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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白兰这番指责的话,这话里话外充满了挑拨之意,也是在白兰走了之后,她才发现这丫头心机很深,说的许多话都颇有深意。挑拨兄弟感情也不是第一回,她冲上前:“白兰,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对我儿子下毒?”

“我敢啊!”白兰坦坦荡荡,真就举手发誓。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纷纷指责丁聘欺负人家柔弱女子。

魏志勇兄弟两人陪在白兰身边,紫衣母女站在楼梯上,也一副护持白兰的模样。

顾秋实左右看了看,吩咐小海:“多找几个人,把魏继东抬出来!”

小海转身去办,顾秋实找了个视线好的位置,拉着蝶舞坐下。

蝶舞和白兰在经历了半个月后,原先八分的相似已经只剩下五分了。毕竟,白兰这些日子忙得心力交瘁,蝶舞有母亲陪伴,儿子又在身侧,一天三顿的喝补汤吃药膳,纤瘦的身形都微微胖了点。

没多久,魏继东被挪出了房门,放在二楼的廊下,他的位置,能将大堂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丁聘说是去报官,其实并没有去。他顾虑的也是白兰所说的那话,弟弟已经去了多年,如果报官的话,非得开棺木查看骨头,还不一定能够查出真相。

弟弟已经被打开过一次,如非必要,他不想再打扰他的安宁。

白兰本来就不想和丁家人纠缠,一回头看见魏继东出来了,立刻开始怒斥小海:“做什么?我夫君病了那么久,都不能下床,你把人挪出来,是不是想害死他?”

她越说越怒,眼神喷火一般瞪着顾秋实,“魏志康,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不认亲爹就算了,还想把亲爹害死,你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亲爹?”顾秋实从来都不怕与人争吵,冷笑着道:“若是没听错,方才你称呼这个男人为夫君?但我父亲明明是娶了妻的,现如今他的妻子还在府中静养呢。如果他是我父亲,你算哪门子的妻?连妾都算不上,分明是无媒苟合!”

白兰面色惨白:“我们已经成过亲了,在外地。”

顾秋实好奇问:“可有长辈做主?不知是哪一位长辈?好叫你知道,母亲当初可是亲自守孝送走了我祖父祖母,这是三不去之一,我父亲是不可以休她的!她一日是魏夫人,一辈子都是魏夫人!再说,我父亲在十多年前就已经随着沉船消失在大河上,这是满城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非找一个跟我父亲相似的人上门来认亲,我们不认,就说我们没良心,说我们想要霸占家产……那我受教于母亲跟前,父亲离去前只有我一个儿子,这家财不给我,难道给你不成?”

白兰:“……”

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没找对人,魏志康口舌厉害,她吵不过!

她当机立断换人:“丁伯父,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你是准许的,那时候没说我杀人,现在却来指控我杀你儿子。丁礼明明是自己病死……”

丁老爷看着她,真的是吃人的心都有。

“你院子里的丫鬟指认,当初你成亲之后还在与其他男人暗中来往,并且,那公子也在一次酒醉后承认了此事……现在我只想知道当初我儿去的真相,若你还不肯说实话,别怪我将你和那位公子的奸情说出!”

廊上“砰”一声,是魏继东踹的,他情绪激动得很。不过,他在病中,力道不大,这点动静并没有引人注意。

丁家夫妻在得知小儿媳妇在儿子死之前就已经和其他男人过从甚密,这才是丁家夫妻最生气的地方。他们自责没有早点发现端倪,否则,知道白兰有了外心,也会心生防备,儿子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儿在死之前,整整病了三年,临走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丁夫人满脸悲伤,泪水根本止不住,声音凄然,“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又没有害你,你为何要这样狠毒?”

白兰抿紧了唇。

多说多错,就比如方才她说自己和魏继东成过亲……两人确实是在京城过的那几年里正儿八经成亲拜堂,这十多年来也以夫妻相称,她潜意识都忘了庄氏的存在,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而当下的婚事,除了媒妁之言,最要紧是得有父母之命。庄氏给魏家长辈披麻戴孝,确实不能休!除非她死,魏继东才可以再娶,才可以有新的魏夫人。

顾秋实一脸惊奇。

就是蝶舞都满脸意外。

而廊上奄奄一息的魏继东此时却激动起来,不停地挪动,他身子一歪,狠狠砸在了地上。

顾秋实:“……”看来魏继东不知道白兰和那位公子之间的事。

“丁老爷,晚辈多嘴问一句,那位和白兰来往的老爷是谁?”

丁家人还没有开口,白兰已经情绪激动地大吼:“你们还要污蔑我的名声吗?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死在这里。”

说着,她掏出一把匕首,一脸决绝地将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丁老爷皱了皱眉:“是贺林!就是贺家的三爷。”

众人一片哗然。

这位贺三爷今年已经四十有三,算起来比白兰大不了多少,可贺家长辈长寿,现如今还是贺三爷的父亲当家,贺三爷本身没怎么管事,众人之所以听说过他,是因为他对妻子感情很深,从来不肯纳妾。只是听说……刚成亲那段时间糊涂得很,跑去花楼中包养花魁,还为了那位花楼女子和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