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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就是个孤独的性子,又从小被关在凤凰墟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也不懂扶玉秋的那些玩闹到底有什么有趣的。

扶玉秋却不想自己在外面玩、凤殃却在凤凰殿“孤苦无依”,他眼睛一转,似乎有了什么鬼主意。

这么会功夫,凤雪生已经和木镜玩到了一起,两人蹲着在那堆小雪人。

这时,旁边的门开了,扶玉秋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凤雪生瞧见,喊他:“爹。”

木镜:“?”

扶玉秋干脆地应了一声:“好儿子——今天打算玩什么?”

凤雪生将掌心小小的雪人给他看:“这个。”

扶玉秋都没看清,但闭着眼睛夸:“太好了,能带我两个吗?”

凤雪生迷茫,不应该是“带我一个”吗,但他也没多想,点点头。

没一会,凤雪生满脸呆滞。

凤殃坐在小亭子的凳子上,雪袍墨发披在身后,淡淡看来时说不尽的尊贵雍容。

面前的小石桌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因为凤凰身上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的炽热灵力,那雪人本来应该很快就化水坍塌,但凤殃似乎给它加了个隔绝阵法,没有半丝融化的迹象。

扶玉秋在那高高兴兴玩雪,见凤雪生似乎僵住了,疑惑道:“怎么不玩了?”

凤雪生:“……”

凤雪生满脸写着“只有你能玩得下去”。

木镜聪明,在凤殃出来时已经一溜烟跑了。

凤雪生玩不下去,跑到凤殃身边,仰着头讷讷道:“父尊,您……真的不回九重天合籍吗?”

凤殃似笑非笑地看他,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淡淡道:“你又受谁欺负了?”

“龙族。”凤雪生张口就告状,“他们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凤殃懒散“嗯?”了一声,示意他往下说。

凤雪生道:“我不敢动他们,就让龙女祝过来把他们领回去了。”

凤殃:“……”

倒是聪明。

龙女祝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落在她手里可比凤雪生自己出手收拾下场要惨得多了。

“你不是做的很好吗?”凤殃难得给了凤雪生夸奖,“除了你,无人能坐得那个位置。”

毕竟凤行云已强行涅槃,凤北河更无可能。

只有凤雪生能担此大任。

凤雪生眼睛一亮,他不知道自己是被父尊用排除法才得出这个结论,还在那乐。

父尊竟然这般看重我?!

凤雪生觉得自己还能再在九重天多待几年。

凤雪生很少受到夸奖,好不容易被夸一回,有些飘飘然了,他气血一时上头,高兴地一拍胸脯,道:“父尊,雪生能为您解忧,帮您操办合籍礼吗?”

凤殃定定看他。

凤雪生被他看得一腔热血瞬间凉了一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他蔫了,讷讷地道:“我、我胡说的,父尊恕罪……”

还没告罪完,凤殃就温声道:“好。”

凤雪生一愣。

“那就交给你了。”凤殃淡淡道,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凤雪生的脑袋。

凤雪生呆呆看他,总觉得父尊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好像之前对自己的温柔全都是虚假的伪装,哪怕真正夸自己一次也是别有目的,可现在不同,凤雪生好像真的从他的注视里感受到他从未感受到的……宠爱?

凤雪生几乎是晕晕乎乎地飘走的。

一没了外人,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扶玉秋悄摸摸蹭过去,但只是幽幽看着凤殃,却不说话。

凤殃正在看那个还没融化的小雪人,无意中对上他的视线,笑着道:“怎么了?”

扶玉秋就等着他问自己了,抓紧机会说:“我不高兴。”

凤殃诧异地挑眉:“谁招惹你了?”

刚才不是还玩得开心吗?

扶玉秋扒着桌沿瞅他,小声道:“你怎么不摸摸我的头?”

凤殃微怔。

若是他没理解错,扶玉秋是在……吃醋?

凤殃这下近乎是无措的。

他习惯了自己对扶玉秋那可怕的独占欲,有时看到扶玉秋和任何一个人有说有笑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疯狂,只能强行往下压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和淡然。

可他从来没想过,扶玉秋似乎也会如此。

虽然扶玉秋的占有欲只是小打小闹,酸一酸凤殃摸了别人的脑袋,可却让凤殃心中浮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那些患得患失的恐惧像是在这句话中轻飘飘地击散,只留一地灰烬被春风吹散。

凤殃笑了起来。

扶玉秋没感觉到凤殃复杂的情绪,见他竟然还笑,还以为他嫌自己,索性无理取闹个够,挑眉瞪他。

“难道是因为他叫了你父尊?”

凤殃跟不上扶玉秋的思绪,眸中笑意还未散:“什么?”

“我也可以。”扶玉秋语出惊人,直接说:“——父……”

凤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扶玉秋。”凤殃沉沉看他。

扶玉秋也不怕,一张嘴叼住凤殃的虎口,还用小尖牙磨了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凤殃金瞳微缩,细长的手指像是在捧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轻轻抬起扶玉秋的下巴。

扶玉秋被迫松了口:“干什么?”

凤殃一言不发,俯身渡来一道凤凰灵力。

扶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