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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天没正式结为伴侣,就得分清楚。要不然你们早日结为伴侣,我就不管你们的事了。”

“现在这么忙,再过一段时间吧。”白芜道,“总得准备一下。”

川本来只是和他闲聊,听他这么说,又惊又喜,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白芜不敢说是他一直没松口,此时听亚父问,他含糊道:“我们有默契。”

“默契做不得真,你们好好说一说,要是你不好意思,我问问他也可以。”

“我好意思!亚父你别帮我问。”白芜怕他亚父真的问,再次强调道,“我们真的会沟通,亚父你别跟他说。”

“你急什么?冬天之前,我都不说,这总行了?”

白芜被他亚父那番问话搅得晚上睡不着。

每个人都在问,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和南遥结为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和南遥谈恋爱跟想和南遥结为伴侣,必定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白芜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也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他打着哈欠起来洗漱的时候,南遥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南遥和川一起做早饭。

白芜一推门就看见自己的准伴侣和自己的父亲在忙活,这种温馨的场面很是刺激,他瞪大了眼睛,悄悄立在门边,听两人在说什么。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说的也只是一些闲话。

岸提着两根藕从后面绕出来,一眼就看他在门边傻站着,大嗓门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醒盹不行?”

“行行行,一早就那么凶。”

岸嘟囔着抱怨了几句,他们今天要去割苦草,可能要忙碌一天,早饭川做得尽量丰盛,还特地用水草煮了汤。

喝汤比较开胃,大家多吃一些饭,饿得也慢一些。

白芜家的苦草不仅种在田里,还在兴旺谷里种了一批。

苦草和麦子非常像,穗子比麦穗还长,谷粒也多,还不惹虫鸟,除了带苦味之外,几乎是一种完美的粮食。

他们戴上树枝和草编织的帽子,去田里忙活。

干农活的过程极其枯燥,量又大,他们一忙就是一天,中午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忙到夜幕降临,总共收获了五十七捆苦草。

收获了那么多苦草,他们的腰都要断了。

苦草背回来还不算,他们得将苦草放到外面的空地晒,晒干了之后再拉回来脱粒。

幸好今年有两头牛在,两头小豚也能帮上忙,要不然光凭他们家五个人要干那么多活,能把人累掉一层皮。

晚上,白芜和南遥去温泉里洗澡的时候,白芜特地多泡了一会儿。

他今天实在累惨了。

他是全家人中最累的一个。

这得赖他自己偷偷加大了劳动量。

苦草是他要种的,田也是他要耕的。

如果不是他想种那么多东西,一家人根本不会累成那样。

大家在野外采集的过程中,获得的食物没有那么美味,可也足够填饱肚子了。

白芜心有歉疚,特地多做了一点活。

他没有意识到,他正在用行动告诉家人,这是他要种的田,他会负起责任。

南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泡温泉的时候,静静地等在外面,让他好好泡澡解乏。

秋天的夜里非常安静,连那种恼人的虫鸣鸟叫基本都消失了,除了晚风吹过树林和刮起落叶的声音,夜晚基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南遥在外面的温泉等待,他耳边是白芜的小呼噜。

这种呼噜并不是震天响的那种,而是人过于疲惫后,声音会重一点的那种小呼噜。

听起来极为可爱。

南遥听着白芜的声音确保他的安全。

白芜睡得还挺香。

南遥看天上的星星一点点变换位置,夜色变得越加浓重,穿好衣服在山的转角处叫白芜。

白芜可能累得太狠,南遥在外面叫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叫醒他,其中有一次叫醒了。

白芜似乎感觉这是在做梦,嘟囔了一句,又睡了过去。

南遥如果有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经验,就能很快意识到,白芜估计就是那种闹钟醒了,掐了要再睡十分钟,结果一睡睡过两小时的人。

南遥不是,一直耐着性子等他。

南遥等了一会儿,实在叫不醒人,又不能让他在温泉里泡太久,只好进去叫他。

温泉池子是地面凹下去的一个池子,泉水和夜色也有一定的遮掩作用,南遥并没有看清楚白芜的身体。

他刻意避开白芜的身体,只是用手拍了拍他裸露的肩背。

兽人亚兽人夏天的时候都只穿一件下裙,肩背常年裸着。

两人是正儿八经的恋人,平时没少肢体接触。

按理来说,轻轻拍一下肩背并不算什么,可白芜愣是被这一动作激得身体一麻,从睡梦中惊醒。

他紧张地转头看,见是南遥,想站起来,结果温泉的浮力让他动作过大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温泉里。

南遥就在旁边护着他,在他还没有彻底摔进去之前,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拎起来。

白芜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被这么一揽,直接光着就出来了。

他更紧张了,双手狼狈地抱住南遥的肩背,“你怎么来了?”

