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一门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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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官署之内,一张地图摆在桌案上。
关麟与陆逊一边议论着地图,可很明显,关麟有些心不在焉,他望眼欲穿的等待着前方的战报。
终于,“报——”随着信使的抵达,前方战报总算报出:“襄阳城攻陷了……”
说着话,信使还呈上了战报,这是傅士仁攻下襄阳后,第一时间汇总出来战损,就给关麟送了过来。
关麟扫过战报,不由得“吧唧”了下嘴巴,眼眸变得凝重,可到最后,他还是释然了,感慨道:“伯言兄,你看这战报,哪怕我如此部署,如此攻城,攻下这襄阳城也都死了六千多人!”
关麟的言外之意……
这可是在曹仁、徐晃、庞德大意之下;
在襄阳城外三万五千兵当先被歼灭之下;
在徐晃困在樊城回不来的情况下;
在至少有三成的曹军兵士被允许回家探亲的大前提下。
哪怕如此,攻下襄阳城,都折了六千多人……
襄阳号称贯穿南北的第一军事要塞,不是说说而已,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逊也扫过战报,按照傅士仁这封战报中显示,襄阳城的守军还不足一万人,哪怕最后攻破城池,也仅仅只折损了三千多人……
足可见,这座三面依山,一面靠水的城池,是多么的硬朗,多么的坚如磐石。
不过……不论如何,还是攻下来了。
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而襄阳攻下来了,这对于荆州而言,就是一个全新的篇章了。
陆逊把目光转移到舆图上,他的手从江陵划到襄阳,再从襄阳划到荆江以北与它一水之隔的樊城,感慨道:“襄阳陷落,那么对于曹操而言,宛洛最后的屏障就是樊城了,樊城若失,则许都之地、宛洛之地将彻底暴露在荆州军的兵戈之下,故而……曹操一定会派重兵支援樊城。”
“没错!”陆逊的分析惹得关麟颔首,“不足一万人的襄阳都这么难攻,那缩头乌龟曹仁驻守的樊城里面可还有几万人呢!哪怕曹操不派兵来支援,怕都不好攻……可偏偏,如伯言兄所言,这樊城……又是北上宛洛最后一道屏障。”
坦白的说,无论是按照关麟的哪一条战略,樊城都是必须要突破的。
最理想的情况是关麟突破了樊城,然后兵锋直指许都,曹操被迫迁都,无论是迁往洛阳,还是迁往邺城,天子这么一动,机会容易出现了。
只要让“天子”从曹操手中消失,甚至于……将天子消失的罪过,嫁祸给曹操,那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
中原与北方,各地反叛之声势必此起彼伏,别说曹操九个半矿,就是十三个矿也挡不住这滔天的声浪,这才是关麟最理想状态下的“统一战线”,是“全面战争”,也是“人民的战争”!
而老爹关羽和关家军那时候就可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占据中原。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而这份最理想的战略宏图,当先绕不过去的大前提,还是——樊城!
由曹仁这个擅“据守”的缩头乌龟驻守的樊城!
“破樊城?你可有什么想法?”陆逊主动问关麟。
关麟揣着下巴,看着地图沉思了许久。
陆逊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他的思虑。
过了足足百息的时间,关麟突然伸出手,将手划向荆江(汉江)的方向。
他淡淡的说,“伯言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可以借着涨水期的时候,把这荆河的堤坝给凿开了,然后放水淹了樊城?”
这……
关麟的话让陆逊一下子愕然住了。
而关麟之所以这么说,是参考的历史上老爹关羽水淹七军的故事。
当然,这个故事……经过《三国演义》的渲染,更多人知道的版本,是老爹关羽先蓄水,再掘开了堤坝,引汉水倒灌,发动水攻,直接把于禁、庞德率领的七军给淹了。
至于曹仁所在的樊城,水都被淹到城楼上了……要不是徐晃的突袭,奶了曹仁一口,樊城就丢了!
