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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人只是合体了几分钟,而且只有十几个人亲眼看到了,但意义绝对重大。

两人一起从宴会厅里离开的画面,也是越传越离谱。

这其中还牵扯到另一个男人。

顾云皓和宁芋萱曾经在一起的事情,原本知道的人不多。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之前关心顾云皓和宁芋萱关系的人不多,主要是因为顾云皓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众人对他这样的草包公子哥到底换过几个女朋友不感兴趣。

而随着宁芋萱最近在圈子里越发有名,再加上之前上了几次热搜,宁芋萱曾经和顾云皓在一起一年多的事情,基本上圈内关心八卦的人都知道了。

有人说,当时谢总紧紧牵着宁芋萱的手离开的时候,顾云皓就在旁边。

进电梯前,谢执砚还特意瞟了顾云皓一眼。

当时顾云皓气得满脸涨红,差点冲上去给谢执砚来上一拳,因为围观的人太多硬生生忍住了。

事实上这完全是子虚乌有。

顾云皓在被宁芋萱打击之后,半天没能恢复,找了个地方自己喝闷酒。

谢执砚来接宁芋萱的事情,他也是在谢执砚离开之后才听说的。

某个顾云皓的表面兄弟告诉了他这件事,顾云皓才后知后觉。

听说之后,顾云皓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谢执砚亲自来了?”

不可能,宁芋萱不是求谢执砚失败之后走投无路,所以才一个人来晚宴寻求解决办法的吗?

来报信的灰西装公子哥点点头:“是啊,假不了,好几个人都亲眼看到了。”

顾云皓依旧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你、你确定谢执砚是为了宁芋萱来的?说不定他只是看在吴尚东的面子上才来捧个场,和女人没关系。”

灰西装立即否认:“这不可能,谢总只待了十分钟,除了和吴董寒暄了几分钟之外没和任何人交谈,接到宁芋萱之后就走了。”

顾云皓:“……”

灰西装看着顾云皓手里颤抖的酒杯,有些好奇,又有一丝幸灾乐祸:“怎么了皓哥?你没事吧?”

顾云皓将酒杯底砸在桌面上。

“我没事!”他恨恨道,“我能有什么事?”

另一边,吴尚东和吴太太也在讨论同样的事。

“你说你。”一处僻静的小房间里,吴尚东数落着自己的妻子,“你把那个小宁介绍给我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她和谢执砚的关系?万一我当时要是拒绝了她,那不是直接得罪了谢家?”

吴太太柳眉倒竖,抱怨回去:“我没说吗?我也忘记了呀。再说我看你答应得还挺爽快,以为你知道呢,这事在圈子里又不是什么新闻了,早就传开了。”

吴尚东:“我每天忙着谈生意,哪能像你一样天天关注这些所谓的新闻?”

吴太太哼了一声:“老吴,你可别在这说我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你能有机会给谢执砚卖这个人情?”

吴尚东没再反驳,心里也知道自己妻子说得不无道理。

他皱眉思索道:“话说回来,谢执砚对那个小姑娘的态度……我倒是还没摸清。听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让我把宁家的酒店和谢家混为一谈。”

吴太太不假思索:“这有什么不懂的?宁家丫头那么年轻,又刚开始管理酒店,谢总想给她机会丰满自己的羽翼,多锻炼呗?”

吴尚东看了妻子一眼:“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真要扶植自己女人的娘家,那也得等结婚之后。”

再说那姓宁的小姑娘才多大,再锻炼也不可能成为谢执砚的左膀右臂,谢执砚有这个闲工夫?

吴太太对着自己丈夫嗤了一声:“得了吧,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谢总喜欢人家小姑娘,就给机会呗!行了行了,不和你扯了,李太太过来了,我还要和人家喝一杯呢。”

……

宁芋萱和谢执砚从餐厅里出来,司机在路边的停车位等着。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有第三个人在,宁芋萱不好和谢执砚继续餐厅里的话题。

她问了谢执砚一个之前就有些好奇的问题:“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都没和你说我要去吴尚东的晚宴,你就知道了。”

谢执砚闭着眼回道:“北城的圈子就这么大,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人看见你,自然也会有人告诉我。”

宁芋萱撇了撇嘴:“也是,忘了谢总你是圈子里的超级名人,开的车都能被人一下子认出来。”

谢执砚轻笑:“你现在也很有名,今天的饭局上,还有人和我问起你。”

宁芋萱眨眼:“问我什么?”

