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说网kanshuyy.com

苏耶尔对于蹭住托纳蒂乌的太阳行宫感觉良好——毕竟就算是在第五纪元,他也一直都和托纳蒂乌同住的,现在和那个时候相比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他分明应该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却表现出来了一种对于这行宫的过分的熟悉。

能不熟悉吗,毕竟苏耶尔可是在这里也住过很久了。再加上在托纳蒂乌的身边,他便会认为自己是足够安全的,也没有什么要小心翼翼的提防的必要,因此下意识的就松懈了很多,更是没有在意这样的小细节。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托纳蒂乌却是注意到了。

金发的太阳神站在比他要落后一些的位置,望着苏耶尔的背影,目光有些莫测。

要不怎么说环境才是最好的老师呢,就在数天之前,托纳蒂乌还是一个对于这些人情世故都没有什么认知和了解的、在这方面简直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神明;但是现在,托纳蒂乌已经是一个会在背后默默的看着苏耶尔,并且将他的所有东走全部都尽收眼底的白切黑了。

他并不出声,只是将苏耶尔的这种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暴露的举动全部都暗暗的注视着,并且在心底收纳了起来。

苏耶尔……或许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在心头做出结论。

托纳蒂乌已经发现了,尽管苏耶尔有很多瞒着他的小秘密,但是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邪神同样也是处于一种完全信赖的、根本没有想过要防备的状态。

所以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托纳蒂乌能够从苏耶尔的身上发现非常多的端倪。

他注视着前方反客为主的带领他在神宫里面熟门熟路的到处走动的苏耶尔,微微眯了眯眼睛。

没有关系。

那些秘密,他早晚有一天会全部都弄清楚。

托纳蒂乌曾经在怪物之巢当中蛰伏了上万年,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猎手。

而就算是将猎物的对象换成苏耶尔,托纳蒂乌想,也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他只要等待,然后在恰当的时机收网……就可以将对方,永远的留在身边。

不过是这样去稍微的设想一下,托纳蒂乌去就觉得,那个自己将要去面对的未来,或许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只要苏耶尔一直都会像是现在这样,永远都在他抬起眼睛来的时候,视线就一定能够捕捉到的范围之内。

显然,在托纳蒂乌的心头,从未想过会有苏耶尔离开的,这样的可能。

他一边快步的朝着苏耶尔的方向跟了过去,一边在心头想,梅利奥托所提到的那个神婚,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够开启?

托纳蒂乌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和苏耶尔之间拥有一些更加紧密的联系,毕竟牵手并不能够时时刻刻的都维系,而托纳蒂乌已经逐渐的没有办法容忍不和苏耶尔连接在一起的行为。

***

或许是因为梅利奥托的身体情况的确是非常的不好了,以至于他想要尽可能的将一切都加快,并且让自己能够像是承诺的那样,亲眼见证托纳蒂乌的神婚;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确非常的重视托纳蒂乌的存在,因此对于这件事情极为的上心。

总而言之,这一场盛大的、确实是由天地之间所有的存在都观礼和见证的神婚,其所筹备花费的时间远比苏耶尔本以为的要快了很多。

立誓,见证,交换一缕的神魂。在礼成的那一刻,苏耶尔能够察觉到自己的灵魂另一边缀上了什么东西——大大的,暖暖的,炽热而又充满了温度,拥有着根本无从忽视的存在感。

苏耶尔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哼哼~

如今木已成舟,他倒是要看看,托纳蒂乌之后还能够怎样去将这件事情矢口否认!

他们之间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联系。

这时候苏耶尔就会觉得……这掉进时间缝隙,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坏事啊!

或许是因为确实非常快乐,他在席宴上喝了不少的酒。

等到苏耶尔带着微醺返回了托纳蒂乌的行宫的时候,他的脚步其实已经不太稳,脸上都带着一种因为醉酒而染上的极其妍丽的媚态。

不过,他这一副模样的观赏者,显然只有一位神明才有资格。

托纳蒂乌睁大了眼睛,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苏耶尔。银发的少年面颊染着粉意,眼底一片漾开的水光。他的唇红的惊人,像是下一刻就能够滴出血来。

托纳蒂乌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梦境当中的那一幕又一次的在托纳蒂乌的眼前浮现,他像是着魔了一样的朝着苏耶尔走过去,想要尝一尝那大抵会像是蜜一样的唇——

然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的黑暗当中。

“苏耶尔。”已然顶号的年长者注视着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一头扑倒在了他的怀里的少年。

你还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有一个声音似乎是这样在他的耳边嘘嘘低语。

他爱慕你。将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了你的面前。更何况就算你百般推脱,你们如今也已经是结成了神婚的伴侣与恋人。

你真的对他没有半点的动心吗?那你为什么会吻他,为什么又会在看见他和别人更加亲密的时候感到愤怒?

那个声音在托纳蒂乌的耳边发出了大声的、肆意的嘲笑。

承认吧!你早就已经丢盔弃甲,将自己的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是一直都勉力维系,装作无事发生罢了!

托纳蒂乌注视着苏耶尔眉心那一处在结契之后就浮现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日之神纹。他能够听到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宛若擂鼓。

在这一刻,托纳蒂乌终于是绝望的意识到了一件他一直都避之不及的事情——

一切都完蛋了。

他确实是……爱着这个孩子的。

“托纳蒂乌……?”苏耶尔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这像是那一根最后被点燃的导火索。

年长者将他压倒在床榻之间,用牙齿不轻不重的噙咬着苏耶尔敏感的耳翼。

他的手像是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的铁钳,将苏耶尔的双手都举过头顶,狠狠的压制住,一条腿单膝压在了苏耶尔的两腿之间,让他没有办法非常用力的挣扎,也没有办法合拢双腿。

空闲出来的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床边的帷幔,薄薄的纱帐垂落了下来将床榻遮掩,只能够看到一些投影在其上的,不真切的影子。

“我是否同你说过……你不该来招惹我的。”

在少年人带着泣音的,幼猫一样的呻吟声中,年长者这样说。

“因为那样你会得到……就只有这样的下场而已。”

“但即便是你哭着喊停,唯有这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你了,苏耶尔。”

身形纤细的少年被男人的影子完全的笼罩,像是一朵被迫开放的花。他或许终于对某些事情有了认知,但是却已经有些太迟。

没有神会来打扰,只要不拉开窗幔让阳光照进来,那么在这一间屋内,便永远都是漫长的“黑夜”。

但这又是如此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因为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婚夜。

这个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