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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词:“……”

沉默几秒,他抬手捏了下盛清梨脸颊,低声问:“故意的?”

“我哪敢。”盛清梨眼珠子?转动,狡黠灵动。

两人闹了一会儿,在沙发上坐下。

不过,裴清词坐的是?沙发,盛清梨坐的……是?裴清词的腿。

旁边有剧本。

裴清词拿起看?了眼,垂眼问,“真不用?提前对一下?”

“不对。”盛清梨含糊地往下看?了一眼,“你不要自?找苦吃。”

裴清词噎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半晌。

蓦地,盛清梨问他,“在剧组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有点?儿后悔,答应和你分开?。”裴清词坦然。

早知道,他就应该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只是?太多事情没有早知道,二十?出头的裴清词,思想也不如现?在成熟,做事情也没有现?在冷静。

他们身上不服输的个性,倔强,青春时期的蓬勃气盛,在刚开?始恋爱时候,一览无余。

听见这话,盛清梨动了动身体,贴在他胸口道,“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他们比桑雪衡沂幸运。

裴清词嗯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盛老师。”

盛清梨:“嗯?”

她感受到他喷薄的,落在耳后的温热气息。

裴清词抬手,捧着?她的脸问,“不对戏,那要不要接个吻?”

盛清梨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长?睫轻颤,“难受了我不管你的。”

裴清词轻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其实盛清梨也有些迫不及待,她环上裴清词的脖颈,坐在他怀里和他接吻,感受他的存在。隔着?单薄的衣物,两人这个吻颇有种抵死缠绵的感觉,似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血液里。

持续许久。

最后,盛清梨还是?心软地帮了忙。

-

翌日中午,盛清梨视死如归地出现?在片场。

下午的戏很正常,晚上是?一场大雨的戏份。也是?这场大雨,当上衡沂护工的桑雪被迫留在别墅里过夜。然后又因为衡沂的言语刺激,她和衡沂接了吻,上了床。

“……”

天气预报说沪市晚上有雨。

傍晚的时候,天色便暗了下来。

下午的戏份拍完,盛清梨便找了个小角落,开?始酝酿晚上的这场戏。

七点?多,大雨如约而至。

只是?雨势还达不到万导想要的效果,他便让人工降雨,把院子?浇透,盛清梨和裴清词也相继做着?准备。

担心盛清梨紧张,万宏儒和邬暖姝轮流给盛清梨说了会戏,开?导她。

“待会开?拍之后别紧张。”万宏儒缓声,“我相信你的演技,也相信你的爆发力。”

他安抚盛清梨,“待会我会清场,不必要的工作人员不会留在现?场,你放心去演,别有太大压力。”

盛清梨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知道的万导,我尽量。”

万宏儒说好,又去给裴清词说戏。

万宏儒走后,邬暖姝过来了,“紧张吗?”

“有一点?点?。”盛清梨看?向邬暖姝,“邬老师,我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邬暖姝一笑,拍了拍她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

她看?着?她,“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邬暖姝这么一说,盛清梨压力更大了。

十?来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屋子?里不必要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只留了十?几号人物在。

别墅里的灯光暗下来。

窗外雨声沥沥,敲打着?窗户玻璃,一下又一下的,像敲打在桑雪和衡沂的心口。

两人刚刚经历一番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主人是?桑雪的前夫冯擎宇。

此时此刻,两人都在气头上。

雨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交错,桑雪有些不甘地擦了下眼角,不想让衡沂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而衡沂,也在那一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后,产生了悔意。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刺激她。

大雨导致别墅停电。

衡沂看?不见桑雪,身边也没有照明的工具。他只能根据感觉,自?己推着?轮椅寻找桑雪,往她那边靠近,“桑小姐,抱歉。”

他声线冷沉,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刚刚那句话……”

因为看?不见,又是?轮椅。

轮椅的轮子?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衡沂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桑雪在此时朝他伸出手,稳住他的身体。

两人的肌肤在雨夜触碰到一起,在发烫。

他们内心都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发之后,他们没有办法?维持这段时间的护工和雇主关系。

桑雪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被衡沂拽住。

挣扎无果,桑雪羞愤地问,“衡总,请你自?重?,你不会是?想要对我这个离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衡沂打断,“桑雪。”

他忍无可忍,不再客客气气地唤她桑小姐。

桑雪顿住,借着?窗户外面照进来的微弱灯光看?着?他,“怎么,衡总现?在是?在后悔吗?”

