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夺权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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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立法部, 南部核心政治区,建筑雪白,威严高耸, 高大石柱顶住了撑高百多米的天花板, 壁上雕花塑神, 气息森严庄肃。
今日审判事件尤大, 也怕涉及到两个金耀氏族以及下辖诸多攀附贵族, 假若审判结果引发暴动, 很容易伤到人, 所以其他案件基本为今日案件让步。
因此本该少人寂静的司法部,今日却比往常更热闹。
两大氏族的人都来了,但宁氏跟南部一大半的银耀氏族等贵族都来了, 还有各个圈层的权贵, 来了很多,其中一些考生也不吝抽出时间来看热闹也许不是热闹,江时镜不止是公爵夫人,更是这次南部高考区的魁首。
她的起落代表着南部的起落。
司山这些人都是来自南部的权贵, 他们可以在副本里面跟公爵夫人相杀争斗,但出了副本,为了前路, 他们又得期盼这人为自己遮挡风雨,以抵挡武考下段必然需要面对的东部跟核心区强烈冲击。
除非, 他们有底气取而代之。
“刚得到消息, 东部那边的高考信息虽然被封禁,但目前可以得知他们最后坚持到副本完整结束的有4人, 而核心区26人,我们南部, 只有公爵夫人一人。”
差距太大了,如果连公爵夫人都折了,武考下段,他们肯定会被核心区吊着打东部抱团,南部也抱团,核心区是一通乱杀,无人幸免,到时候别说拿到及格分了,能不在开局被淘汰就是祖上烧香了。
这是第一届帝国无视地区教育差异进行的联合统考,他们作为第一届吃螃蟹的人,实在不想成为后世历史教科书上的“倒霉蛋”,太丢人了,所以此刻他们的心态很复杂。
索菲亚面露难色,司山眉头紧锁,看向不远处同样皱眉的宁家兄妹。
南部的地域作风就是这样,团结未必一定出自情感,但一定为大局。
“父辈之事,我难以影响。”司山神色沉闷,他能理解家族因为这件事背后的权力推动做出的选择,更能理解在当前可预见的家族发展之路上,他一人的高考前途不能让家族为他让步。
所以,就算来参看这次审判,他的内心跟家族推动的目标是相悖的,可他无力阻止,就好像索菲亚那边明知道中部被核心区某些人影响,也站在公爵夫人对面,群策群力推动了这次立法会审判的成立,但她出自个人利益,也希望这个人能全身而退。
没有感情,全是利益。
不过希望归希望……他们不能公然坐在对面那一面的席位中表示支持,要么坐在浮空跟江氏这边的南部贵族群体席位中,要么选择中间席位观望……
席位越来越满,到场的权贵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肃然紧张,但他们始终没看到当事人,也没看到某些人。
倒是看到呼啸团的几个土贼大大咧咧过来看热闹。
他们还没找位置坐下就先看到了局势。
“啊,那富婆不是有不少产业跟人脉吗?怎么一个都没有?”三副探头探脑,发现被控方席位那边比秋风扫过落叶的空地还干净,当时就皱了五官。
船医看到了蔚冥棠这些人坐在了对面中间席位,好像两不相帮,纯来看热闹,她平静说:“自家一口饭凉了,不吝借他人心口血之滚烫,生命在世俗活越久,越凉薄。”
其他人都懂,唯独三副来了一句:“那只有死人最好控制咯?因为本来就凉凉了嘛。”
船医笑,伸手揉了三副的脑袋,“是啊。”
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哎,富婆是不是不来了,反正都会输。”
“也许吧。”
“那咱们不是白来了?”
“再等等,还有十分钟开庭呢,有些人也没来,啊,来了。”
十分钟开庭时间,船医这话刚说完,便看到浮空氏族跟江氏最核心的成员终于来了。
浮空公爵依旧不在,但话语权仅次于他的小叔浮空椋祐以及其子浮空似野等人都来了,而江氏……江雍沐带着他那一脉的人,以及江月初等人缓缓走来。
不远处,宁氏的话事人也来了,宁家姐弟坐在其身后。
他们差不离一起到场,原本坐下来的南部权贵哗啦啦全部起身。
场内一下子安静了。
东柯兄妹两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静默后,跟鹿饮溪等人私聊,他们跟所有南部之外的所有人都集体默认了一件事南部能抗住核心区的渗透,不是没有道理的。
贵族是把双刃剑,你可以认为它侵蚀权力,压制普众利益,但它往往具备更强的凝聚力跟抗压能力,扛得住外部更强权力的压制,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有底气。
尤记得地球历史诸时代乱世,散兵游勇难成势,偏有当地宗族力量起势牵头方可成就抗压力量,而历史上真正靠草根起势成就霸业的也就朱元璋一个。
现在,南部正在靠着多年累积的权势在各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形成对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子形成围剿之势。
其实在场99%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可以不知缘由,但今日必知结果。
蔚冥棠双手环胸,目光扫过控方席位那边一流水掌握各个行业权力的权贵,西装革履,华贵且强大,团结且拥护群体利益,党同伐异,而引导他们的……江雍沐,浮空椋祐。
这两个人一个看似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书生气,一个阴诡张戾,攻击性十足,一双红瞳像是吃人的狼。
他们的背后是谁?
