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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丽大摇大摆地坐在大堂上,看着?侍女罗贯而入,手中均托着?银盘,盘上热腾腾的鸡鸭鱼肉、时珍山鲜,应有尽有。另一列仆从捧着一件又一件绫罗绸缎裁剪而成的衣裳,端着?五光十色的昂贵首饰,各式各样。

她单手撑着?脸颊,看似目光滑动?,在挑拣选择。实则略微出神,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游戏面板。

在这里,论坛是没法点开了。

但?最基本的游戏面板依旧存在。

她的视线停留在游戏面板右上角落里。

这个位置,显示的是?时间。李秀丽以往都是?直接把它当随身的手表用。看面板右上角显示的现代24小时制时间,以换算古代的时辰。

这次,却被她发?现了游戏面板“时间显示”的另一个用途。

她在宁府应该是?过了三天三夜。

但?面板的右上角,时间显示,距离她还在寿阳县时,仅仅过了三个小时。

李秀丽知道?,游戏面板上的,应该才是?真正?过去?的时间。

修行者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感?应能力是?远超凡人想象的。

尤其是?李秀丽五境已成,踏入了三相第一重的无垢琉璃相。内外俱剔透。

在这个琉璃相下,身体所产生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包括经过时间流逝后的变化?,对本人来说,也?纤毫可见。

在宁府中,她意识所感?知到的时间,是?过了三天。但?身体的感?知,的确接近三小时。

看来宁府所在的这个特殊空间,不?但?有循环,还有对人意识感?知上的欺骗性。

可惜,体内灵炁空荡,要不?然她直接用“鱼”的能力,看看这里的幽世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很多事情就能一目了然。

明明之前她的五境刚刚凝结,正?是?灵炁充溢之时。

李秀丽皱眉想,一定是?那不?知什么鬼东西趁她晋升的紧要关头猛然偷袭,把她掠到这里时做了手脚。

见她眉头皱起,宁家?所有人都露出了惶恐之色。宁夫人示意了一下,大丫鬟小心地问:“您对这些菜品、服饰有任何不?满之处,尽可提出……”

李秀丽回过神,扫了一眼满桌的菜肴,做得色香味俱全,嗅了嗅鼻子。夹起筷子,在宁府众人的目光下,吃了一口,她说:“唔,手艺还不?错啊。”

宁府众人闻言都大大松了口气,还有互相交换了一个隐蔽的得意眼神。

孰知,这口气还没松均匀。

这位可怕的“少夫人”夹了一片腊肉,说:“就是?下次别放这种了,有点苦味。”

扑通,扑通。大厅里跪倒一片。

宁夫人绞着?帕子,脸色发?白?,勉强笑道?:“齐小娘子说笑了。谁敢……”

她话没说完,李秀丽又夹了一口蒜蓉炒青菜:“欸,这种倒还有点甜。”无所谓地说:“我不?说笑。你们喜欢放就放,别影响饭菜的口感?。”

眼看李秀丽将大半酒菜都吃了。一滴即可倒虎、死象,部分菜肴加起来放了半瓶。这人却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异状。

宁家?人愈加沉默恐惧,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宁夫人也?不?解释了,神态阴沉。

一时间,大堂中除了李秀丽吃饭的动?静,就只有他们的呼吸声?、以及仍被蒲剑钉在墙上,痛昏过去?的“宁老爷”,时不?时发?出的几声?吟噢。

虽然到这境界,早已不?怎么需要吃喝了。但?李秀丽才不?要学什么传说餐风饮露的作派呢!

她吃喝得高?兴了,拍拍手又站起来,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视若无睹地走?到那些叠着?漂亮衣服的托盘前,一件件拎起来看。

宁府果然是?繁华卫县的头号豪族。这些衣服什么布料、款式的都有,琳琅满目。甚至还有一件极难得的云锦。

李秀丽叫宁家?主仆:“喂,过来帮我挑衣服。”

人们呼吸一停。终于有个丫鬟,顶不?住这寂静的压力,疯狂叩首求饶:“饶命!饶命!请您饶命!我们也?是?依令行事……”

开了个头,大堂上就求饶声?一片。

李秀丽侧过脸,她声?音不?大,偏偏压过满堂的哀求:“没听懂?过、来、给、我、挑、衣、服!”

