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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知道这样评价人不礼貌,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猪头这两个字。

“他是?”

宁尧回道:“偷猎者。”

雪郁看了眼男人脚旁零零散散的一堆工具,又看了眼他那惨不忍睹的脸,小声问:“这么快就抓到了?那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周叔那里?”

宁尧没回,他睨看向门边的人:“说。哑巴了?”

那一声如蕴风暴,冷得很。缩在墙角跟罚站小学生一样的偷猎者打了个哆嗦,手背在身后,紧贴墙皮汲取安全感,他嘴皮抖了下,“我……”

宁尧微有不耐,长指曲起,无声抬了下手里的刀。

言下之意是,别装傻。

第二层意思是,也别拖时间。

第三层是,拖也行,就看命硬不硬,身上能挨他几刀,他很闲,有的是时间耗。

“我、我道歉!”

偷猎者五脏六腑每个细胞都在战栗,几乎是宁尧稍有一点动作他都产生应激反应般面色唰白,身上温度陡然褪去,目光颤颤地看向炕上的雪郁。

他在雪郁醒之前已经被教训过了,宁尧拳头是真硬,招也是真狠,他是真被打怕了,但看到雪郁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贼心不死。

雪郁怕冷嫌热,还裹着那张质量不怎么样的被褥,身上唯二露出来的,只有那张漂亮的脸,以及被子不够长而伸出的两条细腿。

小腿很细很滑,单手握绰绰有余,长的比例也极好,多一分赘余,少一分不足,宁尧进门的前几分钟他还握着闻过,连那种地方都是香的,香得让人牙痒。

想起那阵味道,他咕咚咽了口唾沫,身上似乎没那么痛了,脑袋一抽就道:“我是来山里打猎的,正好看到你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就……对不起,我不该趁你丈夫不在,就想对你胡作非为。”

宁尧:“?”

雪郁:“……”

他把被子弄高点,遮住半个通红的耳朵,头晕眼花地偷看了眼坐得板正的宁尧,他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在说什么啊……

偷猎者仿佛没看出雪郁的尴尬,还在按照宁尧的要求闷头道歉:“不过你放心,我除了摸了下你的肩膀,闻了闻你,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丈夫回来得很及时,打了我一顿给你出气,我、我也没还手,因为我确实做错了,当时看你一个人睡得那么可爱,脸颊红扑扑的,还特别白,我没见过这样的,脑袋晕了,我本来也没什么道德感,不然也不会偷猎,一想到这是个和你亲近的好机会,脚就自己冲了进来。”

男人剖白得很认真,只不过说了太多没必要的废话。

雪郁也从他这几句话里大致拼凑出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睡得不怎么舒服,总感觉被子没盖好。

但眼下比起锁了门也有人闯进来的事,男人把宁尧误认成他丈夫,还对他表露兴趣,这些更让他头皮发麻,“你别说了……”

宁尧面如冷霜,似乎是想看看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让他说。”

男人马上应了声,像猫捉耗子里的耗子,恨不得把宁尧做成牌匾供在家里,一天烧三柱香,宁尧让他怎么样,他不敢反着来。

他看了眼雪郁,见雪郁肩膀哆嗦着不肯看他,心痒难耐,身体也忽然变得炕燥起来,他是个自尊心极高的人,压根没示过弱,但现在他巴不得,他张嘴就是一句:“我没娶过媳妇。”

雪郁:“?”

说这个干嘛……

“所以你应该会理解,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我第一天见到你就走不动路,当晚做梦就梦到你,我也不是没去过富人城,但也没人长成你这样,当时就很想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身边每次都有人,今天看见没人,就一下鬼迷心窍了,我保证我平时不这么猴急的。”

似是明知在雪郁心里的形象很差,还可笑地想挽回来一点。

当着他认为的“丈夫”宁尧的面。

“我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对你,你能不能别讨厌我,我就住山脚周老头旁边的房子里,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都能帮你,贫民窟很乱的,坏人很多,经常偷偷跑上来的不止我一个……”

在他说得声情并茂的时候,宁尧忽然冷着脸打断,眼里是隐忍的暴怒,“你想死吗。”

偷猎者停止了喋喋不休,炕上快把自己捂化的雪郁也怔了怔。

这种声音他听过,在他第一次醒来宁尧想杀他的那天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时通常表明宁尧是真的动了杀心,是真的想把人置于死地。

但是怎么突然这样……

雪郁一时忘记刚才的尴尬,愣愣地看向偷猎者,这一看,他浑身烧红,也明白宁尧突如其来的刁难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

男人边说,边看着他高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