蔚冥棠思索时,立法会审判庭总庭长已经到位,他拿起了法锤,观察整个法庭,严峻脸庞上浮上几分不解。
真不来人?
那这一盘不是躺赢么,得亏他这几天辗转反侧,对南部的局势而揪心。
原来,他多虑了,但那个公爵夫人落败就真的好吗?
就在总庭长走神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冰冷平整如镜的漆黑黑石地面,象征着律法的权威不可侵犯,白顶意味着公正高于一切。
但在这样的黑底白顶之中,大门外,被控方终于到场了。
大厅不少司法工作人员以及一群律所中底层等无权进入法庭以及大量媒体工作者,他们都待在这,在庭审即将开始的几分钟前,他们看到了传送阵启动。
人来了。
一个女人,一大片黑色西装的权贵,至少三百多人,代表着南部剩下的三分之一权贵跟司法权力者,也代表着公爵夫人当年掌握的产业跟人脉跟权力,他们都来了。
一个都没缺。
安静跟在前面那人的身后,快进去法庭的时候,两位高大且名声显赫的大法官主动上前把即将关闭的法庭大门用力推开!
咣……当!
大门推开后,法庭内的光辉落在他们身上。
所有人也侧目看来,不少人都愣神了。
江月初有些走神,手指下意识曲起,仿佛有些紧张,又像是在控制呼吸。
苏幕遮抬手,抵住了下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厨子那边下意识做了一样的动作。
高跟鞋踩在黑底触及冰冷反馈回来的韵律从未间断,踩着黑暗权威,沐浴着公正辉光,她没看其他人,走上了左侧被控方席位台阶,一步步走上去,后面的人一步步跟上,然后她转过身来,正对面对峙着对面的江雍沐跟浮空椋祐等人。
她的爪牙都落座了,唯独她一个人站在最中心的那个位置,静静看着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
权力是一条暗河,它容不下白。
但她今日此刻是白的,身后的权贵为她作保,为她撑势,由她操控成权贵塔楼的磐石,他们必须是黑,唯独她自己一身白。
白色修身西装,高瘦锋利,似崇山峻岭不断翻越后窥见的一缕深山神光,你觉得它威严不可侵犯,亦觉得它神圣不可亵渎。
明明有着一张五年前她初见时相差不离的样貌,只是偏瘦了几分,形骨分明,因为简单古典的港式短发而弱化了美丽的温柔底色,增添了权力孕育下的有限刻度感,眉眼肤色都像是绚烂重彩的水墨,不是让人欲捏造把玩或者赏色的浓艳,而是高挺、独立、锋芒、游走于山海峻峰的那种线条感,线条之内再充沛赤艳红蛇攀爬游走在雪山峰顶棉雪层上留下一条条蜿蜒灼目的色。
那是她的唇色。
一双眼,倒挂星勾,山海纳凉。
那样经世颓靡的烟火绚烂感,灼了人的目,又故意落寂烟火焚烧后落在皮肤上的疼痛。
她比五年前更可怕了,起码五年前,她还沉溺于泼天的权力跟财富带来的糜烂感。
现在,却让她开始放肆残忍地实践权力跟财富那本身的、强烈的攻击性。
她站在那里,就是欲望天堂。
整个法庭都无比寂静。
暂时关在证人栏里面的一群莺莺燕燕绝色姘头都安静如鸡,只呆呆看着那个白色修身套装的女郎。
总庭长到底身经百战,咳嗽了下,迟疑了下,还是没敲下第一次锤子,而是说:“江时镜,你现在是被控方,你所站的位置应该在下面,等下要开始对你的第一轮指控。”
扶川还没说话,证人栏那边就有人尖叫出来,“我错了,我不会作证的!夫人,夫人,是我痴心妄想,是我对你一片痴心,是有人花钱逼我来污蔑你!”
“是我的错!”
“夫人,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我不配,我怎么配?!”
这人因为激动竟显出了公鸭嗓子,还没说完,就听到边上的美男子跟着抓了栏杆,大喊:“没错没错,我绝对不会指控你的!”
所有人:“???”
扶川:“?”
法警怒了,其他法官也怒了,怒斥道:“你们之前明明作证跟她的不轨关系,现在当场翻供知不知道是犯罪?!”
一个美女当即喊:“那就是我痴心妄想,想要引起夫人的注意,现在我知道错了,她也看到我了,我当然不能再指证咯,有本事你们就叉掉我!”
“其实吧,我倒是跟夫人有一点关系她曾经因为我好看多看了我几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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