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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凤凰?”

虽然两人分开二十多年,但扶玉秋总是觉得现在的凤凰没有半点当年的影子,甚至和前段时间在九重天遇到的仙尊、凤凰都有区别。

到底发生什么了?

凤殃五指轻轻抚了抚扶玉秋的脖颈一直捋到尾羽,让扶玉秋舒服得直啾啾,也没闲情去思考凤殃的异样了。

扶玉秋本以为凤殃是要带他离开凤凰墟见凤北河,谁知走过游廊,依然是凤凰墟的大殿。

此时天已亮了,朝霞从东边泛起,绚烂斑驳。

扶玉秋整个身子都仰躺在凤殃掌心,眯着眼睛含糊地喊:“凤凰,我们不出去吗?”

话音刚落,扶玉秋感觉凤殃的手指似乎本能收拢了一下,但在即将捏住他之前又迅速松开,凤殃笑道:“你想出去吗?”

扶玉秋翻了个身,趴着晃了晃尾羽,赖叽叽地说:“你不是说外面危险吗,我在闻幽谷也是待,在这儿也是待,都没什么差别。”

凤殃没说话,捧着他到了正殿。

凤凰墟的正殿和九重天很像,扶玉秋随意瞥了一眼直接一哆嗦,大概又回想起了在九重天被关在笼子里的憋屈。

他哼唧一声,瞪了瞪凤殃泄愤。

凤殃坐在云椅上,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扶玉秋,袖口带着云雾冷冽的气息。

扶玉秋舒服得直呼噜,终于忍不住伸翅膀拍了他一下,让他住手。

凤殃从善如流收回手,从旁边拿出一只雪蚕,姿态散漫地放入那熟悉的瓦瓮中。

扶玉秋疑惑地看着。

好像在九重天,凤殃也喜欢往这瓦瓮里塞雪蚕。

他在里面养了什么吗?

就在扶玉秋仰着脑袋看时,凤殃手指一点瓦瓮的边缘,一缕像是被红绳缠绕的残魂猛地钻出来,受他灵力牵引猛地落在下方。

扶玉秋迷茫看去,就见那缕残魂竟是……凤北河?!

凤北河的身形已是半透明,隐约能瞧见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红绳在他魂魄中穿梭。

细看下,那绳子竟是凤凰火?!

凤凰火凝成的锁链将凤北河的魂魄死死困住,也在每时每刻都在灼烧那本就受到重创的残魂,让他一直都处于炼狱似的煎熬中。

凤殃靠在云椅上,手中撑着扶手,五指懒懒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瞥了凤北河一眼。

因强行夺取凤北河的记忆,哪怕是残魂状态凤北河也是记忆破碎。

他看到凤殃,眸子里闪现一抹疑惑,好一会才行礼,声音好像风一吹就断。

“见过父尊。”

凤殃笑了,眼底冰冷一片。

他问:“凤北河,当年你是否受了金乌蛊惑?”

凤北河一愣,抬头看他。

金乌……蛊惑?

扶玉秋总觉得此时的凤殃不太对劲,连仇人在此也顾不得了,仰着头拧眉看着好像又开始发疯的凤凰。

“我说……”没有等到回答,凤殃微微前倾身体,金瞳好似燃起熊熊大火,声音轻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你带绛灵幽草离开闻幽谷,是否是受了金乌蛊惑?”

凤北河怔怔好久,轻轻摇头:“没有。”

他那时……

只是嫉妒。

他只想要绛灵幽草的温暖只独属于自己,而不是做什么代替品。

既然不是他自己的,那他也不要。

不要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存于世间。

凤殃金瞳几乎烧成橙黄色,但语调依然很淡然:“那你说,自己是不是罪该万死?”

是不是该被挫骨扬灰?

是不是……

“凤凰……”

“凤凰!!!”

凤殃瞳孔一颤,怔然低头,就见扶玉秋正仰着头看他,焦急着啾啾个不停。

凤殃声音更轻柔了:“怎么了?”

扶玉秋一哆嗦,看到这样的凤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浑身发冷,小声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了,感觉好奇怪。”

凤殃笑起来:“我没事——你呢,不想和他说话吗?”

扶玉秋犹豫地看了一眼凤北河,回想起刚才他那句执迷不悟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从凤殃身上下来,直接催动灵力化为人身。

雪白的衣袍翻飞,层层叠叠落下。

扶玉秋一头白发披散而下,面容艳丽逼人,他坐在凤殃怀里,哼唧着磨蹭两下,调整了舒服的坐姿。

凤殃:“……”

凤北河怔怔看着,视线落在扶玉秋那张脸时,死瞳一缩,竟然本能站起来,似乎想要往前几步去触碰他。

“你……”

见凤北河直勾勾盯着自己,扶玉秋冷笑一声,一只手勾住凤殃的脖子,做足了亲昵姿态,凶巴巴地耀武扬威。

“看什么看?乖儿子,叫我爹。”

凤北河:“……”

凤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