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继子 二 合一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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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痛的声音一波三折,婉转悠扬,听着不觉得他在痛,反而像是装的。落在刘夫人眼中,就是儿子在外头不知道惹着了谁,被人打了一顿之后回来找媳妇的晦气。
“胡扯!江家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刘夫人一脸不信,“当初你收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可是登江家门道过歉的。人家都原谅了,怎么可能翻后账?肯定是你在外头结下的仇家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你们夫妻感情。”
这话也有道理,刘三公子沉思了一下:“可是,我没与人结仇啊。”
“天天在外头乱晃,人又蠢,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刘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和你爹?自己学点本事,我们百年之后你也有立足之本啊。要不然,你天天什么都不干,坐吃山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把分给你的那点家产败完了……”
刘夫人开始老生常谈,刘三公子不爱听,吼道:“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想学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学东西太难了,我也不想做事,我被打成这样,已经要死了,你能不能我一个清静?”
刘夫人:“……”
她着实被这个逆子给气死了。
她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儿子脸上的倔强,气得浑身发抖,干脆转身就走!
刘三公子肚子上挨了两脚,起了两片淤青,确实有了点儿内伤,但是不严重。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彻底躺不住了。赌瘾犯了……之前他也在家里跟下人赌,结果被父亲家法收拾了一顿,想要赌,只能去外面。
于是,他强撑着身子出门。
两三天没出门,他玩起来又忘了时间。等到想起回家时,又已经是深夜。
谁都怕痛,他更是害怕,想到自己上一次深夜回家时遇上了歹人,他连家都不想回了。
但是呢,父亲早就给他定下了规矩。想要赌可以,必须在自家的堂子里,每天晚上都必须回家。
刘三公子有一次被约束在家里两个月不得出门,简直憋坏了,他不想落到那样的境地,也不想父亲注意到自己……每次父亲想起他,就是逼他学东西,那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他一咬牙:“回家!”
然后,他不出意外的,马车又被拦下。车夫护卫全部都被打晕。
刘三公子看着面前高大修长的男人,只觉得肚子上还没好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壮士,我对妻子特别好,这两天我都陪着她。一点都没有……啊……”
后面一声是尖锐的惨叫。
连暗处的猫都被吓得喵一声逃到了墙上。
顾秋实不由分说又把人揍了一顿,下手比上一次重了些 ,末了道:“对你娘尊重点,下次再冲着长辈大呼小叫,我打死你!”
刘三公子简直要疯了。
这特么哪里来的疯子?
多管闲事!
他怎么对自己亲娘,跟这男人有个屁的关系。他咬牙切齿:“有本事你把面巾扯下来!”
顾秋实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刘三公子:“……”
刘夫人在深夜里又被吵醒,听说儿子又受了伤,她都惊呆了,这一回,她确信自家惹上了麻烦。
哪怕儿子不成器,那也是她的儿子,是刘府的公子,绝对不允许外面的人随意欺负,于是,她在儿子上一次受伤之后,已经悄悄把儿子手底下的护卫全部换过了一遍,换成了府里有名的好手,结果呢,还是没能挡住那个人。
这人是谁?
刘夫人沉吟 ,管事见状催促道:“夫人,公子的伤很重,叫唤得厉害,不让大夫近身……”
“有没有性命之忧?”刘夫人很担心儿子,但她按捺住了。儿子都受伤了还不肯在家里好好养着,明明她之前嘱咐过的。
见管事摇头,刘夫人不打算过去。必须要给儿子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乱出门。
刘三公子痛得死去活来,总算是上完了药。等到他能睡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觉睡到中午,刘三公子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前的母亲。
“醒了?”刘夫人到底还是担心儿子的,说是给儿子一个教训,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守在旁边。她认为必须要把那个打人的混账找出来,要不然,儿子说不定还要受伤。
“打你的人有多高,有多壮?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刘三公子昨天晚上没能等到亲娘,心里特别难受,愤然道:“人家这一次是让我对你尊重一点!娘,这人是不是你找的?”
刘夫人:“……”
简直莫名其妙!