“在外面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我过来看看。”

南遥说完顿了一下,“你紧张什么,迟早都是要看的。”

白芜全身刷一下红了,跟一只大虾一样,“这能一样吗?”

“确实不一样。”南遥看着他的脸,压低声音,“那么,我能亲你吗?”

“什,什么?”

白芜话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嘴,两个人在寒风中激烈地接吻。

身侧寒风吹过,白芜被南遥整个抱在炽热的怀里。

寒风太冷,身前的人太热,两人情动,最后互助了一把。

白芜两辈子处男,小弟弟最亲密的伙伴是自己的五指姑娘。

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亲密行为居然那么爽,像一处处烟花,从他的脊椎一直炸到脑门深处,到处都是轰轰的声响。

他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全身心沉浸在人类的互助行为中。

等回过神来,他非常懊恼,跟着南遥身后沉默不言。

两人还没有回到家中,南遥看他这样,暗叹一声,温声道:“你要是实在不能接受,我们就慢慢来,没有关系。”

“嗯?”白芜慢吞吞地抬起眼睛,“不是。”

南遥:“不是什么?”

“我没有想到那么爽。”刚有了初体验的白芜瞥他一眼,懊恼地小声说道,“早知道那么爽,我就不纠结那么久了。”

南遥哑然失笑,碰了他的脸颊一下,“明天再带你体验。”

白芜十分心动,还是拒绝了。

“十滴血一滴精,天天这么弄,我怕肾虚。”

“?”南遥,“什么肾虚。”

“就是。”白芜含蓄地看南遥腰下一眼,那双眼睛哪怕在黑暗中也显得很明亮灵动,“滥用的话,我怕你以后有心无力。”

南遥顿了一下,手掐住他的肩膀,凑近带着笑意威胁,“谁有心无力,要不试试?”

白芜脸皮到底还是不够厚,嘴上说完,脸又红了。

他也不用南遥送了,丢下一句,“时间好晚,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说完他匆匆忙忙变回兽形,拍着翅膀迅速往家里的方向飞。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越回味越躁动,忍不住又自助了一把,自助的滋味明显没有互助爽,他躺在被窝里,失神地看着头顶的房梁,内心五味杂陈。

第二天,白芜理所当然地又起晚了。

现在秋意浓重,他们早上起来看见的不再是露水,而是薄薄的白霜。

他们昨天割上来的苦草放到外面晒,也裹上了一层霜,他们得把苦草摊开,让它们能均匀地晒到太阳。

今天不仅要晒苦草,还要给苦草脱粒。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工具能给苦草便捷脱粒,只能依靠人力抱起一捆捆苦草摔在特地定做的大木桶上。

苦草摔在筒壁上会脱粒,然后掉到桶里去。

这样脱下来的苦草粒杂质极多,里面什么都有——秸秆、杂草、虫子、秕壳等等,但是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用不了多久,冬天就会来到,他们不能完全在家待着干活,还得趁着天气好出去外面收集食物。

其实论储备的话,他们家应该不缺食物吃了。

但是今年的冬天肉眼可见地会比往年更冷一些,所有人心头都很有危机感,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尽量多储存一些。

不仅他们部落里的人也感觉到了今年的冬天会比较冷,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冬天做准备。

好些人建到一半的房子,都迫不得已放下。

现在建房子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收集食物填饱肚子,以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南遥在这种背景下也忙了起来,他基本每天都会见到各个部落的人,也会对各个部落所要收集物资进行指导。

这些物质不仅包括食物,还包括取暖用的东西。

木材是最基本的东西,但是其他工具和用具也不能缺少。

大家好像说忙就忙了起来,短短几天而已,部落里的气氛便大不相同。

白芜被裹挟在其中,心里也生起了几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