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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又或许是林远峰的那通电话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宁芋萱难得地追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生病,我妈妈担心我,所以很少让我去外面玩。就算是偶尔可以去公园荡秋千,因为不能吹太久的风,所以也就只能数着时间玩一小会儿。”

谢执砚静静地听着。

宁芋萱笑了笑:“所以我那个时候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在自己家里安一个秋千,玩个够。”

在秋千上晃了一会儿,宁芋萱逐渐适应了节奏,双手都从绳子上放下,整个人更加放松起来。

她看了一眼谢执砚:“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既然我这么喜欢秋千,为什么后来又一直没有在别墅的院子里装一个?”

谢执砚的眉眼温柔:“为什么?”

宁芋萱:“是个说起来特别搞笑的理由。我们一家刚搬到现在的别墅的时候,我就说想在院子里摆一个秋千。结果宁时越嘲笑我,说我太幼稚,都快小学毕业了还喜欢玩秋千。”

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自己都觉得好笑:“我为了向他证明我这个姐姐一点也不幼稚,一气之下就决定不装了。”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莫名其妙的,她为了向宁时越证明自己很成熟,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一直很想要的秋千。

再后来长大了一些,她渐渐忘了对秋千的执念,就没再动过安装一个的念头。

直到这次规划新房子的布置,才又想起来这个“童年愿望”。

宁芋萱看着谢执砚,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说宁时越坏不坏?害得我的梦想过了这么久才实现。”

谢执砚的眼里漾起笑意,顺着她道:“嗯,确实。”

闻言,宁芋萱盯着谢执砚。

男人的眉梢微动,表示疑问。

宁芋萱煞有介事道:“我要把你这句话记下来,等到时候宁时越回来转告给他,省得你们两个人再合起伙来骗我。”

谢执砚:“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宁芋萱:“在江城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是为了给她制造惊喜,不过宁芋萱才不管那么多,她今晚就想不讲道理一回。

谢执砚大概是妥协了,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芋萱也懒得管他,自己在秋千上荡起来。

酒精渐渐开始起作用,明明室内没有风,宁芋萱却觉得自己慢慢地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除了秋千,你还有什么愿望?刚好可以一并实现。”

宁芋萱闭着眼睛,有些晕乎乎地答:“我想想……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一个带滑梯的高低床。”

谢执砚:“那就在副卧装一个,如果以后我们有小孩,可以睡在那边。”

宁芋萱睁开双眼,扭头瞥他:“为什么要有小孩才行?我自己就不可以去那睡吗?”

她的大脑有些发晕,已经进入蛮不讲理的模式了。

谢执砚大概也发现了,无奈道:“可以。”

顿了顿,男人又道:“只要你舍得让我一个人睡在主卧。”

宁芋萱斩钉截铁道:“舍得!”

谢执砚:“……”

在秋千上摇了太久,再加上刚才的那杯红酒比她想象的还要上头。

宁芋萱觉得自己的微醺感越发明显,决定从秋千上下来冷静冷静。

她将双脚放下来接触地板,想来个人工急刹车。

没想到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又或者是被酒精影响了反应力。

不仅没刹车成功站稳,还一个趔趄,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

谢执砚眼疾手快地用一只手臂稳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拉住绳子,不让晃动的秋千打到她。

宁芋萱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从秋千上到了男人的怀里。

本来就只是有一点点醉意,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直接让她彻底清醒。

宁芋萱靠在谢执砚的臂弯,和他对上眼神。

男人眼中带着明显的无奈:“看来以后得在这旁边立个告示牌:禁止酒后荡秋千。”

如果不是他看到她喝完酒过来荡秋千,早就有所准备,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恐怕没办法这么迅速地保护她不摔着。

宁芋萱自己也觉得丢人。

都这么大的人了,荡个秋千还能把自己摔了,实在丢脸。

她心虚道:“这完全是个意外……”

顺便在心里补了一句:以后确实不能喝了酒以后来荡秋千,有安全隐患。

说完,宁芋萱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被谢执砚半搂着的姿势。

她清了清嗓子:“你可以放开我了。”

谢执砚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宁芋萱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谢执砚,我……”

话音未落,身子忽然一轻。

宁芋萱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男人抱了起来,用的是最经典的那种姿势——公主抱。

而出于不想让自己掉下去的本能,她也条件反射般地死死搂住了谢执砚。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用双手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

和他们每次接吻时的姿势很像。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宁芋萱本就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更加不受控制。

第一次被人这么抱,她有点没有安全感,也完全不敢松手。

只好一边用力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嘴上一边说着:“谢执砚,你做什么!”

谢执砚深深地看她一眼。

“继续昨天没能做完的事情。”他沉声答。

宁芋萱:“……”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跟他一起过来之前,也做了心理准备。

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又发生得这么突然,宁芋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到了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心跳如鼓,血液在耳畔冲刷。

谢执砚把她的沉默当作是默认。

他迈开步子,稳稳地抱着她走向卧室。

整个人被抱着放到床上的时候,宁芋萱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谢执砚……”宁芋萱挣扎着推男人的胸膛,“你等一下,等一下!”

她能感受到谢执砚的呼吸已经比平常粗重许多,眼中的墨色更是浓重到化不开。

但随着她的反抗,他终究还是停住了动作。

男人的嗓音早已不复往日的清冽,低沉而沙哑:“怎么了?”

宁芋萱气息纷乱:“我……我的手机呢?”

谢执砚:“找手机做什么?”

宁芋萱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都九点多,快十点了……我得提前和我妈妈说一声,说我今天……”

她的脸颊滚烫,音量小了几分:“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免得她担心。”

谢执砚无声地看着她,眸光中似有暗流涌动。

宁芋萱又轻声补充:“除非……除非你觉得我们很快就能结束,我还能赶在十点半之前到家。”

谢执砚:“……”

宁芋萱被他用双臂禁锢在床上,紧张得胸口不断起伏。

一秒,两秒。

就在宁芋萱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了谢执砚的时候,男人的身体陡然压了上来。

宁芋萱:“?”

她以为她的理由已经足够正当了?

在宁芋萱震惊的目光中,男人用力地吻了上来。

唇瓣紧紧相贴,空气仿佛都被夺走,宁芋萱承受着这个似乎比从前几次还要更加热烈的吻。

仿佛她刚才说的话不仅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还刺激到了这个男人一般。

直到宁芋萱被亲得几乎要缺氧,谢执砚才终于缓缓起身,留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宁芋萱的大脑几近空白,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又突然停下了?

谢执砚的声音哑得吓人:“我去拿你的手机。”

宁芋萱:“……”

她靠在枕头上,看到男人用手整理了一下衬衫,走出卧室。

不过显然,谢执砚的衬衫早已经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这种程度的整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宁芋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听进去了。

那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放开她,还要先亲她那么久再去?

没等宁芋萱想明白其中关窍,谢执砚已经拿到了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重新回到卧室。

男人将手机递给她。

宁芋萱接过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清了几次嗓子。

等终于做好了准备,她才拨通母亲的电话。

两声铃响以后,宁菲接通了电话:“萱萱?”

宁芋萱没忍住先是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接着才面颊绯红地开口。

“妈,我今天晚上……应该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