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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石头这小子还能承他一份情,到时候家里有子孙能跟着他学个一招半式的,这辈子都不愁饭吃了。

狄先青迎来了前所未有和谐的两人。他笑看着看容石。

容石也笑,笑容里藏着点感谢,知县教他的法子还真管用,江捕头对他态度越来越好了。

知县人当真是好,不仅真心帮狄世子照看他,而且他都打听过了,也亲眼看过了,桕木县百姓日子可有奔头!

他当真是遇到贵人了。

***

临近端午,春尾巴稍纵即逝,天眼见着要燥热起来。

庞大人旧事重提,对狄先裕的山庄依旧很有兴趣。

当初本来定好了行程。

结果萧徽查到了确凿证据的消息传回来,京城哗然,哪里还有心情应邀去玩?于是便搁置了。

如今临近夏日,不冷不热,有点微燥,正是去避暑山庄玩耍的好时候。

狄昭昭激动了,他丢下功课跑过去:“我也要去!”

爹爹的山庄设计的时候他就很期待,但是从设计到竣工花了不少时间,他都没来得及去玩过!

“我听说爹爹你还在里面挖了个水池子,底下铺满了石头,清澈见底,可以下去嬉水的那种!”

咸鱼心想:傻了才带你。

又带庞大人,又带你,那不是傻到自己递铲子给你挖坑埋我自己?

他表情一肃,很认真:“这次就不带你去了。”

“啊——”狄昭昭不情不愿,他手去扯狄先裕衣袖:“好爹爹,你就解了我的禁足吧。”

他都老老实实在家准备秋闱这么久了,也该出去玩会儿了。

他这段时间又要吃各种青菜,又不能出门玩,甚至都想当初还不如直接吃一下竹笋炒肉算了,爹娘肯定也舍不得打疼他的,他再服软哄哄,事也就过去了。

悔不当初啊!

狄昭昭不知道,他这点和爹爹也挺像的,当初小咸鱼就喜欢“长痛不如短痛”,结果被敏锐的狄松实看穿了,从此慢慢从戒尺打手心,变成直接罚抄书,抄得咸鱼泪流满面。

“你搁家里好好温书。”下次再热点再带昭哥儿去好了,到时候他肯定撒欢。狄先裕心里琢磨着,但他不说。

他这次吓的啊,连炸弹都恨不得搞出来了,又是心惊肉跳,又寝食难安。而且他都知道,皇上组了些人,在私下里搞雷霆弹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任哪个皇帝有收复失地的执念,都不会放弃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幸好他换了个名字,让人觉得这种武器是跟雷有关的,没让人往化学炸药上想。

按照他上次被请去提建议时看到的,这群人全都被他一股脑给带到坑里了!开始捣鼓电学了!

听听,什么收集雷电存储起来,什么用类似摩擦的方法制造一些电……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在做威力无穷的“雷霆弹”,但是咸鱼一看,乐了。

这不就是电池、发电机等一些能让生活舒适便捷的科技产物吗?

他顿时安心了。毕竟现代都没听说过把雷收集起来当炸药的。

果然还是要有勾人的东西,说发展格物,这么久还在筹备,有些人还在叽叽歪歪,怕格物势大改了科举格局,结果电学现在一马当先了!!

不管能不能成,至少在发展,算起来肯定比西方先起步吧?

狄先裕想到就更乐了,不管这个时空有没有后续那场因为落后,最后被侵略的灾难,但这次已经先动起来了!

他是咸鱼,中华大地可人才济济,可不担心发展不起来。

不过现在嘛。

他瞅瞅为自己不能出去玩苦恼的儿子,他龇牙一笑,他都听说了,皇上据说因为千里眼那段,看中了狄昭昭,打算找机会让他去看看“雷霆弹”的发展,说不定会有些帮助。

他小憩的时候还做了个梦,梦到小昭昭挺着胸膛,得意洋洋的坑爹,结果每次坑他,最后任务都会落到他自己身上,然后忙得脚不沾地,最后哇哇大哭喊:“爹爹呜呜呜哇、我都没有时间玩啦,救我爹爹,我错啦呜呜。”

嚎得可大声了,就跟小时候逗逗就哇哇干嚎一样。

哪里是坑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乐得咸鱼都是从梦里笑醒的!

虽然不能去玩,但是狄昭昭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也知道秋闱在即,自己又落下许多时间。

不过在出发前,他去找了一趟祖父。

狄松实自然也是记得的,那个曾经误会奢靡的无瑕琉璃盖的房子,因为最近在商量雨灯的事,他和一些皇帝的心腹大臣才知道,原来无瑕琉璃制作的原材料其实并不昂贵。

他道:“我问过你爹,他说只是种种菜,果子之类的,尤其是在冬日的时候,图个口鲜。”

他顿了顿:“不过我也会仔细看看的。”

说完这事,他又关心起狄昭昭学业来,说起来就有些发愁。

明明两个天赋好的孙儿,也都聪慧,读书专注,眼看在科举一道上坦途。

结果一个爱好破案,到处跑,不仅自小练成了一身本事,还拜了个胆大包天的师父,硬生生跑出去大半年都没着学业。

另一个原本勤奋刻苦,懂事温谨的,结果去了桕木县之后,竟然因为二郎寄送过去的一套无瑕琉璃做的瓶瓶罐罐,着了迷,听说也没有从前醉心学业了。

狄松实愁啊。

于是默认了二郎和儿媳把昭哥儿留在家里,一来能安心专注学业,二来在军械案还没完全处理干净尾巴前,不乱跑也更安全。

他和庞大人随着狄先裕一同去了京郊的庄子。

狄昭昭这边,也让萧徽上门,搞起了一对一突击补课。

被祖父提醒过,他忽然也有点小紧张。

秋闱在即,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真的没整块时间念过书,都是在抓坏人前后间隙念的!

人家都在好好念书,他不会要落榜吧?

萧徽一听。

也感觉不好了。

其实之前,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可不是那种非要弟子如何如何的师长。

但是回京后,皇上体恤没给他安排活,他有了不少时间。

他可没忘记自己到处跑去嘚瑟“我徒弟”“我家昭哥儿”“唉,你当初怎么就没收到”“我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这要是落榜了……

师徒俩对视一眼,忽然都感觉像是脑子里有一根弦绷紧了。

要命了啊!

萧徽赶紧搞起了私教,觉得自己不够稳当,他又跑去祸祸姜禄甫、祸祸他爹娘,祸祸一干认识的人。

理由也理直气壮。

“你身为师伯公,不辅导一下昭哥儿?”高帽子一戴,姜禄甫就边骂他边被拉来了。

“昭哥儿可是以后要给你们儿子养老的,你们不想去教教看?这要是被我教成和我一样的,那以后我可就没指望喽。”

这话可把萧家两老吓得,生怕他真的把原本好好的小孩带歪了!萧家世代清正,书香传代,教育小辈读书很有一套,只偏偏出了萧徽这么个怪的。

亲近的祸祸完了,他又跑去祸祸那些他觉得念书、写文章不错的,或挑衅,或玩笑,或比试,总之是给狄昭昭把全京城有名的都忽悠来了一遍。

等大家反映过了,被他激将成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还有不少骂骂咧咧:“有事就不能好好备礼上门来求?非要弄这一遭,这个混蛋!”

不管如何,狄昭昭确实受到了高强度、高质量的文学思想政治意识洗礼。

那是许多能臣几十年波涛人生冲刷出的独特意识,每个人都完全不一样。

他们相互碰撞,迸射出火花,全都落进狄昭昭乌亮的眸子里。

咸鱼得知后,瞠目结舌道:“人工版《五年科考,三年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