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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桐已经拿到C大的通知书,马上就要启程去?学校,两人在一起时都?默契地避开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好像他们不?提,离别就不?会找上他们。

两人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他们相处起来十分甜蜜,几乎没什么争吵,可徐西桐总觉得一股悲伤流淌在两人之间,每次感?知到这种情绪,她都?会下意识地抱紧任东。

暑假马上结束,马上要上大学,徐西桐申请了国家助学金,周桂芬知道这件事后相当不?满,她扬声?说道:“什么意思,家里还不?起这点钱让你上学是吧?”

“那是你们的钱。”徐西桐淡淡地划清关?系。

“你——”周桂芬脸色剧变,气得嘴唇都?在抖,正想?厉声?说些什么,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狠狠地瞪了徐西桐一眼又急忙去?给孩子喂奶了。

徐西桐9月1号启程去?大学报道,而任东的拳击比赛在8月31号。虽然开学在即,要很多要忙的事情,但?她还是想?去?看任东的比赛。

任东前一晚发消息给她:【明天来看我比赛。】

【好。】徐西桐回?复。

次日,徐西桐在家收拾好东西,中午吃完饭时间已经1点半了,她正急着出门,推开窗,外面乌云密布,云层往下压,突然天边响起一道雷吓了徐西桐一跳。

有几滴雨点砸到徐西桐脸上,她转身找出雨衣塞进?帆布袋里出了门,周桂芬在身后喊道:

“下暴雨你还出门啊。”

狂风大作,家属院的那棵老白杨随风摇摆个不?停,地上的风沙卷起来,一瞬间迷了眼睛。

徐西桐站在公交站台前焦急地等着公交,风将她的衣服鼓了起来,她时不?时地看向手机。

公交车终于到来,徐西桐上了车,她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睁大眼睛时不?时地看着外面的街道。

她竟然没有一点终于要离开这的实感?。

很快,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向车窗,紧而雷声?大作,下起了大暴雨,马路上的行?人匆匆跑向可以躲雨的地上,路上的垃圾桶,广告牌被狂风掀翻在地,整座城市陷入滂沱大雨中。

紧接而来的是道路瘫痪,交通堵塞,北觉本身就道路交通规划差,一到这种暴雨暴雪天气,不?堵半个多小时以上这路根本通不?了。

公交车也堵在半路上,各路司机狂按喇叭,急促的喇叭声?与雨声?混在一起,徐西桐感?觉自己的心像蚂蚁一样被架上火上烤,她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势,没有片刻犹豫,一咬牙提前下了车。

暴雨如?注,徐西桐穿着雨衣狂奔在马路上,雨点打在她脸颊上,传来一阵冰凉的痛感?。

很快,徐西桐变得狼狈不?堪,她不?慎踩中了一个水坑,鞋袜瞬间变得沉重起来,雨水打在睫毛上,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可她依然不?管不?顾向前跑。

她答应过他要去?看他的比赛,

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徐西桐赶到现场的时候,比赛进?程已经过半,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浑身湿漉漉的,丁点忙给她递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场内是山呼海啸般地呐喊,目前比分是打成平手,最?新的战况是任东被对手打趴在地上,他的脸部被人挥了太多拳,嘴巴还出了血,他疲惫地趴在地上,像一只精疲力?尽的狮子。

观众不?停地呐喊着让他赶紧起来,裁判也在掐着秒表数数,在判断他能不?能起来。

“一 二三四五…… ”

看任东受伤,徐西桐的心揪成一团,她也跟着痛,甚至不?敢再看下去?,在观众的呐喊声?中,任东用力?吼了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眼睛崩成血色,体力?尽失,仍使劲作出拳击的手势。

对手迅速给了他一记左勾拳,任东双腿蹬地,没反应过来挨了一拳,紧接着他打了一个诱拳,引得对方迅速反击,任东用尽全力?打出右直拳,对手立刻提高警惕提防,对方钻进?他的圈套时,他狠狠用力?打出左直拳,并迅速打了一套组合拳。

对手后仰闪躲不?及,被打趴在地上。在裁判和观众的限时倒计时声?,对方的体力?似乎已经耗尽,他踉跄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又倒了下去?。

台下的观众疯狂地叫喊着“啊啊啊啊Fin,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牛逼,最?强冠军就是Fin。”

“这场比赛,我男神真的豁出命在打。”

血迹跟汗水混在一起,任东站在台上,周围尽是欢呼声?和掌声?,一双漆黑的眼睛在观众席上搜寻着什么,在看到台下的徐西桐时扯了扯唇角。

“啊啊啊,他在看我吗?”

“是我吧,我今天穿了件红裙子,别人不?想?注意我都?难。”

四目交接,坐在台下的徐西桐回?以他一个笑容。

比赛结束后,徐西桐换上了丁点的衣服,任东也换好衣服出现在她面前,两人简单地找个了餐厅吃饭庆祝。

饭后,两人一起散步回?家,快到家楼下的时候,任东喊住了徐西桐,他跑回?家,递给她一个类似相框的礼物,包装封得严实又紧致,最?外层还用蓝色的锦带扎了个蝴蝶结。

徐西桐接过来,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任东冲她抬了抬下巴,说道:“打开看看。”

徐西桐满腔疑惑地拆开,包装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她低着头撕得很慢,终于撕开,一座富士山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任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算没有食言,送你一座富士山。”

那个在高三无数难熬的日子,徐西桐笑称想?看富士山,男生毫不?犹豫地说以后陪她去?看真正的富士山。

他一直把这个承诺记在心里。

徐西桐的鼻子泛酸,一滴眼泪砸在地上,她吸了一下鼻子,眼神倔强地看着他:

“这不?算的,我会等你。”

任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应她,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问道:

“东西有没有收好,明天的火车?”

“嗯,收好了。”徐西桐看着他眼睛泛红。

白天下了一场雨,晚风清凉,他们站在白杨树下,任东双手插兜,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睛的情绪晦涩难辨,一种难言的悲伤在两人当中流淌,但?他还是尽量对徐西桐笑,想?让她安心。

他的眼尾有一点红,仍看着她笑:

“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