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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荣的小俊脸越来越拧巴,哼,这话也就骗骗六岁小儿吧,他都七岁了。此武官果然没憋好屁!

那块铁板用上了,由两名府兵抬着,悬空在每人扎马步的腿面上一寸。

铁板朝上的面是光滑的,作为书案使用。

铁板的高度,以及朝下那面的根根乱刺,用来控制扎马步的高度。内里的横侧则卡着他们的上腹部位,以此阻止他们弯背、向前挪步。

后面五只鬣狗起什么用更不必说了!

尔朱荣刚想到这,就听斛律参军说道:“受罚过程里,不管你们是真的体力不支,还是偷懒假装,只要你们步伐后退或者坐地,那么扎马步的横线位置,都要后挪,挪自己一脚的距离。”

亥也仁立即指向尔朱荣,不服气道:“他脚那么小,不公平!”

尔朱荣得意叉腰:“脚腕子最小,你有能耐把脚砍掉啊。”哎哟,这一得意有点忘形了,腿顶到铁板的乱刺,狗日的,挺疼哩。

“吵个屁!”元狼蟋怒火腾腾,她是五学渣里唯一的女郎,但她的脚比亥也仁的还大,估计退后两步,鬣狗就能咬到她后腚的猪皮。呜……真是祸不单行,她回头打量距离的动作有点猛,瞬间被撅在肩头的猪蹄子抽了下脸。

此状况正好被丘睿之瞧见,他恍悟,原来用猪蹄子当挂扣,不是为了熏他们,是等他们受鬣狗惊吓频频回头时,用来抽他们脸的。“斛律参军,”他笑颜询问,“罚我们的招真是顾此不失彼啊,谁琢磨出来的?”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和上回让你们教苦役识字的是同个人。她总共拟了两个法子,一奖一罚,很好,全用上了。”

果然,又是那个损人!丘睿之扭头,猪蹄尖好巧不巧戳进他鼻孔,气得他使劲拨拉开,恨恨对亥也仁说:“查,想办法查出这个人!”

“根本不用查,绝对是崔致!”

考试的这片地方在唱诗社南院墙外,张季娘带着三十九名侍童过来了,本月起侍童正式参加月联考,全部参与成绩排名。

有的侍童神采飞扬,如邢航,有的懊恼愤然,如许娇晴和辛纯。因为刚才集合队伍时,张女师宣布了一个消息,从本月起,女师每月可举荐一名侍童成为《诗经》咏风学舍或文音学舍的正式学子。

不必担心这两个学舍的学子将来人数过多,真到那时,崔学馆会扩出第六个学舍。

辛纯现在的人缘很差,只能向许娇晴抱怨:“我一直以为胡乌屋心眼多,原来最有心眼的是邢航,她整天借着温习功课巴结女师,哼,这个月的正式学子名额肯定是邢航的了。”

许娇晴沉默,忽然间对传坏话这种行为厌恶至极。原先她们传的最多的坏话是胡乌屋的,胡乌屋去洛阳了,又开始传邢航的,没完没了,难道自己来崔学馆就是为了传人坏话,整天捏造风言风语吗?

不,不是的。少年人经得起挫败,许娇晴眼神逐渐清亮,她想通了,她和辛纯拉开距离,决定以后远离对方,她要向专心学习的邢航看齐。

卯时半。

月联考开始。

今次五个学舍合于一起,主监考只设一位,是孔文中夫子。

由嗓门最响的柳夫子宣布第一轮小试规则:“此轮试,考你们听诗句知诗名的能力,由大学馆的学子先提示‘出题’二字,然后他们念诗章截句,或诗序截句,你们则写出截句所在的古诗名即可。”

元狼蟋、长孙斧鸣是五学渣里学习最好的,二人预感不好,怎么第一轮小试和他们的第一轮小罚,都是写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