好像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老爹利用天文、水利,又是蓄水又是引水倒灌,才成就的威震华夏之名!
事实上,如果按照《三国志》的记载,老爹关羽哪有那么传奇?
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谁能想到,在三年后的八月,连着下了十多天雨,汉水暴涨溢岸……发生了巨大的自然水灾。
大水沿着汉江故道,河床低洼地带分三路涌向罾(zeng)口川、鏖战岗、余家岗到团山铺一带。
再加上唐河、白河、小清河及西北的普沱沟、黄龙沟、黑龙沟等地的山洪暴发之水,使罾(zeng)口川、鏖战岗、余家岗、团山铺等区域内的水平地五、六丈深。
当然,这些都是废话。
唯独一条……不是废话,那便是倒霉蛋庞德与于禁正好驻军在这几个区域!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老爹关羽没有被淹?
因为老爹关羽手上有船哪……
关家军是“水军陆战队”,随时随地就带着船呢,可不是关羽提前准备……他远没有那么传奇!
说到底,这就是老天爷帮忙,让关羽“瞎猫碰到个死耗子”,或者说是“守株待兔”,捡到只现成的兔子……借此威震华夏。
可不是老爹关羽真的那么牛逼,又蓄水,又掘开堤坝……
又能引汉水倒灌,发动水攻!
需知,哪怕在后世,蓄水、泄洪、掘堤……都是一个精密的技术活儿,与之相关的领域包括天文、地利、气象……等等!
不是关麟诋毁他老子,他觉得他爹关羽,没这本事。
当然,关麟也可以等到三年后,等到这场连续十多天的大雨,但……时间太长了,迟则生变,关麟不敢等,他必须得主动出击。
那么……
既然老爹关羽是“靠天吃饭”的,那他关麟就靠本事吃饭,他不等雨了,他打算去细细的研究下这蓄水、泄洪、掘堤……
研究下这天文、地利、气象……
看看能不能有机可乘。
事实上,荆州地区每年的七到九月都是雨期,汉水上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件。
甚至按照《后汉书志第十五·五行三》中的原文,荆州地区的汉水溢出,倒灌襄樊……一共发生过三次。
分别是:
——『建安二年九月,汉水流,害民人。是时,天下大乱。』
——『建安十八年六月,大水。』
——『建安二十四年八月,汉水溢流,害民人。』
也就是说距今三年前,这里洪水爆发过一次,三年后还会大水一次,而凭着关麟的经验……这中间的六年,尽管没有大水,但也一定不会太平。
所以……
他的思路,水攻、水攻,还是水攻!
还得水淹樊城——
心念于此,关麟继续问陆逊:“伯言兄,你对这襄樊的气候可有了解?都说枯水期,涨水期……那么涨水期是不是对应着暴雨期?以往在襄樊,水灾年份的暴雨能有多恐怖?水位能涨到多高,寻常年份的暴雨又如何?水位能达到灾年的几成?这灾年与寻常年份的暴雨,是否有一些细微、可察觉的规律?”
关麟一股脑的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这些,特别是襄樊一线的气候,这对他的计划太至关重要了。
只是,这些仿佛触碰到了陆逊的知识盲区。
陆逊只能无奈摇头:“你若是问长江流域,我还能给你说出个所以然,可若是……襄樊这里,这汉水,百姓口中的‘荆江’,那……”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连忙摆了摆手,意思很明确,这方面的气候、水利……他不精通,更不擅长。
不过……
陆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眨动,连忙道:“不过,倒是有两个人……此二人均是隐居于襄樊之间,久居于此几十载,又精通天文地理……如果是他俩中的一人,或许在天文、气象、水利上能给与云旗你可靠的帮助。”
陆逊这话脱口……
关麟连忙问:“是谁?”
陆逊也不隐瞒:“其一是……隐居于这襄樊之间,鹿门山中的庞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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