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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玥并不否认,“那元娘可惧怕我?”又道,“我毕竟打小由他教养长大,很多时候总听到人们说我跟他极像。”

崔文熙眯起眼,认真审视他道:“武帝狂妄不羁,二郎却重礼教,得大儒陈平真传,二者岂能相提并论?”

她说这话是故意敲打他勿要无视伦理纲常,学武帝那般肆无忌惮。

赵玥选择了忽视,试探她的底线道:“我若盼着元娘进东宫作陪,你可愿意?”

崔文熙失笑,打趣道:“二郎莫要开玩笑,那日你阿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我与庆王和离,也曾是你的长辈。

“如今你我在背地里厮混,这行为原本就是大逆不道,一但东窗事发,不仅二郎名声尽毁,我亦难辞其咎,无异于两败俱伤。这样的结果,你可愿看到?”

赵玥没有说话。

崔文熙语重心长道:“二郎莫要犯了糊涂,你到底是经历过事的郎君,虽然年纪轻,也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这话说得赵玥不是滋味,阴阳怪气道:“我怎么听着像负心汉白嫖小娘子找借口推脱责任似的?”

崔文熙:“……”

她还真是只想白嫖,享受他的□□带来的愉悦,仅仅只是对情-欲的需求,并对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点都不抵触反感,毕竟她对他是有兴致的。

至于想要近一步发展?

门儿都没有。

赵玥似窥透了她的心思,心中不是滋味。

最初原本是抱着出卖色相诱她上钩,现在她上钩了,但也仅仅只是贪图他年轻的皮囊,至于他想了些什么,是何种心思,她压根就没兴致关注,这令他很不爽。

毕竟谁乐意被当成面首那般玩弄呢?

意识到小祖宗不乐意了,崔文熙赶紧放下身段哄他。哄了许久,那家伙紧绷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崔文熙怕他又提进宫的事,说要遛马。

二人在庄子里驰骋。

上午半天他们都在漫山遍野的红枫里赏秋,遛了半天马身子也疲乏,下午便在庄子里休憩。

赵玥馋她的身子,且又是青春活力的年轻人,贪婪得毫无节制,缠得她有些吃不消。

那厮为了避免她背地里服用避子汤,事后故意把她困在身边,不让她离开分毫。

崔文熙倒没料到他的小心机,只觉得腰酸背痛,看来她的体质还是太虚了,平日里需要适量运动。

赵玥知她讨厌什么,再也不会说惹她生厌的话,只把她困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脖,像只奶猫似的问:“元娘用的是什么脂粉香,闻着很是喜欢。”

崔文熙懒洋洋道:“橙花。”

她伸手扶了扶腰,往日癸水要来的前几日腰会胀痛,再过三五日应会准时来了,颇有些不适。

见她似有不适,赵玥体贴问:“怎么了?”

崔文熙:“腰痛。”

于是赵玥细心地替她揉腰,缓解胀痛。

眼见外头的天色不早了,太子离宫没有问题,但是离宫一夜的话问题就大了。

卫公公容不得他出任何岔子,故而不动声色走到门口干咳一声,提醒道:“殿下,该回了。”

赵玥“嗯”了一声,听到脚步声走远后,才道:“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崔文熙看着他道:“该走了,若是城门关了,你找谁哭理去?”

赵玥不痛快道:“元娘就不想留住我?”

崔文熙掐了一把他的脸儿,哄道:“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见。”

赵玥这才展露笑颜,“你可说的,来日方长。”

崔文熙起身伺候他梳洗,说道:“这庄子极好,我想在这儿小住两日,二郎可舍得?”

赵玥:“随你。”

待他乔装打扮换成另外一个人后,临行前又索吻。

崔文熙觉得这变装有点刺激,同他痴缠了会儿。

一行人离开庄子后,她又接着在这里小住了两三日才回京。

这里的景致委实太美。

芳凌一直都有在记她来癸水的时日,目的是为了在她不方便的时候好照料,比如忌吃辛辣冷饮,或所有果品凉寒之类的,以免引起痛经。

这两天崔文熙一直觉得小腹胀痛,跟即将来癸水差不多,原以为很快就会来了,因为往日一向很准时,至多推迟三五日。

哪曾想五六日后癸水仍旧没来,小腹还是隐隐坠胀。

芳凌怕她把腹部凉寒到了,特地灌了汤婆子给她暖腹部。

不仅如此,还给她煮了红糖鸡蛋。

持续到七日癸水都还未来,崔文熙不禁有点纳闷。

芳凌虽然没有生养过,但到底妇人,些许东西还是知道的,试探道:“娘子癸水迟迟未来,莫不是有什么动静?”

此话一出,崔文熙眼皮子狂跳,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莫要胡说。”

芳凌冷静分析道:“往日娘子的癸水至多推迟到五六日,可眼下已经有七日未来了,且不曾服用过避子汤,万一……”

崔文熙抽了抽嘴角,被她搞得坐立难安,“你莫要唬我。”

芳凌不再说话。

之后崔文熙愈发焦灼不安,默默地在心中求菩萨保佑,她对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还是怀的赵玥的崽,无异于找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持续到十日后癸水仍旧迟迟不归。

崔文熙差点抑郁了。

芳凌隐隐觉得多半是怀上了,心中比她还窃喜,毕竟背了七年无子的锅,哪曾想换一个郎君就有了,简直是扬眉吐气。

最终崔文熙实在憋不住了,在癸水推迟了十五天后,总算松了口要请大夫来瞧。

可是请哪个大夫来瞧呢?

她目前并没有丈夫,倘若被大夫诊出来是喜脉,那名声就甭想要了。

芳凌给她出主意,可以找秦大夫,此人老实本分,以前有个头疼脑热的一直是他在看诊,知根知底的,也信得过。

崔文熙有点犹豫。

芳凌劝说道:“娘子如今与庆王已经和离,且是孤身一人,若是让其他不知底细的大夫泄露了口风,势必有损声誉。”又道,“那秦大夫以前一直都在替娘子看诊,从未出过岔子,口风紧,应是信得过的。”

崔文熙不痛快地思索了许久,终是应下了。

于是第二日芳凌差家奴去请秦大夫来看诊。

那秦致五十多的年纪,医术根基扎实,性格木讷内向,平时不多言不多语,老实本分。

此次崔家请他看诊,他还以为跟往日那般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痛。

哪曾想这一来他肠子都悔青了。

家奴将他带进内院,芳凌前来接迎,亲自将他请进厢房。

当时崔文熙躺在床上,帐幔是放下来的,瞧不见里头的人。

秦致跟她们熟悉,进厢房后放下药箱,一如往常那般取出腕枕,问道:“崔娘子是哪里不适?”

芳凌回道:“我家娘子月事不调,想请秦大夫诊脉看看是不是受寒导致。”

秦致把腕枕放到床沿,崔文熙伸出手腕放到腕枕上,他认真地把脉。

崔文熙无生育的事他是晓得的,故而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哪曾想把脉时觉着不大对劲,居然觉得脉象圆滑如珠。

这令秦致诧异,他还以为自己诊错了,再一次诊脉。

一旁的芳凌有些紧张,试探问道:“秦大夫,娘子的脉象如何?”

秦致皱眉问道:“且仔细说说崔娘子近些日的情形。”

芳凌当即把崔文熙这段时日的情况细说一番,秦致诊脉许久,才难以置信道:“崔娘子这脉象……很像喜脉?”