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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平时穿戴宽松,以舒适为主,压根看不出她的身材如此适合旗袍。

裴河宴上一次隔着橱窗,远不如这次看得真切。

她的腰很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跟着他们吃素的,除了脸上还有点胶原蛋白,其余部分几乎没怎么长肉。即便如此,她腰线往下延生的臀围因骨架的原因,曲线流畅,形状饱满,很完美的支撑了旗袍在腰臀处的过渡。

旗袍开叉处,她纤长的双腿在织着金线的丝绸缎面下因走动若隐若现,那瓷白的皮肤,在色彩饱和的视觉效果下形成了极具□□的碰撞。

他眸色深了一瞬,很快移开视线,看向其它。

了了在试衣镜前转了转身体,她很喜欢这种滑不溜手的布料,穿上便有贴合皮肤的柔软感,丝丝滑滑的,跟另一层皮肤一样。可同时,她也有些羞于展示自己的身材。

她看完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女孩:“穿着好看吗?”

“废话。”女孩都懒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换下来带走吧,反正钱早就付过了。”

话落,她余光瞥到裴河宴,机关枪似的突突一顿扫:“你没事多夸夸她,鼓励鼓励,我们老祖宗的审美, 她这得天独厚的身材条件不展示可太可惜了。搁千百年前, 她绝对是王爵贵族才能养出来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了了刚想替裴河宴申辩两句,他倒也不恼自己被无端迁怒,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我会的。”

女孩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她直爽惯了,也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有什么问题。这个话题揭过,马上没事人似的推销起了下一单生意:“我这也做定制婚服啊,看你们小两口的审美都挺高级的,结婚前可得来我这,我不仅打最低折,还会使出浑身解数给你们把婚服裁好了。保准你俩的婚礼上,婚服无人超越。”

她说这话时,铿锵有力,半点不带心虚,显然是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十分自信。

了了笑了笑,透过镜子与坐在身后沙发上的裴河宴对视了一眼。

这句话他倒没贸然接,思忖了几秒,才回答:“婚礼得随她,如果有需要肯定优先来找你。”

“行。”女孩笑了两声,也不纠结这话有几分真实。

等从服装店出来,身后玻璃门关上的刹那,了了顿时松了一口长气。她估计再待下去,老板得开始问裴河宴婚戒准备用宝石还是翡翠了……

“你不用什么都回答的这么认真的。”了了回头看了眼,确认老板娘听不见,才继续说道:“她们做生意的都喜欢和顾客联络感情,好促成长久生意。”

“跟认不认真没关系。”裴河宴用手机给司机发了条短信,让他在巷子外等,他一心二用,回答她道:“这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没考虑到婚礼这么远,毕竟前十几年前他习惯了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了了是他人生里的意外,可选择她却是他人生里的必然。

所以该考虑的,该规划的都要提上议程,总不能让她退让与妥协。但这些话,现在不适合说,不然像是给她施加压力一样,让她不得不被迫屈从。

这一趟来,觉悟终于被允许留宿在禅居小院。

在一堆小辈面前,他得端持着做师父做住持的架子,所以憋着什么也没说。

等了无了拙一回屋做晚课,他立刻当着了了的面,大吐苦水:“我上回来,不就监督他受罚嘛,他都不让我住小院,非让我挤在佛堂那个小木床上。就我这体格,这床板睡了这么久没塌,都是我积德了。”

他忿忿不平:“他这么对我,我还给他端茶倒水,送饭送到嘴边的,够意思了吧?”

了了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觉悟的木板床上,而是转头问裴河宴:“那你睡哪啊?”

裴河宴把她的茶杯烫了一遍,甄了七分满,用小托盘端到她面前:“晾会再喝。”

见他避而不答,觉悟替他回答道:“他从小就会跪着睡觉,我说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说到八卦,觉悟兴致勃勃,压根不在乎裴河宴递来的眼神。

“我听老祖说的,说他回了一趟梵音寺,再回浮屠王塔时,检查了一下师弟有没有每日跪香做早课。结果数着数着多了一根。”觉悟光是想到那件事,就忍不住想笑。

“老祖?”了了疑惑。

“老祖就是他师父,我师伯,过云大师。”

“哦。”了了恍然,那她知道,她捧起茶杯小口地吹着气:“为什么会多了一根香?”

觉悟边说边无情嘲笑:“老祖说他为了给你卜卦,犯了妄言戒。自己去跪香做忏悔,还因为跪着跪着睡着了,脖子疼了好几天,哈哈哈哈。”

他笑得实在嚣张,那笑声甚至比他说的内容还要更好笑一些。

了了忍不住跟着笑起来,饮茶的空隙,她抬眼悄悄地看裴河宴,正好对上他无奈至极的眼神。

原来这么早,他就开始偏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