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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心费神两天两夜,睢相逢脚下都在发飘,但还是强忍着,迷迷瞪瞪走向了宫梧桐的住处。

宫梧桐在明峡岛的住处很好寻,屋子上被藤蔓白花全部笼罩住的肯定是宫梧桐所在之处无疑了。

睢相逢很快就找了过来。

深秋有些冷,宫梧桐终于舍得穿上厚衣裳,正懒洋洋地躺在软椅上晒太阳。

明修诣大概是去忙事去了,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几根藤蔓缠在软椅上,宫梧桐懒洋洋一招手,立刻有藤蔓上前,将洗干净的葡萄放在他手中。

睢相逢:“……”

他师尊,倒是会享受。

睢相逢看到师尊的喜悦让他清醒了些,欢天喜地地冲了过去,干咳一声,行了个礼,道:“师尊。”

宫梧桐听到声音,迷糊地张开眼睛,含糊道:“哦,是相逢啊。”

看到宫梧桐这熟悉的语调,睢相逢一哽,莫名的酸涩袭向心头,他微微一垂眸,差点又落下泪来。

宫梧桐听到动静,借着藤蔓的力道坐了起来,果不其然看到睢相逢正蹲在旁边偷偷抹眼泪,无奈道:“这又是怎么了,别哭了,起来师尊看看。”

睢相逢哽咽着起身,满脸泪痕地走到宫梧桐身边,喃喃道:“师尊……”

宫梧桐一看就知道睢相逢还在为当年的事自责,他离开前又是一副小狐狸的样子,根本无法安慰开解二徒弟,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难过了多少回。

宫梧桐叹了一口气,道:“傻子,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怎么总是为了这点小事纠结这么久?出息呢?别哭了,再哭我也跟着哭了啊。你哭了我能哄好,但我哭了,你肯定哄不好。”

睢相逢:“……”

睢相逢立刻就收起了眼泪。

宫梧桐再次靠回了软椅上,睢相逢见他浑身的魔息也不敢多问,将瓷瓶递给他,道:“这是止痛的灵丹,师尊若是不嫌弃……”

“哪儿能嫌弃?”宫梧桐像是吃糖豆一样随口吃了,懒散地道,“蚀骨花种可是从我这儿拿的,我吃了不是应当的吗?”

睢相逢:“……”

睢相逢没忍住,最后那点拘谨都烟消云散,直接笑了出来。

宫梧桐将灵丹吃下,果不其然片刻后,浑身持续了数年隐隐约约的疼痛终于烟消云散,舒服得宫梧桐伸了个懒腰,险些从椅子上翻下去。

睢相逢一把扶住他。

宫梧桐朝他一眨眼,神秘兮兮地道:“徒儿,问你个事儿。”

睢相逢疑惑道:“什么?”

宫梧桐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

睢相逢倒吸一口凉气:“师尊是怎么发现的?”

宫梧桐理直气壮:“我都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他来的,他却不为所动,还和我说正事,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睢相逢:“……”

睢相逢一言难尽地看着四年过去依然半点没变的师尊,艰难道:“也许……之之是被您调戏习惯了?”

宫梧桐:“那也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当年他还会有的。”

睢相逢的厚脸皮深的宫梧桐真传,哪怕说着这种话题依然面不改色,他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可能是您太直白了?要不师尊再换种法子试探试探?”

宫梧桐歪头想了想,道:“行吧。”

入夜后,明修诣忙完明峡岛的事,匆匆赶来帮助师尊入睡。

夜幕四合,宫梧桐一身单薄的衣衫,抬手将层叠的床幔撩起,听到脚步声微微偏头,在灯下笑了一声。

明修诣愣了一下,立刻垂下头。

宫梧桐本是想勾着手指让明修诣过来,但回想起白日里睢相逢说他太直白了,今晚打算含蓄一点。

“相逢炼制的丹药我以服下了,很有用。”宫梧桐故作矜持地说,“听相逢说,那些草药你寻了好多年才终于凑齐,师尊很感动。”

他这个架势,终于有点正常师尊该有的模样了。

这种假象让明修诣一时放下了防备,主动走了过来,帮师尊撩床幔,轻声道:“是弟子应该做的。”

明修诣一袭青衣,不知是不是宫梧桐说过他穿青色好看,他连发带都是青色的,交缠在墨发间,好似一副山水画,笔墨横姿。

宫梧桐目不转睛看着,感觉长大后的明修诣似乎更有味道了。

“咳。”宫梧桐大尾巴狼似的,说,“徒儿辛苦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明修诣细长的手指将床幔撩起,漂亮的眉眼在灯下显得越发温润,他柔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勾得宫梧桐心神荡漾。

宫梧桐没忍住,抬手一把抓住了明修诣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强行拉下来。

明修诣吓了一跳,弯下腰和宫梧桐双目对视,腰线崩得紧紧的,宫梧桐差点没忍住直接摸上去。

“师、师尊?”

宫梧桐盯着他的眼眸,含蓄地说:“你最想要什么?师尊都能给你。”

明修诣印象中,他师尊从来不是个会迂回含蓄的人,闻言还以为他是真的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保持着这个姿势,认真想了想。

“我最想要的,便是替师尊将师门发扬光大,名扬九州。”明修诣温声道,“也想为您争光,让那些瞧不起您的人彻底闭嘴。”

让那些总是背地里用小手段害他师尊的人,再也生不出、也不敢有丝毫恶毒的心思。

哪怕是天道命数,他也要用尽全力打破,让他的师尊不再受世间任何束缚,活得舒服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