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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子车轩已经逐渐恢复意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说心里话:“不然呢,你们这些旁支本来就该老老实实当牛做马,还想要什么出息!”

子车飞舟已然愤怒至极:“好,既如此从此以后我便脱离子车家,与子车家恩断义绝。”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

“这就冲动了。”又冲动又软弱!

祝芙吃了半天瓜才开口:“子车道友,与其灰溜溜地逃,不如直接杀回子车家,他们害你祖父,你就把他们老祖给灭了,再彻底掌握子车家,岂不是更好?!”

子车飞舟无奈:“子车家老祖乃是合体大能,我如何能与之匹敌。”

甚至连现在,他明知道对方动手害死了祖父,却连对子车轩动手也不敢,就是害怕被事后报复。

他自己丢了性命就算了,若是舅舅也被害死,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这就婆妈了。”祝芙道:“难道你离开子车家,他们就会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了?再者,我们都在这里,还能不帮你吗?”

子车飞舟却不见欣喜,反而是有些惊悚地看向祝芙,试探地问:“道友何意?”

他身后,武兴不着痕迹地拉拉他朝一旁指了指,子车飞舟顺着舅舅的指引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子车轩已经恢复正常面色,但他连同他周围那些护卫都僵硬地待在原地,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显现这院子早就不知不觉间,处于祝芙和桑麟的掌控之下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子车飞舟愿不愿意被帮忙的事,而是容不得他拒绝。

子车飞舟苦笑一声:“那就有劳道友相助。”修为低微,他又能做得了多少主呢。

祝芙一眼就能看透子车飞舟在想什么,却没有解释,而是兴致勃勃道:“大师兄,我们现在去子车家为子车道友做主。”

桑麟颔首:“好。”且冷淡地看了车飞舟和武兴一眼:“跟上。”

说着反而是他们两人率先一步朝着子车家前去,子车飞舟和武兴慢一步跟上,跟上前子车飞舟迟疑地看了看子车轩那些人,武兴说:“先把他们留在这吧。”

子车飞舟想了想,抓住子车轩一道前行,其他护卫暂留此处。

武兴就把被子车轩强行突破毁坏的院内阵法稍微修复改动,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外界发现。

一行人一到子车家,子车飞舟倒是知机,率先跑到前方推开了大门,又扛着子车轩一路前往主院,再把子车轩狠狠砸在主院里!

早有管事看到他行为不对,围拢过来劝阻:“飞舟少爷,您这是何意。”

“子车飞舟这是疯魔了?”也有其他族人跟过来看热闹。

子车飞舟朗声道:“子车轩已经都告诉我了,当年我祖父并非突破失败而亡,是被主脉给害死的!他们昔日害死我祖父,今日还要将我赶尽杀绝,我子车飞舟绝不服这样恃强凌弱、以权谋私、专横霸道、阴狠毒辣的主脉!”

此话一出不由令其他族人震惊不已,这是完全撕破脸啊!

这样一来日后子车飞舟该如何在家族中立足?

主院里,之前还自持身份想让管事解决此事的家主此时也不得不阴沉着一张脸出来了:“你如此胡言乱语,可见是做好了要与家族断绝的准备?”

言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不是我要与家族断绝,是你主脉行事不公!”子车飞舟道:“不但不能保护族人,还要暗地下黑手,这样的主脉如何能承担起家族延续,你们早就不配待在这院子里!”

子车家家主冷哼一声:“我们不配,谁配?”他轻蔑地看子车飞舟一眼:“你么?”

子车飞舟昂首:“自然是实力与德行都能匹配者,才堪为家主!”

子车家家主已经没有耐心跟他废话,只吩咐道:“把这胡言乱语的小辈拿下,家法处置了。”只是驱逐出族,都太便宜了他。

周围管事闻声而动,只是他们才一个起步,下一秒便跌落在地,稳稳地贴着地面动弹不得。

子车家主惊疑不定地看向子车飞舟身后的武兴,一眼就能看透的金丹修为,不足为虑,又看向那对面容姣好却颇为稚嫩的年轻修士,看着也只是金丹元婴。

他不免迟疑:“是哪位道友隐藏在背后?”

自然无人回应,子车家主又看向子车飞舟:“你是傍上高阶大能了?”

子车飞舟只朗声道:“还请老祖出来一见,老祖堂堂大能,当日敢暗害我祖父,如今莫非不敢认么?”

闻言,周围的族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甚至开始后悔过来围观了,知道此等秘辛,又亲眼见到子车飞舟逼问主脉,谁知日后主脉会不会对他们心生芥蒂呢?

