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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大家默默地看了眼周大婶身后的陈文明。陈文明坦然地迎上那些打量的目光:怎么了?没听我老婆说的是,没结婚?!

张美贤讪讪地走开了,她是真的惹不起周大婶。

陈今颠着脚晃悠悠地到周大婶这边,“刚刚聊啥呢?”

“我说你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找个男人结婚,想找男人你又不是养不起,想养几个就养几个去。”

陈今长长地“啊”了声,挠挠头,小声嘀咕:“几个是不是有点多啊。”

周大婶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也没经验啊。

村长翻出来个铁盆敲了好几下,召集村里人开会。桥西村过来看热闹的人还没走,见桥东村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本想着要打道回府了,突然有个人去找了开发商代表团的人打听消息,然后大家啊又一窝蜂地涌了过去了。

桥东村这边的人坐了下来,又忍不住站起来,也想去看看他们打听什么消息呢。

“想去问桥西村拆迁的事情吧。”

“你说桥西村真的能赶上拆迁不?”

“我又不是开发商,我哪知道啊?不过我觉得桥西村拆迁的事有戏,早早晚晚的事情罢了。看吧,陈文强真是鸡贼,肯定是想到桥西村以后要拆迁了,去年就把三妹的户口给转到了桥西村,你知道三妹在桥西村的宅基地有多少不?四百平的宅基地她全拿来盖楼!等到要拆迁,你想想看,五栋楼啊,这能拿多少钱?”

不怪陈三婆会盯上陈今,想把陈今介绍给自家亲戚,说认真的,要是可以的话,谁不想把陈今介绍给自家亲戚?别人家还有些纠纷,陈今家完全没有,她家就是她一个人,钱在她手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就是个香饽饽,金娃娃。

“全是她的?我怎么听说只有小部分是她的,陈文强他们三兄弟也掺和了呢?”

“啧,我自己去桥西村打听的我能不清楚?宅基地都在三妹名下,最大的那栋楼是她的,剩下四栋楼才是陈文强几兄妹分的。拆迁了,陈文强他们几个分也就是分那几栋楼的钱,大头还不是在三妹那儿?”

“也是……哎,三妹今年二十三了吧?”

陈今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个脑袋,幽幽道:“下个月才满二十二实岁。”

最听不得大人给算的虚岁,莫名其妙地给她加年龄。

陈今这个冒头把说话的人给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她,有些尴尬,刚刚才说完人家的小话呢,就被陈今给逮住了。

陈今拉了张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这两位叔伯的后面,手臂搭在他们的椅背上,“文东伯、文昌叔,你们不会也想给我介绍对象吧?”

“……没有,现在年轻人不兴长辈介绍了,都提倡的自由恋爱。三妹你在学校应该也好找对象吧?”

“我还以为要给我介绍对象呢。”陈今也没说学校找对象难不难,那肯定难啊,她在学校一天天的,不是和办公室的人相处就是去看她那帮学生。

陈今看了眼前面板着脸的村长,赶忙端正坐好。村长肯定生气了,刚刚敲了铁盆说了集合,还有人去凑热闹,耽误村长时间了。

等到有人察觉不对,安安静静地跑回来,过了一会儿,村长才道:“人齐了?人齐了就开会。”

“下次别问祖宗为什么不保佑你发财,迁祖坟的大事都不放心上……”

陈今赶紧抿住嘴憋笑,村长讲话也挺有意思。

后面开会开得也快,因为这次没什么要大家讨论的了,把人召集过来就是定个周末时间,各家各户怎么都得腾出个人手来帮忙。

村里没有公墓,其实都是各家的事情,人家的赔偿款一到位,各家管各家的也能了事。但这种事情以往都是一家办事、家家相助的,村长干脆就给定了个时间,到时候大家一起迁。

“不用想那么多了,找了人算过,下下周天,不管什么命数,都适合迁坟。”

陈今又差点笑出来,这个双面标准的算命啊……

平时都得看看家里人的生辰八字算一算,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不用算,都合适!

说到村里的祠堂,村长居然还真的谈了下来,保留了祠堂的这块空地。要把祠堂按照旧祠堂的样子给建回个三进院。村长说等到迁坟结束了正好一起投票,让各家各户出钱,大户可以捐钱。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征地赔偿的几户人,尤其是陈今,大家都知道陈今肯定是拿了不少的。

捐钱这种事,有余力的想出多少就出多少,没道理逼着别人捐赠的。陈今打算到时候看村里的其他几个大户捐多少。

别看她现在又拿到了不少钱,加起来多。但去年拆迁的时候,陈文振、陈文颂和他们家里才是拆迁大户,拿到的比她的多多了。

陈今就当没看到那些眼神,而是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桥西村村长刘满堂,心道:你别光看,你多学习啊,以后开会的流程就参考这样的来,有事说事,说完散会。

但她看,刘满堂不像是把开会这事给听进去了的样子。摩挲着下巴在那沉思,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一散会,其他人还得跟开发商签迁坟的赔偿协议。陈今的刚刚都一起签过了,不用过去。大舅说要去找开发商代表问点事情,所以陈今又坐回凉棚里,得等大舅一起回去。

瓜子磕得咔擦响,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又忍不住地抖抖小腿。

不知道等她周末去找行长时,他会不会震惊到嘴巴塞鸡蛋。

她说了下次还去找他办业务的,看她多守信用。

只要没人关注到这边,陈今就忍不住嘴角上扬,深呼吸给压下去,然后听着听着别人说话就忍不住咧嘴笑,哪怕别人的八卦一点都没意思也不好笑。

桥西村的人陆续坐上摩托车走人,刘老头走前还有些犹豫地看了陈今这里一眼。

陈今进去谈判签字之前,还想着要找刘老头问桥西村的说地承包出去那件事的下文。签完字出来后心都是飘的,完全想不起来。

听到刘老头对她说后天去村里一趟时,她差点就想说“没空去”。然后一拍脑袋,差点把别的事给忘了,就说会尽量去。

“说不好后天就正式签字了,你尽量什么尽量?是必须要去。”刘老头看着陈今这样子就想叹气,怎么就是桥东村征地了呢?!又拆迁又征地,回回落在陈今的头上,这个财运也是没谁了。

但这有什么用?和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占不到一点便宜!

“知道了。”陈今叹气,国庆休假回来才上了两天班,她今天请假,周五又要请假,这周双休……简直和没上班一样。

刘老头带着三个儿子往外走,正要坐上大儿子的摩托车时,回头看了一眼桥东村的祠堂,心里琢磨着:难道是风水问题?

不仅他在琢磨,刘满堂也去找了陈光满,神神秘秘地把人拉到了一边去,“你们村祠堂搬迁找谁算的?有没有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陈光满看了看不远处的开发商代表,“你们村也好事将近了?”

“……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