她追问,“如果不是?你……”

桑雪想要控诉他,如果不是?他出国后便杳无音信,她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这一步。

可转念想想,桑雪又清楚,不能怪他。

她不能事事都奢望别人来替自?己解决,她自?己家里的事,她要靠自?己。

两人一站一坐,在原地沉默许久。

半晌,桑雪轻叹一声道,“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衡沂嗯声,“外面的雨太大,你今晚住客房。”

桑雪没有吭声。

把衡沂送回房间,桑雪要扶他上床休息。

把他扶上床,桑雪就准备离开?。

她正要转身,衡沂握住她的手腕,“桑雪。”

桑雪身形一僵,“你想说什么?”

“我刚刚那番话,不是?出自?真心的。”借着?黑夜,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没有厌恶你的意思,我也没有觉得你嫁了人就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是?懊悔,痛恨自?己。

为什么会在治疗的时候忘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痛苦。

桑雪听着?,泪流满面。

她久久没有吭声。

直到,衡沂抬起眼看?向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时,桑雪突然问,“你说这么多,是?想和我上床吗?”

衡沂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桑雪口中说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桑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有吗?”桑雪冷静地反问,“衡总,你看?我的眼神,我在我前夫那儿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你信吗?”

他们再次互相伤害。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不知谁开?始的,镜头晃了一下,桑雪逼近衡沂。

镜头推进的时候,长?睫毛颤动的桑雪已经吻上了衡沂,她的双手撑在衡沂身侧,不让自?己压到他的双腿。

衡沂在她的亲吻下回神,抬手想要推开?她。

桑雪威胁,“衡总,如果你现?在推开?我,那你不要再想有下一次。”

听到桑雪这句话时,衡沂有过片刻的犹豫。

正是?这份犹豫,让桑雪有了可乘之机。

镜头拍摄是?隐晦的。

桑雪的吻从?衡沂的唇上挪开?,继而往下,她不是?十?八岁和衡沂谈恋爱的青涩少女,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自?己的身体反应,衡沂的身体反应,她一清二楚。

在衡沂给出些许反应的时候,桑雪跨坐在他身上,抬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

房间里,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

众人听着?两人起伏的喘息声,默默红了耳朵,也有人开?始口干舌燥。

画面里,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衡沂被桑雪吻得有些难耐,发出闷哼声,他想要阻止桑雪的动作,偏偏他腿脚不便,他只能任由桑雪“宰割”。

拍摄期间,裴清词察觉到些什么,挣扎地扯过了旁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看?到他动作,万宏儒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他知道裴清词不想让人看?到太多直白的,露骨的画面。

也恰是?因为裴清词这一举动,让人有更多的想象。

他们躲在被子?下,女人的身体浮动,被子?泛起的褶皱,让在场的人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镜头里的画面从?上往下跃动,女人隐晦的动作,起伏、张力、情欲都若隐若现?地浮跃在镜头里。

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两人亲吻时候发出的水声也越来越清晰。拉链声音响起,桑雪乌黑的头发散开?,衣服被丢下床时,她乌黑的长?发和被子?形成鲜明对比,欲色交织。

许久许久。

得到想要的情欲效果,画面和声音都到位之后,万宏儒喊道,“卡。”

他从?监视器前抬起头,“过了。”

听到万宏儒的声音,周围工作人员也开?始喘气。

有人走出房间抽烟,也有人找水喝。

两人助理上前,从?被子?里钻出时,盛清梨嘴唇是?红的,脸颊耳朵脖颈也都是?红的。她脱掉了柔软的棉质衣衫,童童迅速地拿了条毯子?包住她,“去那边休息。”

盛清梨应了一声。

看?她走远的背影,裴清词闭眼,抬手捂住眼睛额头缓了缓,才接过方立递来的长?款宽松羽绒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