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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样。

扶玉秋茫然。

意识的最后,他只记得自己被一只鹰抓着飞入虚空,惨烈的啾啾不已。

再然后就没了记忆。

他现在是又死了吗?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吗?”

扶玉秋并不觉得惧怕,总觉得周围有一股奇特的温度包裹着他,莫名让他心安。

这时,周围突然有了声音。

那声音好似从地狱黄泉传来,森冷又邪嵬。

“……你确定?”

“嗯。”

“我要的不多,只要你随便给我一簇涅槃火就好。”

“好。”

“你会记得吗?”

“我……”

扶玉秋努力去听,那声音却像是戛然而止似的,许久没有动静。

就在扶玉秋有些着急时,伴随着一阵阵火焰灼灼燃烧的声音,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还记得。”

“我还记得……”

“我还……”

扶玉秋迷茫。

记得?记得什么?

到底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传了过来,没一会光芒也逐渐从头顶一点点笼罩而下。

许久,强烈的光芒骤然刺入视线中,扶玉秋急忙闭上眼睛,感觉眼瞳都要被刺瞎。

不知过了多久,扶玉秋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时,周围已不是漆黑一片。

只是看清楚周遭后,扶玉秋气得差点又要灵丹自爆。

——不知道是谁,又他啾的把他关在笼子里了!

扶玉秋被迫化为白雀原形,整个圆乎乎的身子蜷缩在磕碜的铁笼中,旁边的边角还有截铁丝翻了出来,做工用料极差。

铁笼难看得很,像是被人赶工做出来的。

拿这个铁笼和九重天华美的金笼作了一番对比,扶玉秋嫌弃地左看右看:“这也太不讲究了,肯定不是活阎罗那厮做的。”

扶玉秋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催动内丹水连青来打破这一堆凡铁。

但才刚一动灵力,内府却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似的,疼得他“啾叽”一声,冷汗连连地再次趴了下去。

扶玉秋疼得身体都在发抖。

就算是个傻的也知道内府肯定被人动了手脚,当即不敢再动灵力。

等缓过来那股疼劲儿,扶玉秋恹恹地爬起来,从铁笼缝隙左右看了看。

他似乎正在一处宽阔冰窖中,头顶还在飘落着雪,好在扶玉秋现在是白雀,有羽毛抗冻,但凡换成幽草原形,肯定被冻得久睡不醒。

扶玉秋抖了抖羽毛上的雪,也逐渐回过味来。

雪?

活阎罗不是在下界禁雪,这雪又是哪来的?

还是说这里已不是下界了?

见到铁笼上有个小锁,扶玉秋当即眼睛一亮,回头用尖喙当即薅下来自己一根羽毛,打算用阴藤教他的法子把这锁给强行撬开。

只是还未行动,这空荡荡的冰雪处突然凭空出现一只雪豹,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

扶玉秋:“啾——”

白雀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大猫吓得满笼子乱飞!

雪豹嫌弃地瞥他一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扶玉秋而来。

扶玉秋啾啾直叫。

当幽草时有人想吃他,现在变成鸟了怎么还是不保险?!

难道只有变成人才能最安全的吗?

应该没人会吃人肉吧?

扶玉秋吓得魂飞魄散,本能想催动内府灵丹。

……然后他又疼得蜷缩下去,连惨叫都没力气了。

下一瞬,那血盆大口却只是咬住铁笼上歪歪扭扭的铁丝,将铁笼叼着一摇一晃地离开了冰窖。

扶玉秋:“……”

扶玉秋这才大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用被人一口吞了。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扶玉秋又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凤殃和凤雪生的叮嘱。

这白雀壳子的水灵力……似乎能灭金乌火。

不会有人想要将他的骨血扒出来去灭金乌火吧?

扶玉秋又打了个哆嗦。

那雪豹走路悄无声息,但因那铁笼左右不平衡,扶玉秋那圆滚滚的身子又在左边的角落里缩着,导致雪豹每一步行走都带动笼子左摇右晃。

才走了没一会,扶玉秋差点要被晃吐了。

“还没有云收拎笼子稳!”

扶玉秋气得啾啾叫,但又晕得实在是没力气,只好奄奄一息地趴着,努力保持铁笼平衡。

随着雪豹离开冰窖,周遭环境映入眼帘。

似乎是妖族。

灵雨泽大比之处并非是妖族腹地,只能算是外围,当时各族比试时,妖族族主也并未出现。

扶玉秋对妖族知之甚少,只知道族主是个雪豹。

妖族抓他到底要做什么?

