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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枕书头一遭被这般对待,紧张得浑身紧绷,紧紧搂住裴长临的脖子:“你不是抱不动我吗,什么时候——”

“昨晚已经试过了。”裴长临话中带笑,竟有几分得意,“这一年我可没闲着。”

裴长临自尊心作祟,最受不了贺枕书说他力气小,连自家夫郎都抱不动。是以虽然他的身体是近来才逐渐康复,但这一年时间里,体力训练却是不少的。

不过,体力恢复后却用来做这种事,多少有些不正经了。

被裴长临抱进净室时,贺枕书还在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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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临和贺枕书腻歪了足足五天。

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头一回开荤根本无法克制。裴长临这兴奋劲头也足足持续了五天,直到第六日上午假期结束,才终于蔫了,连床都起不来。

“……能不能再请一天假。”清晨,裴长临倦得睁不开眼,脑袋在贺枕书肩窝轻轻蹭了蹭。

贺枕书被人当抱枕似的搂着,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叹气。

难怪书里都说骄奢淫逸最易使人堕落,刚治好病那会儿,裴长临还一心琢磨他的海航船,每日比贺枕书起得还早,一出门就是一整天,甚至恨不得夜里直接宿在钟府。

短短几日过去,莫说是海航船,恐怕就连钟钧大师亲自来叫他起床,他也不想认了。

贺枕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伏在他耳畔低声道:“不行呀,你不是还要养我吗?这海航船要是做不出来,你的工钱可怎么办……”

这话对裴长临最有效用,那颗在贺枕书肩窝蹭来蹭去的脑袋顿时停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我这就起。”

胡掌柜寄来那四百五十两,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将其中五十两用来贴补家用,其他的暂时不动。

四百五十两在他们看来自然是不少的,但想在府城买房还欠缺一些。

不过,买房这事他们并不急于一时。既然二人现在的事业都有了起色,不愁赚不到钱,不妨再攒一段时间,直接买个大些的宅子。

不过,那就需要裴长临也再努力一下了。

事实上,裴长临也不想全靠贺枕书赚钱养他。

身为一个大男人,若被人知道在府城买房还要靠自家夫郎,他的脸往哪儿搁。

裴长临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门干活,贺枕书也没再犯懒,起床开始画画。

绘人物图对贺枕书来说并不算太难,但这回买家出价太高,贺枕书不敢轻易敷衍,绘得比往常还要精细。他仔细琢磨了构图,打了底稿,花了整整七天时间才将整幅图完工,仔细装裱后寄回了青山镇。

将画稿寄出那日,裴长临也带回了好消息。

钟钧大师带着他与顾云清研究了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将海航船的所有改良方案定下。那新式船只将更名为远航船,眼下就等着顾云清绘完详细图纸,交由工部过目。

双喜临门,贺枕书特意去附近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菜,让伙计给送到家里来。

——自打收到了胡掌柜寄来的画稿费,二人的生活质量显著提高,贺枕书也不必再每日去钟府蹭饭。

“云清把绘图纸的活全揽了过去,老师让我这几日回家歇着,待他绘完之后再行讨论。”

吃饭时,裴长临说道:“之前薛大夫说过,手术后的头一年每隔两三个月要去医馆复查一次,这些时日我都没什么空闲,正好明日无事,我们去趟景和堂。”

贺枕书绘完了约稿,自然是没什么事的,但听裴长临这么说,他却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明天就去吗?你这几天不是都在家歇着吗,要不过几天再去?”

裴长临偏头看他:“为何?你明日有事?”

“……没、没事。”贺枕书低头刨饭,“明天也可以的,就暂定明天去吧。”

裴长临疑惑地蹙了眉,但贺枕书很快转移了话题,他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贺枕书在犹豫什么。

吃过饭后,贺枕书给裴长临端来了一碗汤药。

裴长临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喝过药。他稍有些诧异,低头闻了闻那苦涩的汤药:“这是什么?”

贺枕书神情莫名有点心虚:“就是先前阿黎哥哥送给我们那些呀,鹿茸、杜仲、枸杞什么的……”

裴长临:“……”

裴长临自小服药,对常见药材的效用还是知晓一些的。

而这几味药,他也不陌生。

裴长临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可奈何:“阿书,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你不必……”

不必煮这些补肾壮阳的补药给他。

“我知道,但是……”贺枕书犹豫许久,忧心忡忡道,“听说如果做那档子事太过频繁,是会被大夫诊出来的。我们最近几乎每天都……明天你去找薛大夫把脉,那不是一眼就会被看出来了吗?”

“我就想着,今晚先补一补,明天或许就不那么明显了呢?”

裴长临:“……”

裴长临尝试与他讲道理:“那些人被诊出来,是因为身体太虚,阳气亏损,你知道我没有——”

这倒是的。

裴长临在这方面或许真是有些天赋,这般挥霍下来都不见任何萎靡疲惫的样子,反倒愈发精神。

贺枕书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功法。

“不喝就不喝吧。”贺枕书叹了口气,道,“那你今晚不能再胡来了,不对,这几天都不能胡来。好生歇个几天,然后我们再去复查。我可不想被薛大夫看出来,多难为情啊……”

他这么说着,便想要端着汤药离开,裴长临忙拉住他:“等等。”

他抬眼望向身边的人。

少年端着汤药,修长柔软的指尖带了点粉,袖口为了便于干活挽了几圈,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贺枕书在家时都穿着宽松柔软的居家服,领口较为松散,隐约能看见下方白嫩肌理,以及些许尚未散去的红痕。

裴长临视线继续向上,对上了对方清透无辜的视线。

他闭了闭眼,低声道:“还……还是喝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