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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过头来想,倘若尉窈按杜陵的要求正常答卷,不在第二轮小试里斗心思的话,她还真未必赢得第一。

另外,崔学馆的训义学舍从此稳居全平城《诗经》学第一宝座,权贵大族纷纷托关系让后辈子弟过来旁听名师讲学,寻常出身的尉窈怎不更惹人羡慕嫉妒。

后话不提,先说眼前。

尉窈作为诗章魁首,除了纸笔奖励,州府另给她特殊奖励,于行像节后,进旧宫书库抄阅三天。

大魏迁都后的最后一次宫人大迁移,是在前年开春的时候,不少重复的、又不算珍贵的书籍仍锁在旧宫的库房里。三天时间是不多,但只要日夜不眠,她可以抄出很多来。

继这个奖励好消息后,尉茂把查到的敞衣阁消息也写在信上,派他的僮仆燕七送来。信里内容是乐伎阁前的街面上,每天都有早集,菜农经常运送大量的新鲜菜卖给乐伎阁,剩下的就地摆早集卖给河对岸的百姓。

撑船的小郎姓潘,十天里有九天起早,把头天捕的鱼卖给固定的两所乐伎阁,其中一所乐伎阁就是敞衣阁。

尉茂在信里还说,他打算和潘小郎再熟悉熟悉然后套话,近几天就不去河西街了,去常了容易引人注意。

尉窈的回信简洁:“辛苦茂同门,勿怠学业。”

尉茂拿到回信后,把同门二字涂掉,而后于“茂”字上摩挲来回。不过今日的消息不止一封,他下课后竟收到奚骄命人送来的信。

这可太奇怪了。打开后,尉茂凝重!

奚骄:段夫子离世,我亦伤心,今有疑他被害的消息,休沐日今吉食肆叙。

尉茂再抬眼时,双目盈泪,又悲又恨。奚骄是讨人嫌,但对方不会在这种事上乱开玩笑,奚骄手里一定有证据了,或者证人!

而这足可以说明,段夫子骤然离世真是被人算计的。

尉茂再给尉窈去第二封信时,杜通定给奚骄下第二次跪。

“我、我前两天说了半截谎话,我不知道这种小事犯得上报州府啊!我其实是为了你别再打我,才把事情往大里吹的。”

奚骄对此人厌恶到了极点,半句话都不愿和其交流。

州兵是元瑀带来的,他还不到上学年龄,每天不喜欢玩耍,只喜欢呆在牢狱里看狱吏审案。

在杜通定讲述尉学馆一位老夫子被人使手段害死的事后,奚骄没全相信这个下三滥的话,他让人送信给元瑀,元瑀带着州兵一来,杜通定果然改变口风。

瞎吹牛跟报假案是两码事!

杜通定这回彻底老实了,原原本本讲述事情经过。是有人在他放学路上拦着,给了他一串珍珠,让他把这串珍珠送给河西街敞衣阁里一个叫胡扭八的舞伎,让胡扭八在二月末那天清早做件事,只要看见尉氏学馆的段夫子父子从阁前经过,就出门解半截衣襟展露珠链。

拦路人告诉杜通定,只要胡扭八照吩咐做,事后就会再给杜通定一串更大的珍珠作为酬劳。杜通定本来就喜欢胡扭八,于是把拿到手的珠链抠除几颗昧下送给对方,这样的话,得不到第二串他也不吃亏,还讨了美人欢心。

那天清早杜通定在敞衣阁胡扭八的房里,他只目送胡扭八出去,并没看到段夫子摔倒的一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