当她第二遍重复的时候,堂上的声?音慢慢熄了下去?。

宁夫人惨淡着?一张脸,主动?上前,指了一件大红的给她:“这件,如何?喜庆。”

“这红不?好看,像血。不?如我自己的法身霞衣。”

“那这件檎丹红的如何?图纹也?算吉利。”

“不?怎么样。”

“这件群青色的如何?高?雅沉稳。”

“老气。”

“那么,这件梅子青的,布料极好……”

“不?要。”

李秀丽叉着?手、抱着?胸,将宁夫人指的每一件都挑剔了一遍。

宁夫人顿了顿:“那您究竟要怎么样的一件衣服呢?我家?库房里但?有的,随你挑拣。”

李秀丽说:“怎么没有白?色?”

宁夫人停了一会,才说:“新婚燕尔,太素净,不?吉利……”

李秀丽笑了:“哈?那我偏要白?色。记住,没有涂抹毒药的那种。”

大堂里的其他人都低下头。

宁夫人还是?叫人去?取了一套素衣,纯白?,没有任何纹饰,料子轻薄柔软,捧在手中,如积着?云朵。

几个宁府大丫鬟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主动?提出,带着?李秀丽回房更换衣物。

李秀丽没兴趣当众换衣,自然随其回房。

这时,宁老爷还是?被钉在那,李秀丽懒得管它,只叮嘱了蒲剑一句:“别弄死了。”

大丫鬟们果然服侍得十分细心、细节、周到,为她更衣,略改妆容,搭配首饰、禁步等等。

甚至,还有个拿出来一套珍珠披肩,每一颗珍珠都浑圆洁白?,品质上佳,称是?宁夫人的藏品,专门送给李秀丽配衣裳的。

又将她的压裙禁步,从珠子,换作了网状的红缨流苏。

被她们这么一摆弄,珍珠罩云衣,红缨压素裙。

一个大丫鬟说:“啊呀,若我们府中真有位明珠般疼爱的千金,大约也?只不?过如此了。”

边夸赞,边又看似仔细,实则慢吞吞、零零碎碎地为她整理?裙装。略有焦急地偶尔朝外看一眼。还有侧耳听的。

李秀丽冷眼看着?,任由她们摆弄,只不?作声?。

果然,一段时间后,大丫鬟们待不?住了,笑着?说:“您发?上还差了一点合用的装饰,我去?外取来。”

便借口外出,很快,厅堂上遥远地就传来一声?捂着?嘴唇的惊呼:“怎么会这样!”

其他丫鬟没听见。李秀丽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拂开其他侍女的手,起身,缓步而出。几步之间,就到了堂上。

大堂上兵荒马乱,一大堆人试图去?拔剑,却全都七倒八歪在地上,还有人呕了血。

而被钉着?的癞蛤蟆,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差,堪称奄奄一息,几乎一动?不?动?了。

李秀丽哼了一声?。

蒲剑可不?是?凡铁。

只要她不?放,其他人想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去?拔剑,营救“宁老爷”,被反弹受伤都是?轻的。

她说:“还不?死心,还有什么招数尽可以用出来。”

但?这话不?是?对宁夫人,也?不?是?对其他婢仆说的。她看着?那只癞蛤蟆:“别装死。”

随着?李秀丽的话音落下,从被她穿肩钉在墙壁上,就好像真昏死过去?的“宁老爷”倏尔睁开了那对凸起的大眼。嗓音嘶哑、含糊,果然就是?前几夜来敲门的那个男子的声?音。

“……上真,您想要什么,只要是?卫县内的,我都可以给您。求求您放过我……”

它开口的一霎,宁夫人、其他宁家?人,俱都静立原地。

李秀丽说:“我要离开这里。怎么,你也?有办法?”

大约是?蒲剑上不?断散发?的辛辣清香,对它来说实在是?折磨痛苦太甚,“宁老爷”终于说了实话:

“您是?想离开卫县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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