家主想要阻拦,但根本拦不住子车飞舟的动作。

终于在子车飞舟不厌其烦地叫唤下,一名身形魁梧、健硕却满头白发的老者出现了,那老者带着些悲天悯人的、慈爱体恤的神情,对子车飞舟道:“本座怜你失去至亲,有些胡言乱语也可见谅,便不计较你此次以下犯上。”

说着他看一眼被扔在地面生死不知的子车轩:“至于你跟子车轩之间的争执,也只是小辈之间的打闹,你放心回去修行,今日之事当作从未发生过。”

好一派温和可亲的长辈式包容,若非子车飞舟是亲耳听到子车轩所说真相,若他只是从旁人口中听了些风言风语,此刻只怕也要觉得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但他知道不是误会,他质问道:“既如此,老祖可敢以道心起誓,你与我祖父身亡之事毫无干系?!”

子车家老祖微微一顿,叹息一声道:“这孩子真是伤心太过,有心魔滋生的迹象。”

说着手就朝子车飞舟探去,他明面上是说要看一看子车飞舟神魂是否被心魔控制,但子车飞舟只感觉周身一僵无法动弹,那越来越近的手带着无限危险朝他识海探来。

但只差一步,那只手忽然间在子车飞舟眼前断裂跌落。

子车飞舟甚至是茫然的,突然他觉得背部被拍了一记,周身恢复行动,祝芙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子车道友,看来你们那位老祖遭到报应了,还不趁机将事实真相告诉大家?”

对,是该将事实告诉大家。

哪怕大家私下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主脉的霸道和行事作风,但耳闻跟真正亲眼所见还是有所不同。

不过要如何告知,他目光看向子车轩……不若搜魂。

正有所动作时,祝芙体贴地递过来一枚琉璃果:“我都帮你准备好啦。”

子车轩服用酒醉草酒后吐真言的时候,她早就把影像全部录制好。

如此,所有子车家族的人便一同观看了一场子车轩实话实说的小电影。

在众人复杂的面色中,子车飞舟愤怒地盯着子车家老祖和家主:“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子车家家主面色铁青,却动弹不得,子车家老祖同样,他断了一条胳膊却无法服用丹药恢复,此时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无话可说。”

“好!”子车飞舟转头看向其他族人:“像这样的人,你们还认他们做家主、做主脉吗?”

其他族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

就听一声闷哼,那老祖忽然自爆,元神自身体中突破朝着远方遁去,只才飞向高空,就面临一道巨大的剑气压制下来。

下一瞬,他好不容易设法挣脱逃离的元神便神魂俱灭,他留在地面的身躯也彻底消亡。

那巨大的剑气也消散于无形了。

这一幕不仅令身后同样被特别锁定住的子车家家主胆寒,周围一干子车家族人同样胆战心惊,生怕子车飞舟稍有不满,他背后的修士便也要对他们动手。

他们不由道:“没错,这样不公狠毒的主脉早就该被废除了。”

还有人机灵道:“既然主脉被废,不如飞舟由你担任新任家主?”

“对对对,这本就是主脉欠你的!”

在绝对的实力下,这些以往压制在子车飞舟身上的、他以为一辈子也无法推翻的大山,却轻而易举随风消散了。

他看着周围态度转变飞快的族人们,心里却并不觉得如何痛快,反而觉得可笑。

子车飞舟说:“舅舅,你带着他们去搜查主脉其他人,主脉行事霸道,绝不止他们两人犯下恶事。”

武兴点头:“好,我一定查得明明白白,把犯事者全部拿下。”

等把人都支走,子车飞舟看看依然僵硬无法动弹的家主,又看看祝芙和桑麟,疲惫地问:“不知两位道友接下来想怎么做?”又想对子车家如何?

虽然子车家家主和老祖谋害他祖父,但他自幼在子车家长大,对家族情感不弱,且子车家并非每个人都该死。

他固然想复仇,却不愿因此覆灭整个子车家族。

祝芙朝他笑了笑:“接下来如何,就看子车道友你的意愿了。”

子车飞舟不甚明白。

祝芙这回直截了当的道:“其实此次前来,我是为宗门开发在泗极界的商道,但你们泗极界的行事作风实在是……”

说到这里她摇头一叹,叹得子车飞舟不知为何心生愧意。

明明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危险横生,到处都是如此,又怪不得他,他有什么好惭愧的!

祝芙叹过便略过这一则,接着道:“就看子车道友你愿不愿意担任我玄天宗在泗极界的总经销商,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们换个人选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