她疯了才会去找人打自己的儿子。
刘三公子见母亲不承认,振振有词:“以前你不止一次说,我这种脾气在外头容易被人打。上一次那个人说让我对妻子尊重一点,这一次又让我不要冲你大呼小叫。每次都只是让我吃苦头,没要我的命……娘,若不是你,我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做这种恶作剧。你想打我直接上啊,何必借外人的手呢?吓死我了。”
刘夫人一脸严肃:“我没有!”
“呐,你这是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刘三公子愤然,“我就要去赌,今天晚上就去。”
刘夫人:“……”
“不许去,你没被打怕吗?万一那人下手越来越重,直接要了你的命怎么办?没有查出那个人到底是谁之前,你都不许出门。”
刘三公子倔强道:“我就要!”
刘夫人气得厉害:“看住他,不许他出门!”
刘三公子愈发笃定是母亲找人教训自己。这就是不想让他出去乱来,想让他戒赌瘾!
他真不觉得自己的瘾大,他再想要和陌生人赌,也从来没有去过别人家的堂子,都在自己家的堂子里玩儿!人活世上总得有几分爱好,有的人喜欢喝酒,有的人喜欢看戏,有的人喜欢美人,他就喜欢赌,怎么了?
又没碍着谁!
“娘,我讨厌你。”
从小到大,刘三公子经常被禁足,这不是第一回,他以前经常偷跑,这次也一样,躺了三天之后,他能下地了,便悄悄从院墙的狗洞爬了出去。
偷跑是不能带护卫的,结果他刚刚探出头,就被人一棒子敲了过来,他只觉得头一痛,眼前一黑,眼前看到了一双布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狗洞偏僻,刘三公子昏迷了一个时辰才被人发现拖了回来。他醒了之后就看到了满脸是泪的母亲,当即崩溃不已:“娘,你至于让人守在狗洞那里吗?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刘夫人哑然,强调:“不是我找人教训你。”
“如果不是你教训我,人家打的是我的头,是头!如果不是故意手下留情,我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刘三公子越说越觉得自己这话有理,他觉得母亲很过分,哪怕教训自己,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朝着头打,万一把他打傻了怎么办?
于是,他撑着眩晕的脑子起身,想要去找父亲告状。
再没人管亲娘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老爷听说了儿子的话,也觉得可能是妻子想找人教训儿子。不过,他和儿子的想法一样,儿子需要管教,但不能用这种法子。有些事情不能经过别人的手!
你怎么就能确定别人下手一定轻呢?万一重点,儿子哪里还有命在?
教训儿子,最好是亲自动手。
“不许三公子再出门。”刘老爷认为,这件事情得找妻子问个清楚。
刘夫人简直冤枉死了,她不明白儿子是怎么来的结论:“我要想教训他,哪里需要找别人?那个混账,我天天都想对他动手,要不是亲生的,我非把他打死不可。”
刘老爷不赞同:“你下不去手教训儿子,所以就找别人帮忙?这有些事情,别人可以帮你做,但管教儿子绝对不行!”
刘夫人要气疯了:“我没有!老爷,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没有就没有嘛,我就随口一说。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刘老爷若有所思,“老三虽然喜欢赌,但也不会为了银子跟人结仇。到底是谁打了他呢?他最近有没有针对谁?”
刘夫人哑然:“有针对那个姓胡的,就是那个奶娘的男人。”
听到这话,刘老爷脸都黑了。
他一直认为,男人能风流,但绝对不能下流。找女人必须得对方心甘情愿,怎么能强迫别人呢?更何况还是强迫一个有夫之妇!
“他疯了吗?把人家的妻子抢了过来,还针对人家?”
刘夫人整日管着后宅,说是挺忙,但其实空闲的时间很多,她操心三儿子的以后,对于三儿子身上发生的事都会多问几句,自然也知道三儿子为何要针对人家,抿了抿唇:“他去买那种药,遇上了人家,觉得丢脸了,所以想教训人一顿,做了一些事……”
刘老爷惊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脱口问:“他做了什么?”
刘夫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夸赞道:“比原先有长进,知道拐弯了。我猜胡秋阳现在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儿是谁找的。”
刘老爷呵呵:“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不然,老三早不伤晚不伤,为何偏偏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