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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神情,沈清央浑身骤然一僵。

略带薄茧的拇指滑过她柔嫩的脸颊肌肤,来到饱满的唇腹,摩挲着,按捏。

他俯身贴近,轻轻地说:“清央,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遗憾你为什么不是哑巴。”

沈清央冒了冷汗,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

附在她脖颈处说话的气息逐渐变烫,贴得更近,那涟漪沿着她皮肤上移,手指抬起她下巴,唇也一并被攫住。

大脑一片空白。

根本来不及反应,徐行知掐着她的腰,狠狠亲了上来。

隔了四五年的时间,却在唇与唇相碰的一瞬间,她的所有身体记忆被唤醒,本能反应先于大脑,火星噼里啪啦地点燃引线。

地上都是瓷片,沈清央脚步踉跄,呼吸加重的瞬间,压抑许久的理智骤然崩塌。

激烈而又带着怒意的吻。

掌心钳住纤细脖颈,他无视她几乎快溺毙的呼吸,毫不留情咬上柔嫩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失控的吻。

沈清央后背抵着冰箱,脊骨霍然窜上电流,她喘着气想抗拒,却被迫仰起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徐行知掌中变红。

“哥,哥——唔……”

唇齿间逸出简单的音节,她试图唤醒他的良心,却只得到了更强制的吻。这么多年,她鲜少见到徐行知真动怒的样子,上一次,大约还是五年前那次——

他捞起她,低喘热烈的声息中,她身体陡然悬空,被抱到流理台上。

囚徒困境,他刻意要她只能依赖他。

鼓噪的心跳快迸到嗓子眼,她手指煞白,和潮绯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沈清央尝到血腥味,指甲几乎要隔着衬衣嵌进徐行知的皮肤里。

厨房上方,白炽灯忽闪,几秒后,猝然灭了一盏。

他的脸在明暗之交,盯着她,殷红唇边一抹鲜血,那种色情感,多看一眼,都让人脸红心跳。

她喘不过气,伏在他身上,声息颤抖。

徐行知单手圈住她的腰,在狭窄昏暗的空间里,身体相贴,热度相渡。

他用手指抚摸她发红的眼角,那是她动情的证明。

沈清央难堪地别过脸。

从前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他几乎比她自己还要熟悉她的身体,知晓她哪处最美,知晓怎样的方式更能让她动情。

“央央。”他喑哑的声音里藏满了色欲,“这几年,你想过我吗?”

“……”

回答被吞没,他不想听,扣住她脖颈的手转到后脑,如瀑长发铺散,疾风骤雨后抚慰式的亲吻温柔得让人心惊。

沈清央破碎的声音溺于越来越深的吻中。

徐行知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坐得更稳,额头相抵,他的力道低而压抑。

沈清央闭着眼,睫毛在抖,心跳也是。

不大的厨房里仿佛铺天盖地都是她和徐行知的呼吸。

头脑不清醒,她已经没法思考。

已经好久好久,没体会过被欲望支配的感受。

男人的肩膀压下,他也闭着眼来吻她,热息勾缠,手顺着她瘦弱的脊背下滑。

纤薄的肩轻轻战栗。

“央央……”唇流连到她眼睫,湿润的,混乱的,徐行知握住她的腰。

沈清央迷濛地应了一声,软得不成调。

他贴着她带着热度的皮肤,带着她的手到他心口:“央央……”

“清央——”

厨房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晰的男声。

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

沈清央瞬间清醒过来。

她攥住徐行知的衣服,嗓音骤紧:“是大哥……”

“是又怎样?”他咬她的耳朵。

“哥!”沈清央压低声音,几乎要崩溃。

唇被堵住,徐行知反绞住她的双手,明目张胆地压着她亲吻,唇舌缠绕,喘息越来越重。

脚步声越来越近。

“哗啦——”

沈清央猛地推开他。

铁架上的碗碟被带倒,骨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徐行知趔趄几步,呼吸未稳。

刚被咬破的伤口加深,冒出新血。

他看着她,唇角勾出一丝讽笑。

门外,徐行恪止步。

望着门内昏暗的灯光和纠缠不清的人影,他握上把手,推门而入。

一地的碎瓷片。

气息浮动,厨房里只有徐行知一人,半蹲在地上捡碎片。

“行知?”徐行恪出声,神色喜怒不清。

徐行知起身,漫不经心:“原来大哥在家。”

“在楼上开电话会议,刚刚结束。”

徐行知随意地点点头。

他嘴唇上血迹鲜艳。

徐行恪目光慢慢扫过厨房全局,在墙角冰箱处停留了几秒,问道:“清央呢,她不在这儿吗?”

徐行知笑了下:“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说着,摸出烟和打火机,靠在墙角,抹掉唇角的血:“大哥要来一根吗?”

徐行恪皱眉:“少抽烟。”

他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烟点起,徐行知伸手推开了窗子,屋内气息散去,他回头:“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徐行恪看地下:“这是怎么回事?”

“灯坏了,我一时没留意,撞了架子。”

“小心点,别划到手,我去储藏室找找替换灯泡。”

徐行知摘了烟:“大哥慢走。”

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沈清央才慢慢从冰箱角落里出来。

她脸色极差,听见徐行恪声音时,几乎是三魂没了七魄。

那人还靠在窗边平静地抽烟。

衬衣扣子开了几颗,烟雾漫过锁骨,下颌,染血的唇,白色的烟身也沾了血。

他身后是寂寂清夜,和此刻模样根本不搭。

呼出一口烟雾,徐行知看过去,她状态也混乱,眉眼冷着,可情欲色彩怎么也压不住,唇被吮得红肿,原本收入半裙里的衬衣也松散了不少。

他瞥过她纤细的腰,略抬眼,问:“爽吗?”

沈清央面色立时就变了。

手边无东西可砸,她只能攥住手,越收越紧。

“别弄伤自己。”徐行知掸了掸烟灰。

沈清央胸前起伏,强压下所有情绪:“徐行知,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折了手里的烟,转脸来看她,神色冰凉。

“……”

她面色隐隐发白。

“五年,你刚刚说,五年了对不对。”徐行知仰头,抵着窗,呼出一口烟雾,“时间过得真快。”

他还记得五年前,他们是何等亲密,他满心期望,亲手铺垫他们的未来。

窗外雨雾沉沉,梧桐叶落了满地,夜色被洗刷,阴云蔼蔼。

空寂的夜晚,像回到从前。

沈清央闭了下眼,转身想走,高跟鞋踏过瓷片,又被拦住。

她听见徐行知的声音:“不瞒你说,这几年,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

她没转身,身形未动。

徐行知继续说:“那时候,你说你想来国外读书,于是我手把手带你准备了所有文书和申请材料。学校,教授,公寓,我费心帮你全部安排好。”

“沈清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最后,你拒了录取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