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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咎气势汹汹地走到祝宵身边,挤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用一种正宫的架势坐了下来。

祝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就连眼神都变犀利了,好像附近有他的敌人似的。

“咦,邬咎你怎么坐在这里?”旁边的人不明情况,看他的架势还以为是来找茬的,赶紧热心地给他指了条明路,“那边还有位置哦。”

“不,”邬咎坚定地说,“我就要坐这里。”

祝宵解释道:“我们是一起的。”

“啊哦,好好好。”

真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就连祝宵和邬咎都能和谐地坐在一起了。

邬咎像胜利了一样,往刚刚那个口出狂言的眼镜哥的方向投去了得意的一眼,意思是“我就说吧”。

眼镜哥愣了一瞬,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邬咎只是坐在祝宵的左边,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祝宵的右边也不是空着的,还有个人坐在那里。

他这一摇头让邬咎斗志更加激昂了,他今天非要让大家知道祝宵是他男朋友不可。

于是他朝着祝宵的方向一点点挪过去,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

椅子与椅子中间本来有空隙,但是邬咎越挪越近,几乎是坐在中间的空隙上了。

邬咎已经是在场离祝宵最近的人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近,因为这些人根本还是什么都没意识到。

甚至还有人贴心地问他:“这张椅子坏了吗要不要帮你换一张?”

“……不用。”

这些人眼瞎也就算了,让邬咎更加愤怒的是,他都离得这么近了,祝宵竟然一点碰他的意思都没有!

邬咎恼怒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一点都吸引不到祝宵的注意力?

邬咎像个费尽心机博出位的绿茶,这招行不通,他又开始动其他歪脑筋。

他用力地咳嗽,咳完就开始装头晕,争取让自己像弱柳扶风一样,不经意地把手搭在祝宵手上。

然而祝宵一句话又让他的努力全部白搭了:“邬咎,你怎么了?”

……邬咎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眼镜哥的无情嘲笑。

一怒之下,邬咎跟祝宵说:“你跟我出来。”

然后他像个把人堵角落的恶霸,生气地对祝宵说:“你不准叫我邬咎了。”

连名字都不能叫了祝宵皱了皱眉:“那叫什么?”

邬咎说:“你就像以前那样。”

祝宵打量着他,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视线中一点点败下阵来,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邬咎刚刚小动作那么多,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

祝宵皱着的眉舒展开来,故意问:“以前那样是怎样?”

“就是,那个……老公。”邬咎有点不好意思,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他还是觉得这个称呼太肉麻了,不过如今危急关头,他顾不上这些了。

祝宵好像没听清:“哪个?”

邬咎顿了顿,只好提高一点音量:“老公。”

祝宵勾起唇角,应他:“嗯,好。”

邬咎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了,红了红脸:“祝宵,你故意的。”

祝宵点点头,大方承认了,他刚刚就是故意的。

“又怎样?”

“……”也不能怎么样,邬咎选择忍了。

“反正我要回到以前那样!”邬咎着急地说,“就是十年后的我和你那样。”

祝宵还要明知故问:“可你不是十年前的邬咎吗?”

邬咎向来是很会解释自己的理论的:“那也是我!我不管,既然现在我在十年后的我身体里,那么我们就应该像以前那样。”

他专门强调:“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这回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十年后的我和你”了,真是可喜可贺。

祝宵轻轻地笑了,“知道了,老公。”

……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虽然肉麻,但是确实比“邬咎”好听多了。

邬咎干脆把其他规矩一并推翻了:“其他的也是,你就像以前那样对我就好了。”

“其他的?”祝宵好像又听不懂了,问,“什么其他的?”

“怎么非要人把话说那么明白……!”邬咎气急败坏地说,“我之前说的那些,全部都作废。”

“意思就是——”

邬咎说这话时觉得难以启齿,但为了捍卫他的已婚地位,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说出了口:“……你随便怎么对我做什么都行。”

祝宵挑了挑眉,好稀奇,出门参加个校庆活动,他的小男朋友竟然把前两天坚定立起来的牌坊都拆了。

“刚刚你自己出去到底碰见什么了?”祝宵问。

难不成是撞鬼了吗可邬咎自己都是鬼了。

“你别管,”邬咎才不会说他是在守护自己的身份,“反正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祝宵将他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随便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邬咎简直是豁出去了:“没错。”

“好。”祝宵说。

一个字就让邬咎紧张起来了,“好”是什么意思?

“现在吗?”邬咎没头没尾地问。

其实他的意思是祝宵可以随便碰他,最好是在那些同学面前跟他牵一牵手就好了——但如果祝宵想做其他的……也不是不行吧。

邬咎左右看了看,虽说他刚刚拉祝宵出来时专门挑了个角落,但不远处还是有几个路人的。

说实话,这不是一个适合伤风败俗的好地方。

邬咎正色道:“现在在外面。”

但他又怕祝宵真不做了,就说:“不过没关系,那边那几个人没有在看我们。摄像头离得远,拍不清楚。”

“来吧。”

意思就是让祝宵想做什么就快点,没有人会发现的。

然而祝宵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伤风败俗,有辱斯文的事情。

祝宵只是伸出手,捏着他耳朵拉近一点,直接在他耳边说:“不准再立乱七八糟的规矩。”

“啊。”祝宵没有用力,邬咎却觉得耳朵被祝宵捏热了。

很好,祝宵确实是碰他了,但是跟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你说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邬咎想说什么半天没憋出来,最后只是不满地喊了声:“……喂,祝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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