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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福堂琢磨了一下问道:

“赵解放在这件事情里他能有多少决定权?”

白富强说道:

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上面的意思是让赵解放提一个人选给他“们作为参考,可见赵解放提的人选对乡里面的参考作用极大,毕竟他在公社主任位置上干了20多年,对公社的情况比较了解,由谁来做公社主任对公社的发展比较好。他也清楚,所以我觉得赵解放的作用还是挺重要的。”

“好,既然是这样,那赵解放这一分我们一定要拿下。爸这么多年给赵解放送的礼也不少了,这乌龟王八蛋,看似清廉,其实也是一条大贪虫。”

“他这个人有个特点,从来不会亲自接受贿赂,你想要送东西得送到他老婆手上。”

“爸还没干上村长的时候,吃过这个亏,有一次我准备了一点山货去他办公室,想偷偷送给他,让他提我做村长,没想到被他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我当时还以为真是来了个清官,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我是送错门口了。”

“我把山货送到了他家,给他老婆,下半年选村长,他就提了我,这村长一做就做到现在,当年那点山货功不可没。”

白富强点点头道:

“爸你说的没错,这年头哪有什么清官,一个个的都想给自己铺好后路,当官的真要拿那么点死工资,那谁还愿意当官?费那劲干什么?还不是因为当了官人家上赶着巴结你。你放心,爸,等我做了公社主任,咱家就彻底翻身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儿子好儿子,爸这回说什么也要帮你把这条路铺平,家里还有几根金条,够用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几根金条算个屁,等你做了主任,光耀门楣,要多少有多少,这件事爸好好谋划谋划。”

父子两个关上了门潜心研究。

晚上丁菊花给父子两个炒了几个好菜,切了半个咸猪头,打了一壶好酒。

父子两个边喝边商量。

这件事情关系着白家能否更上一个台阶,以说十分重要。

第二天。

三河村的村民们惊讶的发现白福堂变了,又变回了以前的白福堂了。

那个蔫了吧唧的白福堂一夜之间消失了。

换来的是一个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的白福堂。

白福堂经过一夜的琢磨,想清楚了,自己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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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

儿子以后是要做大官的人,要是别人打听到他老爸是一个腌过的黄瓜,病殃殃,蔫了吧唧,说话声都不响,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

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当官就是加入革命的队伍,既然要革命,那就要雄赳赳气昂昂,铁棍打不死。

脑子好,反应快,热心肠。

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儿子才是革命队伍需要的好领导。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白福堂坚信自己的儿子是龙。

那么他也要是一条龙,而且是一条生龙活虎的龙。

白福堂兜里揣了四包好烟,走在村里的路上。

见人就发烟,见人就打招呼。

对村民们嘘寒问暖。

村民们大惊。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之前大半年时间,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彻底消失在大伙儿眼前。

一下子,说好就好,好的也太快了。

不过见白福堂恢复如常,村民们心里倒也挺欣慰。

一个个都热情道:

“福堂支书,这才像你嘛,你之前那大半年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就是呀,福堂支书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你看你精神头多好呀,人都年轻了,我们还想着,要不要给你去请个有名的老中医把把脉,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精神就没精神,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福堂支书到底还是福堂支书。”

白福堂仰头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感谢大伙关心,我前段时间确实有点不舒服。这个女人有更年期,其实啊,男人也有更年期,这人呐活到一定的年纪,身体的机能自然而然就不比从前,前段时间我确实感到浑身乏力,脑袋发晕。所以我就静养了一段时间,村里的事情呢管的也少了。”

“不过现在没事了,我身体又恢复了,以后村里面的事情我还是一把抓,这段时间里面有碰到什么难缠的事,麻烦的事,搞不清楚的事,通通都来找我吧,我一件一件给你们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村民们笑着点头应承。

不过近大半年来,村里确实也没发生什么纠纷的事儿。

过去村里纠纷多,那是因为大家伙都穷。

别说为了几块钱了。

就算是为了半个发了霉的南瓜,究竟该归谁,都能吵得天翻地覆。

有的时候自己家的鸡跑到别人家鸡窝里。

别人二话不说,就把鸡宰了吃了。

跟他去理论,他说是你们家的鸡自己跑来的,不是他去偷的,更加不是他去抢的。

还有的人借了别人一个鸭蛋,结果还了一个鸡蛋。

别人觉得不公平,鸭蛋大,鸡蛋小,他吃大亏了。

又能吵得天翻地覆,一团浆糊。

这样的小事儿,多不甚多。

那个时候一遇到这样的事儿,大伙就把白福堂请过来评理。

可是现在不一样,大家生活条件都好了,谁也不会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吵的不开心。

毕竟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有这吵架的功夫,还不如花在工作上,早就把这几块钱给挣出来了。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现在没有穷山恶水,村里面山清水秀,刁民自然也就少了。

刁民也不是天生想做刁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