谢执砚:“打听我和你为什么会在一起。”

宁芋萱家里是做什么的,名下资产几何,有心人早就查清楚了。

至于那些查不到的,众人也不敢直接询问谢执砚本人,怕冒犯了他。

只能问些无关痛痒的八卦,例如两人相识的过程。

宁芋萱好奇:“那你是怎么说的?”

谢执砚:“你不是都教过我了?”

宁芋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今天喝了几杯酒,现在时间又有些晚了。

谢执砚靠在真皮座椅上,音色不同之前的沉稳清冽,反倒有些懒洋洋的:“我对你钟情已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追到你,将你视如珍宝。”

宁芋萱:“……”

这的确是她给谢执砚编的剧本,两个人之前对好的口供。

但这是谢执砚第一次在第三人面前说起——司机还在前面驾驶座呢。

而且那个什么“视如珍宝”,又是他什么时候乱加的?

车内明明开着空调,宁芋萱却觉得自己的身上又有些不自觉的燥热。

难道是晚宴上喝的那几杯红酒惹的?

前面驾驶座的司机正襟危坐地开着车,心里却也是翻过惊涛骇浪——

这是谢总会说的话吗?

关键是,这是他能听的吗?

……

宁芋萱看了半分钟窗外的夜景,平复心情。

接着她问谢执砚:“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去吴家的晚宴?”

谢执砚:“原本不知道,不过见到吴尚东后,他和我说了他和华愿的合作。”

宁芋萱“哦”了一声,语气略有些失望:“看来吴尚东真的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这么轻易地答应同我合作。”

不然也不会专门和谢执砚说这件事。

谢执砚:“应该不是你想的原因。”

宁芋萱:“为什么?”

谢执砚:“我说我过去晚宴是为了接你的时候,吴尚东看起来很惊讶,还和我确认了一句。”

宁芋萱略作思考。

如果吴尚东真是早知道她和谢执砚的关系才答应合作,就算没提前料到谢执砚会来,也不会这么惊讶谢执砚过来接她。

看来当时吴尚东答应给华愿供货的时候,是真的不清楚她是谢执砚的女朋友。

宁芋萱的心情雀跃起来,至少说明她今天跑去晚宴一趟,还是有意义的。

她看向谢执砚。

男人微阖着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之前在快餐店吃汉堡的时候,店里有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食物的香味,宁芋萱就没注意到男人身上的酒气。

如今在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距离又很近,宁芋萱就闻到了谢执砚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倒是不难闻。

难怪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同,更沉些,还略有些慵懒。

和平常的谢执砚相比,他现在说话的音色倒是更符合宁芋萱心中对他这个年龄的“公子哥”的设想。

当然,现在圈子里也没人把谢执砚当作公子哥、富二代来看,他本人的影响力早已和同龄人不在一个层次。

只是说心里话,宁芋萱更喜欢谢执砚现在的这个音色。

平日里谢执砚的声音有些过于正经,而现在却多了一层魅惑。

宁芋萱突然对谢执砚现在的这个状态非常好奇。

这算是微醺吗?

应该是吧,反正绝不是真的喝醉了。

谢执砚的控制力也真是强到可怕,刚才他和她一起吃汉堡的时候,她完全没看出端倪。

想了想,宁芋萱伸出两根指头,大着胆子去戳谢执砚的脸颊。

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谢执砚的皮肤,下一刻,手指突然被男人抓住。

宁芋萱吓得差点叫出声音,因为知道车里还有其他人才勉强忍住了。

不是说喝酒会降低人的反应速度吗?

而且谢执砚明明是闭着眼睛,都看不到她的动作,怎么能这么快抓住她的手?

宁芋萱用力地往回抽了抽手指,奈何男人的手遒劲有力,她根本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能低声在谢执砚耳畔开口:“谢执砚!你干嘛?你先放开我!”

为了参加晚宴,宁芋萱喷了香水在身上。

如今过了几个小时,香水的味道已经散了不少,但在车内这样窄小的空间里依旧可以闻到。

玫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执砚的耳朵和脖颈上。

宁芋萱还执着于怎么让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中脱困,因此也就浑然未觉谢执砚的变化。

直到她再次尝试把手收回去失败之后,和谢执砚对上眼神。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眼里的墨色浓重得吓人。

用一个有些烂俗的比喻,一瞬间宁芋萱觉得自己就像是谢执砚眼中的猎物,他的视线就像是要把她一寸寸拆骨入腹。

宁芋萱原本还因为有司机在前面,两个人说的话可能被听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庆幸车内还有第三个人,也庆幸谢执砚不是什么放浪形骸的人。

否则她觉得,就男人现在的这个眼神,自己可能没办法完好地从这辆车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