扶玉秋刚才催动灵力那一下用的劲儿太狠,现在内府还有断断续续的疼痛,折磨得他病怏怏的,黑豆大的眼睛都半闭着,看起来蔫得不行。

妖族族主是雪豹,只是族主的住处却是一处依山傍水适合隐居的幽静住处,四周甚至还有不少从百花苑移植过来的花花草草,藤蔓爬着篱笆墙,盛开着大簇大簇的花朵。

雪豹叼着铁笼缓步而来,当进来这幽静小院时,整只豹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直接将铁笼扔下,然后……

在地上打了个滚,四爪朝天,看起来舒服得不行。

扶玉秋:“???”

这是有什么大病吗?

雪豹打了个滚后,也意识到不妥,又面无表情地爬起来,继续叼着铁笼往里走。

房门半闭着,雪豹走到台阶下,温顺低下头。

“族主,苍鸾族白雀带到了。”

扶玉秋恹恹瞥了一眼,已经没力气骂人。

这时,房里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舒爽过了头,又像是窒息难受,稥香带着一股缱绻低沉的呼吸,莫名让人羞耻。

扶玉秋却没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奇怪。

房里传来带着笑的声音:“喜欢吗?”

妖族族主的声音像是受不了了,莫名有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放浪,低低呜咽一声:“喜欢,我想死在这里算了。”

那人柔柔笑起来,好似运筹帷幄掌控全局,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脚下。

扶玉秋疑惑地蹙眉,终于察觉到问题。

妖族族主,这是在做什么糜烂的事儿吗?

当着属下的面,真的好吗?

可谁知,妖族族主的声音很快传来:“嗯,进来吧——正好,你也一起来。”

叼着铁笼的雪豹顿时亢奋得都要摇尾巴了,一改方才优雅的猫步,一蹦直接跃上几层台阶,将扶玉秋晃得胃中疯狂翻涌。

“啾呕——”

“太糜烂了。”扶玉秋心想,“我这棵纯洁的草可见不得这个!”

纯洁的扶小草当即闭上眼睛,不愿去看妖族肮脏之事。

传言妖族和魔族一样,拿交媾当家常便饭,兴致来了席地幕天都能做得尽兴,全然不顾他人目光。

扶玉秋第一次听说时,满脸嫌弃的“噫”。

他们草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开花授粉,也是等春暖花开,羞羞答答地蹭花儿的。

雪豹叼着纯洁的草进去布置幽雅宁静的房间,里面宽敞至极,最右边一整面墙的雕花木门被推拢到一起,让偌大外室对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幽蓝湖面。

几只蜻蜓蝴蝶翩然而至,落在莲花上,轻轻在湖面上点出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扶玉秋紧闭着眼睛不肯看,生怕自己的眼被闪瞎了。

只是周围似乎有股似有若无的味道,熟悉得很。

妖族族主开口了:“他就是凤殃身边的白雀?”

雪豹道:“正是他——听说仙尊对其十分特殊,若用来威胁将冬日还回,他许是会同意。”

扶玉秋一愣。

啊?

他还以为妖族抓他过来是要抽他的骨血来灭金乌火?

原来只是威胁活阎罗吗?!

太好了……

不对,好个啾!

扶玉秋脸都要绿了。

活阎罗和他非亲非故,凭什么会为了妖族的威胁而救他?

“蠢货。若是有用的话,他同意后将白雀带回,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火烧了妖族全族。”另一人幽幽开口了,“借由这只白雀将仙尊诛杀才是上策,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会来事呢?”

扶玉秋一怔,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并不是扶玉秋以为的“糜乱交媾”现场,反而幽静别致,花藤顺着柱子长出漂亮的花朵。

在一处花藤秋千椅上,一个穿着白鹤纹天青衣的少年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容貌艳丽又精致,眼底还有两颗血痣,衬着他更加艳美,唇角活似要勾魂吸髓。

在他脚下,一只一人来长的雪豹正翻着肚皮四爪朝天。

青衣少年交叠着双腿,用一只赤着的脚踩在雪豹柔软的肚皮上,漫不经心地轻踩了两下。

不知道是他的动作还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味,妖族族主遭受这般“羞辱”竟然全无反抗之意,甚至还敞开了肚皮让少年踩得更加舒服。

妖族族主深吸一口气,像是吸食了致幻的罂粟花,感觉想要升天,拽都拽不下来。

扶玉秋当即呆住。

“啾啾?”

扶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