目光,更是心神俱裂。

他那晚得了消息赶过去,便见顾长泽的手下已救了不少?百姓出来,顾长泽见他到了镇子,便让他先将已救出来的百姓送去安全的地方,传工部前?来增援,再立堵止水。

他压根没想让顾长泽把这差事办好,前?脚顾长泽刚走,他便命人困住了百姓,想故意让侍卫带工部走错了方向?,足足绕一圈再到这来。

他想等这河坝的水将整个镇子都淹了,若是顾长泽死在里面最好,若是活下来,工部耽误的这些时间也足够让一些百姓死在水中,下发命令的是顾长泽,把工部带错地方的是侍卫,他五皇子自然是心急如?焚地送了百姓离开不在镇子,到时候失职失责,万人指骂的当然是顾长泽。

然而他这计划才行了一半,就?出了变故。

几百百姓伤残病弱地站在他身后,那水流又凶又急,差点又冲走了几个人,他正颐指气使地吩咐将他们?往水边再赶一赶,冷不丁身后传来了声音。

“五弟,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置百姓安危于无物?”

五皇子顿时脑子一嗡。

他回过头,见本来该在另一边的顾长泽虚弱地被怒气冲冲的工部尚书扶着,身上?已染了血。

他的下人被顾长泽的人押着,卸掉了下巴,绝了自尽的可能,一番酷刑罢,很快将他供出来了。

百姓一见有人主持公?道,更是纷纷跪地指责他拖延时间。

当时镇子已来了不少?官员,工部尚书跟史官是一家兄弟,当即传信回来,他人还没归京,就?已在御前?被参了好几本。

“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只?是想等大哥多救些人出来一起送走,儿臣也担心大哥安危!”

臣卿指责愤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五皇子慌的不行,连连磕头求饶。

顾长泽怎么就?偏偏来的那么巧,为什么工部尚书也正好跟来了?

五皇子自知一旦定罪自己绝无翻盘机会,连声求饶。

然而奏折堆满了洐帝的御书房,此事闹得大,镇上?的百姓更是群情?激奋,洐帝当即大怒。

“朕怎么养了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儿子?

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因为那晚的事,臣子百姓如?今心中正对洐帝有微词,转眼有五皇子的事,洐帝如?何处理便显得尤其重要。

他不顾五皇子的求饶,喊人将他打入了天牢,心中怒意气血翻涌,他目光继而落在顾长泽身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忽然心口一疼,一股腥甜从喉咙涌出来,他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皇上?!”

“父皇!

快传太医!”

一声喊叫落下,屋内乱作一团,好不容易等给洐帝号完了脉,太医令顶着一众臣子的目光开口。

“禀太子殿下,皇上?连日?疲惫,加之气血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

“何时能醒?孤便知道,父皇必然忧心镇子上?的灾情?,只?怕夙夜难寐。”

顾长泽低头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地关?怀洐帝。

“这……臣尽快为皇上?开方子熬药。”

太医令得了命令下去,顾长泽亲自上?前?接了宫女手中的帕子,为洐帝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他叹息一声,语气沉痛。

“父皇为国忧心,以至龙体?有恙,诸位大臣也跟着忙碌,便早些回去好生歇一歇,孤在这侍奉父皇吧。”

“殿下已在镇子忙碌三天,期间一眼未眠,亲力亲为,您本就?病弱,还是您先回去歇着吧,皇上?已病倒了,您若是再有恙,臣等如?何受得住啊!”

江相连忙开口,此言得到一众臣子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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