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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X:拿回专柜。】

大概是想了想这个回答貌似硬得比冰箱里放了三天的馒头还硬,属实不合适对晚辈这么冷漠,那边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HJX:你想自己缝上我也没意见。】

有了周雨彤昨晚的调侃铺垫,这个说法甚至不能说是有创意到吓着她。

苟安想也不想回了个,好啊。

大概是她回答的过于坦然与自信,丝毫不觉得自己那点手艺和百年品牌的手工工匠有什么技术上的差距问题,微信那边陷入了大约半分钟的沉默。

然后。

【HJX:……】

回了她六个点。

苟安:“……”

【苟住别怕我能赢:为了防止更尴尬,现在我还是尴尬地问一下——您上面那句话是在嘲笑我的意思吗?】

她问得很真诚。

【HJX:不是。】

【HJX:晚点把衬衫拿给你。】

【苟住别怕我能赢:为什么是晚点?】

【HJX:……】

【HJX:刚睡醒,缓缓。】

苟安:噢.JPG。

完全不懂语气自然的报备行程是怎么回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张一看就知道躺在床上的角度拍的窗外——

窗户大开,纱窗被吹得飘动,上层的套房视野辽阔,窗外蓝天白云,几只胖的有点过分的海鸟蹲在窗台歪着脑袋,与摄像头面面相觑。

苟安笑出声,回了个“有鸟”,然后翻了个身,眼睛瞌了瞌,又继续睡。

……

下午五点不到,太阳已经有了将落的姿态。

甲板二层酒吧的包厢内。

贺津行的手机亮得毫无征兆,大家始料未及——

此时,一群无聊的叔叔们正在玩无聊的游戏,大概就是把手机放在一起,围着一瓶酒绕一圈,谁的手机屏幕先亮起,就包圆那一整瓶酒。

游戏开始前大家都纷纷发朋友圈表示“无事勿扰”,贺津行平时乱七八糟的社交不多,友人基本这会儿都坐在此时的包厢里,他当然不可能去发什么朋友圈,也没料到会有人找。

在一群人瞬间错愕的停顿空白后,由江家老三江已率先“哦”了一声,陈近理贴心地送上了一个装满了冰块的大啤酒杯,而这个杯子准备暴殄天物地用来喝掉面前这一整瓶洋酒——

“天都没黑。”

贺津行笑着说,“非要这样吗?”

“开始提议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个话?”在这种事上看贺津行栽跟头简直大快人心,江已乐得合不拢嘴,“别想耍赖皮啊,多大个人了!”

贺津行把酒倒进杯子里,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心想如果是不长眼的哪个贺氏高层给他没事找事他就找茬扣年终奖金把痛苦转移——

划开微信看了眼,他愣住,几秒后挑了挑眉,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江已:“他表情不对。”

陈近理:“这种有点烦恼又有点高兴的样子好恶心。”

江已:“我没恋爱过我不知道啊,阿弟你看呢?”

角落里被喊到的江在野长腿一伸:“你问我?臭骑车的哪来的恋爱谈。”

陈近理感慨可惜苟聿不在,谈恋爱什么的他最在行了,听说当初读书的时候,为了追老婆怕不是把校园言情小说里能写到的梗都演了一遍……

江已很有自知之明地接了一句:“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吗?”

妻管严。

船上酒吧是江已包办的,从酒水到人算是整个江已的场子平移过来,这会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在里面,一块儿的还有不少现在炙手可热上升期的三、四线小明星。

包厢很大,还有些别的相熟圈子里的人,包括江已在内,大家似乎都不太在意在今天之前素不相识,其乐融融玩乐成一片——

除了贺津行,陈近理和江在野三个说着自己不是和尚却严格按照和尚行为标准过日子的人,在角落里凑出个铁三角,喝酒闲聊他们自己的。

一包厢的莺莺燕燕,跟他们关系不大。

哪怕他们可能才是部分几位的首要目标。

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注意到,提到不在场的苟聿,拿着手机的某人手停顿了下,轻飘飘地扫视过来一眼。

但很快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机上。

【苟住别怕我能赢:我刚才不小心又睡着了,你人呢?醒了吗?】

贺津行一转头,坐在江已腿上的小姐姐抱着江家三少爷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江已:“盈盈不要这样啦!”

小姐姐:“我叫淼淼。”

贺津行:“……”

头疼地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眉心,男人犹豫了三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实际上可能并不需要也没这个义务的解释,他回了个单字的“嗯”。

至于对方追问他在哪,直接当没看见。

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很简单:虽然跟他本质上没多大关系,但此时的场景要描述过于复杂,搞不好怕带坏小孩。

很有责任心的长辈一边琢磨如何维护晚辈纯洁的内心,一边站了起来。

旁边江已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下巴放在怀中小姐姐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望着贺津行:“你去哪?”

“洗手间。”

江已指了指那瓶洋酒:“酒喝完再去。”

在友人完全不肯放过他的监督中,贺津行仰头喝完了那一整瓶酒,捋了把头发,这回是真的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醒醒酒。

一会得接见晚辈,不能形象太不像话。

吐出一股带着浓烈酒精气息的灼气,男人拉开包厢的门,高大的身影刚迈出一步,差点儿撞着外面同样往洗手间去的人。

那人直接被突然打开的门弹飞一米,单脚蹦跶着后退撞到走廊的墙壁,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一双眼震惊地缓缓睁大——

贺津行与周雨彤沉默对视了十几秒。

这时候,从贺津行身后的包厢里,有个好听的女声传来:“贺先生,就要走了吗?别那么着急嘛,需要唱歌吗,我帮您点支歌吧?”

贺津行:“……”

贺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一句话没说过的人,突然就在这种时候cue自己,他都不知道那是谁。

在他脸上越发失去表情的同时,周雨彤因为包厢里的声音条件反射伸脖子看了眼,然后透过打开的门,看了眼包厢里面的情况,她短暂地“啊”了声。

这一“啊”至少惊动了两个人——

陈近理原本正歪着头跟江在野聊天,手上一顿,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转过头来。

门板似的堵在门口的贺津行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睫毛垂了垂,又抬起,目光平淡地对视上眼前的少女:“你没在这见过我。”

周雨彤:“……”

这这这可我没瞎啊大佬?!

贺津行:“给我起外号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周雨彤:“…………”

贺津行:“昨晚甲板上你和陈近理说什么也当我耳聋。”

周雨彤:“…………………”

贺津行:“否则全都告诉你爸。”

周雨彤:“?????????”

包厢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缩在角落里的少女一脸懵,她只是路过去嘘嘘,莫名其妙就被死亡威胁甩了一脸。

作者有话说:

贺先生:走向年轻的第一步,是欺负十八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